第17章 狡诈
没法训斥闺女的李世民很抑郁,决定让某位竖子晚几年再去封地,只是他没想到,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面对着闺女的小脸,勉强笑道:“兕子说得很有道理,某也是这么想的。”
李元婴在心里比了个胜利的手势,用公筷夹起几片缠花云梦肉(用肉皮包裹各种食材,然后压制成形后切成薄片),放到李明达面前的小盘子里,笑道:“这些都是小问题,兕子要多吃肉肉多运动,身体康健自然就不惧风寒。”
板蓝根颗粒和小柴胡颗粒,可以让韦归藏先研究着……回到大唐,需要做的事情太多,还要保持人设不倒,难度有一点点大。
最早版脚蹬地自行车,可以做出来,给小兕子当玩具,后续发展就要看少府和工部的工匠,给不给力了。
某一个纨绔泼皮,只负责哄从女开心。
“再过两年,某送兕子一匹小马驹,亲自教你骑马。”李世民很赞同李元婴的说法,小兕子平常就是采采花,拍拍绣球,运动的种类和时间长度,和雉奴比确实有些少。
李明达开心地点了点头,九哥说骑马很有趣,风吹在脸上很舒服。今日的升平炙(烤羊舌和烤鹿舌)也很不错,心情好吃什么都香。
李元婴嘴角跟着上扬起来,迅哥说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只觉得他们吵闹。其实亲人之间的悲欢,是相通的,就算没有感同身受,情绪也会随之起伏。
用完午膳,晋阳公主由春花陪着去散步,李世民拽着李元婴一起下棋,元日休沐不需要去想那些头疼的问题,竖子下棋和别人不一样,不会让棋。
初春的阳光照在棋盘上,照在旁边的美貌宫女身上,“嗒嗒”的下棋声,让李世民的心里特别平静,看了眼微微皱着眉头的李元婴,撇了下嘴角,怎么看都还是个竖子!
……还是有些想念观音婢。
“二兄,下棋要专心,我不用你让棋,免得输了你让尉迟都督出手,我可经不住他的一拳。”李元婴敲了敲棋盘,出声提醒道。
传言唐茂约(唐俭,现为滕王傅)与大耳贼下棋,布局时抢先占据了有利位置。他生气地将人贬去潭州不说,还想杀人泄愤,派的就是尉迟恭,大家更熟悉的名字叫尉迟敬德,和秦叔宝合称门神。
目前看来,杜撰的可能性高达九成九,不过,小心行得万年船。
“又胡说。”李世民回过神来,什么平静美好,前提都是这竖子别开口说话。“敬德忙得很,没空闲陪你过手。你可以让茂约陪你,不要以为他是文弱书生。药师带军强攻的情况下,还能从颉利可汗手里逃出来,光靠嘴皮子可做不到。”
李元婴做了个吐舌头歪头的鬼脸,果断拒绝道:“别,二兄,那么多的美人等着我呢!”
最让华夏人自豪的两个朝代,汉唐。汉成为大多数华夏人的民族名,汉族。唐成为外国人对华夏人的代称,唐人街。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真没有夸张多少,尤其是这群开国猛人。直到宋重文抑武,程朱理学渐渐成为主流,文人们才随之变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
不然咏鹅少年怎么敢随便跟人造反?后世可有说法,秀才造反三年不成。
某的要求不高,能自保就行,真要修成个赤金剑,呵呵,事情就麻烦了。
“竖子无礼,好好一个人怎么就偏偏长了张嘴呢?”李世民一拍棋盘,棋子乱蹦,佯怒道。
“……”李元婴抬手扶额,感觉那个传言的可信度瞬间提升到九成九。小兕子下棋都不会这样耍赖,果然是个大耳贼,狡诈!
“二兄,要不我们投壶玩?”
李世民看着乱了的棋局,笑道:“重新来过,这次你不要再说胡话,美人对你而言还太早,纯欣赏歌舞就好。”
快速收好棋子,李元婴搓了搓手,嘿嘿笑道:“二兄,这次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
“尽管放马过来,谁怂谁是弟弟!”李世民送了一对白眼球给李元婴,冷冷笑道。
“嗒嗒嗒”的下棋声,越来越快,不到三刻钟,一盘棋已经下满。
张阿难硬着头皮数棋子……一盏茶后,低声说道:“黑子胜两目。”
“再来!”李世民惊讶片刻,不服气说道。
“来就来!”李元婴同样不服气地说道,“想当年阿耶都下不过我,我就不信了!”
这话是实情,不然,原主也不会有神童的名声传出来……水分必然是有的,老来得子宠溺很正常,但也不会太离谱。毕竟大耳贼李二郎在一旁盯着,太夸张容易捧杀。
“嗒嗒嗒”“嗒嗒嗒”两人下的棋越来越快。
张阿难:“……”
你们这是下棋吗?有看清下棋的位置吗?休闲而已,用得着这么……拼吗?
两刻钟左右,一局棋已下完。
张阿难看着棋盘,都快哭出来了……陛下和滕王是怎么做到没下错位置的?此处是指没有像某个成为驸马的和尚,落子自杀。仔细数了两盏茶的时间,语气很虚地说道:“黑子胜两目。”
李世民“咦”了一声,仔细端详棋局……竟然又是两目?抬起手来摸着下巴沉思片刻,说道:“幼弟,我们下盘慢棋。”
“那我赢不了。”李元婴很干脆地说道,“二兄,我才十岁,五年后我们再战。”
“哈哈哈……”李世民畅怀大笑起来,十分大度地说道,“好,某就再等你五年,不要想着我未壮,壮即为变!”
张阿难:“……”
陛下,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
“切,幼稚。”李元婴边收着棋子边不屑地说道。“及我壮,醇酒美人狩猎,哪个不比下棋有趣?我可不会为了棋局,喷血数升而绝。”
李世民想象了一下李元婴苦思棋局的画面,摇了摇头笑道:“确实不是你的风格,不过醇酒美人不可太过,兕子还等着你这个小阿叔撑腰呢。”
若是太过,哪好意思约束驸马?弟弟十几个,最宠兕子的却是幼弟,有些事吾不好去做,他却不会有任何顾忌。
“阿叔,天黑了呢!”李明达软糯地声音传来。
李元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