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越陷越深
秦勉想起影视里的那些爱情故事，好像那些人物整天不工作似的，老在一起，老能见面。但现实是每个人都很忙，除非同居在一起，不然见一次面并不容易。
他体会到了QQ的妙处，他和董小约虽然很难见面，但没有影响他们慢慢走近的进程。
他们的感情是见不得阳光的，如果当面试探或者表达，会有很多担心和顾忌，肯定不会像QQ上这般亲密。
而在QQ上，互相没有面对面，那些大胆的话反而更容易说出口。
突如其来的幸福让秦勉脑袋处于烘烤模式。他长舒了一口气，让自己缓了缓，降降温，心里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要有耐心，不能像毛头小伙子那样莽撞，不能不计后果。
他能够这样和董小约在网上亲密无间，被她信赖、依靠、喜欢，已经很难得了。做人要知足，不要有太多妄想，弄不好吓着她，会破坏两人之间原本美妙的气氛。
秦勉没有刻意去寻找或制造与董小约见面的机会，他偶尔去接女儿，有时在校门口碰到她，两人在眼神对接的时候，多了许多内容。
这些内容两人心知肚明，但都没有说破。
他们像以前一样，只淡淡地打招呼。其实，同样是简单的打招呼，说话的音调却不知不觉间有了变化。
这些变化加载了很多的故事和内涵，有小心翼翼，也有心照不宣，有体贴信任，还有些许期待。
回到网上，又是另外一番气氛，如同从一个安安静静的西餐厅，一下子到了熙熙攘攘的大排档。
特别是董小约，在QQ上碰到秦勉，平时少言寡语的她一下变成了叽叽咂咂的多嘴丫头，不管大事小事，都喜欢跟他念叨一番。
QQ上，两人俨然一对热恋的情侣，秦勉每次碰到董小约，都叫她“宝贝”，也常说“抱抱”、“吻你”之类的亲热语言。
有一天，董小约不经意间说了一句“亲爱的”，让秦勉心花怒放，兴奋好久。
另一次，秦勉上了QQ，先和董小约说了一件上班路上遇到的事。说完之后，董小约问：你今天忘了说什么？
秦勉想了想，回道：没有啊。
董小约发了个撅嘴的表情，埋怨道：你今天碰到我，没叫“宝贝”。
对董小约的埋怨，秦勉美滋滋的，马上哄道：我给你补上。宝贝！宝贝！宝贝！宝贝！宝贝！宝贝！宝贝！宝贝！宝贝！宝贝！宝贝！宝贝！宝贝！宝贝！宝贝！宝贝！宝贝！宝贝！宝贝！宝贝！这样行了吧？
董小约回：叫了20次！这还差不多。
秦勉写的这些“宝贝”其实是复制后粘贴的，他没注意有多少个，没想到董小约竟然数了，看来她真的很在意这个称呼。
秦勉心里不禁涌起一团满满的幸福，像冬日里的阳光，暖到骨头里。
还有一次，两人QQ上见到，董小约比以前话少了好多，秦勉觉出她情绪不对，问她怎么了。董小约发了一个撅嘴的表情，什么都没说。
秦勉问：是谁惹我的宝贝了？
董小约又发了一个撅嘴表情，说道：谁是你宝贝啊？
秦勉：你是我宝贝啊！看来生我的气了。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董小约：你自己干的事，你不知道啊？
秦勉：我不知道啊……乖宝贝，告诉我吧。
董小约：你好好想想，你昨天在我们学校，和哪个美女聊天了？聊得那么欢！
秦勉想起昨天下班后去接女儿的时候，碰到女儿的班主任。班主任是女老师，他向她问了些女儿的学习情况。
秦勉心里暗笑，原来董小约吃醋了，看来她越来越喜欢他了。
他马上解释道：你说的是我女儿的班主任吧？她的醋你也吃？她是美女吗？哪能跟我的小约比！
董小约：我才没吃醋呢！
秦勉：你没吃醋，是我不好……乖，不生气了啊。
董小约：……好吧。
秦勉发现，董小约和他聊天，仿佛年龄一下子变小了，很希望秦勉哄着她，同时也喜欢秦勉管着她。
董小约讲过自己的经历，她早年丧父，一直跟着妈妈生活，缺失父爱。她会不会有“恋父情结”呢？
这个念头在秦勉脑海里只匆匆一闪，如同高铁在小站停车，驻足后马上离开。对秦勉来说，还有更需要慎重考虑的事。
他和董小约的婚外感情，最怕失控。他在网上看了很多婚外恋的故事，大都十分狗血，往往从美好浪漫开始，最后闹得鸡飞狗跳。
女人，特别是未婚的女人，一旦在感情上陷进去，多疯狂的事都做得出来。
男人婚外情更怕碰到处女。女人的第一次在身体和心理上都会刻下很深的烙印，那种以身相许的感觉会让她很难离开献出第一次的男人。
秦勉禁不住想，董小约要是已婚就好了，他的顾虑会少一些。好在她有男友，应该不是处女了。
秦勉旁敲侧击地问过董小约男友的情况。她男友做IT技术开发，收入不错。她觉得男友太木，什么都听她的，对他没感觉。
但她妈妈考虑到她年龄不小了，对男友的各方面条件还算满意，总催着她结婚。而她实在提不起热情，一直拖着。
有一次，她说起对男友的感受，秦勉十分理解地说：是啊，跟一个不喜欢的男人过一辈子，太难了！
董小约回复说：对啊！人非得结婚不可吗？
秦勉正要回答，忽然意识到他在往自己不希望的方向引导董小约。她如果跟男友分手，难免会生出嫁给他的希望，而他从未想过离婚。
于是他改变了说法，回复道：生活本来就是这样，有很多无奈！网上说，中国人大部分的婚姻都是凑合。
董小约说：不见得吧，你妻子就很幸福啊。
她这样说不会是试探吧？秦勉觉出一丝危险，他提醒自己，一定不能给她错误信息，不能让她在婚姻上有所期待。
他狠了狠心，回复道：是啊，我对她很好。
董小约说：好羡慕她，遇到你这样一个好男人。
秦勉回：你也会遇到的。
秦勉发完这句话，暗骂自己虚伪，一方面撩她，一方面又不想给她承诺。其实，成熟的女人不难看穿他，但董小约在感情上太单纯，还在傻傻地相信他。
他试探着问：我跟妻子感情这么好，我又喜欢你，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坏男人？
QQ上董小约的头像安静了好一会儿。是不是他的话触动了她？她会离开自己吗？秦勉拿不准，但他没有后悔说出这些，他想让她知道，对他不要有结婚的念想。
过了一会儿，董小约的头像终于闪了，她说：你不坏，我没想影响你的家庭。你应该对她好，这样我也心安。
董小约的回答让秦勉放心了，也让他略感意外。他一直认为女性在感情方面喜欢独占，没想到她竟如此开通。
两人相差十来岁，价值观竟然相差这么大。难怪有人说，当今社会差五年就有代沟，那他俩差出两代了？
看来董小约这个年龄的女孩比他这一代人看得开，她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生活中的不完整和不完美，只要当下开心就行。
不像他这代人，总是背负着沉重的心理负担。
董小约是老天赐给他的宝物，她既动人，又安全，让他多年来一直克制的心蠢蠢欲动起来，心里涌出满满的征服欲和占有欲，常常让他浑身躁热。
他提醒自己不要太莽撞，也许董小约只喜欢在网上跟他亲密一些，只是在网上！他们只是网恋！
但是，心既动便很难压住。也许可以试一试现实中的亲密，不试怎么知道她会不会接受呢？他已经铺垫得如此充分，她即使拒绝也不至于翻脸吧？
要真的去试，就得见面。现实中的亲密，也像在网上一样，需要一步一步来，循序渐进，不能把她吓跑了。
先拉手，再拥抱，再接吻……他想象着与董小约见面的情景，禁不住心驰神往。
没过几天，一个单独与董小约见面的机会意外来临了。那是一个周四的上午，秦勉上班以后正好不忙，他上QQ，准备陪董小约聊一会儿，但董小约没在线。
他了解董小约的课程安排，周四上午10点之前没课，一般情况下她都会在QQ上挂着。
秦勉的工作忙，QQ上大多都是董小约在等他。这天秦勉想陪她的时候她却没在，让他心里空落落的。
他打破跟董小约之间不发微信的“规矩”，给她发了一条微信说：我上Q没看到你，干吗呢？
过了一会儿，QQ上董小约登录了，说道：我在医院呢。
难道她病了？秦勉心里十分担心，急切地问：你病了？
董小约：不是我，是我妈。她觉得心慌，我带她到医院查查。
秦勉：病的厉害吗？需要我帮忙吗？
董小约：不用，不用，我妈疑心重，老担心自己得了大病。我带她查一下，好让她安心。
秦勉：那好，有需要给我打电话。
想到董小约在医院里，挂号、缴费、排队之类的事肯定不少，秦勉担心影响她，没再跟她继续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