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金哲
灵界。
徐苇婷的风铃之手练习地炉火纯青，加上林先生寄予的三分期望。身体内部的巨大能量可以驱赶附近的小鬼，它们倚靠在云间的浮力生存。
“马上就能应战了。金哲，我来救你了。”
“你想得太多了，真实的目的是什么，说吧！”
总不能是回到求恩的身旁，分手的预兆回响在几公里以外的每一个角落。
“尽快得到黑魔手中的轮回之眼。”
“我本认为你不会如此焦躁，未免有点自私吧。我希望你能舍得过去的那点损失，今后的生活将有更多值得珍惜的惊喜。我劝你，是真的为了你好。换作其他人，就不一定能够想到这一点。”
原本想要说出感谢他的话来，那么多被寄予期望的日子都在失望中度过。忘记求恩，忘记金哲，也顺便忘记了前尘往事。
莫名地留下眼泪来，原来天真的末尾竟是孤独。
“无情无爱，才是最后的结局。我又何必去纠结以前的难过。”
既然她已经想通了，那也没有再次提及的必要了。能逃得过黑魔的监控，也算是一次圆满的轮回。那道黑魔体内的轮回之眼，就算有人得到了也无用。得到了轮回之眼的斗者，只能在有限的轮回之中修行技能，而在第二道轮回来临之前，必须重复第一道轮回的修习，只能在完成了十道轮回的所有修行之后，将其能量积聚在一起。不过一旦你的修行到了这种境界，将会拥有世间至高无上的能力。
“黑魔这么做，只是想让天下人都臣服于自己。不管他们会不会臣服，力量才是与他们较劲的根本，没有修行一切都免谈。”
“你不可能完成全部修行，轮回之眼会引起各方争夺，到时你会被那些各门各派的高手尽快撕成碎片。”
她的模样本就不服，此时更是添加了一分恐惧。想象令人感到惧怕，更何况这只是空凭想象的一场虚浮。
“他们就算撕成了碎片，无非就是再来一遍经历这道轮回的过程，我才不怕啊。”
莫名其妙的一场想象，也没让金先生回来。与其联盟以后，自己的能量将要大大地提升，勇敢的脚步是永无止境的。
“到时候，我会自己做决定。有请林先生回避。”
她的心不坏，自己也不过是放大了那些委屈的事情。
“我只想善意地提醒你。”
旋风的速度无人能及，在她脑海中的想法也是无人能及的智慧。
七层。
“甄月，你要不要吸收我的能量。让周小姐去洗手间回避一下。”
周丹妮抬头看向直线距离上的另外两个人。她自觉地拿出化妆包，向身后的洗手间走去。满怀诚意地走开，又满怀期待地走回来。每天必然会发生一次的意外，就在友好的关系中逐步化解。
“假如你真的被杀了，甄薏一定是伤心欲绝。现在的歹徒真是太不可理喻了，连大学生都敢绑，还会开枪。谁知道那是不是海外偷渡来的真枪，在这个和平的社会里使用枪支是违法行为。”
“不是已经解决了吗，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最近会性情大变，徐先生对我说的。性格变得更加开朗了呢！”
澜依不明白句子最后的感叹来自什么样的心情，自己现在的心情十分顺畅，简直完美地无懈可击。
“你对我真好，我也想把所有的好意都奉还于你。千万不要在南宇真面前提起学姐的名字，否则他会故作想象。感情这件事是说不好的惊喜，或是意外。”
无意之间周小姐已经从洗手间里面走出。偶然会看见另外两个人在亲近，她不感到非常意外。因为周小姐知道就算被骗了，命运的轨迹也不会被刻意的人所改变。面对苛刻的命运，人们只能逐渐地去适应它。
“说得好，周丹妮。即使你不说话，我也能感应到你的热情。说说吧，你是怎么遇见徐子齐？”
“啊，我。”
叶澜依露出了鼓励的神情，特意让她看见了自己的本意。
“好吧，我会告诉你们。他叫我保密，牢牢地关上嘴巴。但我可以透露给你们一些，比如我跟他是在国外的一间酒吧里相识相知。”
幸好彩周已经度过了分手一周年的纪念日，那样的日子是无法被庆祝的意外。
一家国外的酒吧，徐子齐断送了三年之间的深情，却是幸运的人啊。反正受伤的男人永远成为了金哲，不可能是其他的人。
“我不想知道下面的内容，甄月也不想听见。你应该了解过他的过往，是否有特别的看法呢？”
“没有，自然而然就认识了。”
然后她在科技大厦出现的那一天开始，命运的轮回又开始重新制定一段特别的命运。就像彩周为她织好的围巾，经过数百次的曲折轮回，外表却变得紧密连接的真心。
“我很羡慕你，我知道水原形是一个极好的男人。我以后也会是极其温柔可爱的女性。”
“嗯。”
实在不忍心伤害两段关系中的任何一位女孩，但是中断感情的人是残忍的，或是愚昧的。又或者说，那个人还未中止过去的那一段。新感情的重新覆盖是为了代替失去以后的空虚感觉。
“他爱过吴小姐。”
“知道。”
叶澜依已经做好了极强的心理防备，可是生活仍然在继续着前进的轨迹。
“在某个人的九道轮回中，始终住着另一个人。彩周已经付出代价了，最后那一道轮回是属于自己的，也是容易反省的最后一次。”
“学姐心里住着的那个人真是从来没有人知道过，连彩周也不行。大家都猜测过应该是金哲才对，他们两个人是伉俪。”
她们不懂得感情原来的面貌，最后是什么模样，应该是无礼的揣测。
“我也很羡慕你，听说甄月马上要和航天局的求恩先生相亲了。”
“那是甄薏的门路，她总是让给甄月。不知道人家的第二春会在哪里？”
“不要乱猜啦！”
甄月面对的求恩先生是谁，仍是未知的对象。人们总是如此轻率地决定了自己的姻缘，相信准确的直觉所带来的快感。
“求恩先生有多少位，他们之间的区别是怎样的？”
澜依觉得这个问题是多余的。经过数日的奋斗才迎来一个正式的结局，相爱不可能是一面之缘的故事吧。
“他们的工作内容相同，时刻监控着网络中的大数据。听说求恩每天都会交换操作台，在数据中不断寻找漏洞，你看见的那一位不会是昨天遇见的那一位。他们的踪迹神秘地就像间谍一般。”
这样的解释令她们不约而同的联想到了吴舍，它是一栋私人建筑。甄薏也是偶然撞见过一次而已。求恩先生居无定所，这就给寻找彩周下落的人一种无形中的巨大压力。
“关于想要找到吴小姐这事，我都已经放弃了。不想做一个自不量力的小角色，等她回来也可以啊。”
周丹妮点头认同，也许是看出了她心底的酸楚，就像是对感情感到吃醋的小傻瓜。
“应该吃醋的人是求恩。”
二人相视一笑，尽早摆平了无情的怨念。甄月为此感到满足，尽管一直以来有点欠缺智慧的人是自己。
“吴舍其实一直没有变化过方位，是我们看不见而已。话说只有真心的客人才会亲眼见到，甄薏就看见过。虽然她是我的亲姐妹，但是我一次都没有向她所描述的那样，真实见到过一次呢。”
这次应该学会叹气，自己没办法做到的事情是缺陷。
“那我也可以看见它吧，条件是真心的客人。”
“话说就算我是真心的，也见不到彩周吧。求恩是吃醋大王才对啊！”
窗户边有一个一闪而过的身影，比较相似的脸庞是斋藤天乙。警报器开始狂躁地鸣叫起来，显示出胡常逸的个人信息。
“天呐，这不是同一个人吗，怎么会有两个人的信息同时被捕捉到？”
“求恩？”
很明显，周小姐的表情要更加惊讶一点。
“你们看到的没错，这正是我。”
斋藤天乙的后脚还在窗外，求恩整个人已经穿越到甄月的房间内，害得她差点当场下跪。还是在相亲之前保住珍贵的尊严了。甄月的后背开始迅速出汗，脸蛋也逐渐绯红。
“你来啦？”
求恩沉默示意她按兵不动，原来要跟她相亲的求恩并不是这一位。
“谢谢。”
终于能够体会一种叫做怅然若失的感受。它是失望的，毕竟别人的男朋友是未经校准的相似答案。
“我只是想要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我将转达给他。”
他瞬间移动至坐着另外两位女子的大厅，好像要寻找一件重要的物品，一看就是彩周落在这里的东西。
“你猜得对。”
一阵微风过后，周小姐的抽屉被打开，又再次关闭了。陈巍把泄露的文件放在这个抽屉里，澜依十分清楚的。
叶小姐和她的嘴巴都情不自禁地张开得有点大。
“不要过于惊讶，这是灵界的终极高手。你们每一个人都无法超越的能量男神。”
胡常逸的介绍很好，至少清楚地划分出求恩与自己之间的差距。
“刚才是我们合体的模样，警报器也非常地灵敏呢！”
叶澜依想要关上窗户的时候，微风再次掠过她的脸庞。
“我的天呐。”
一整个过程中，她都说不出一句废话。本想问一问吴舍的位置，改天自己也好去拜访，求恩好像一眼便明知。天空中飘下一片纸条，她认出这上面的笔迹是彩周的。
“从今天开始改名，吴舍永远在你心底。署名星。”
原来现在的吴小姐改名为一颗星，澜依显然不是第一个知道的人。陌生的距离感给人一种不适应的感受，它的名字叫做舍不得。
“澜依小姐，你在凡间的每一天都是灵界的十天。请你来灵界做客，我们是真正的朋友。”
在耳后传来清晰的回答，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哇，他们说的都是真话。我们永远都看不见他。”
“我什么都没看见，刚才那个人分明是胡常逸啊。”
“你说对了。”
甄月的回答帮助周小姐确认了这项信息的准确性。
“求恩是坐顺风车来的吧！”
叶小姐的判断更加正确。
“总有一天，我也是灵界高手，想收谁就收谁。想救谁便救谁。”
你想得太美啦。
“又听见了，他还没离开这里。”
胡常逸的身影又一次出现在窗户上，他很快就跳进大厅内。手中拿着一只透镜，观察不断变化的人间趣事。
“星的踪迹很难被捕捉到，透镜显示她刚才来过这儿。”
星？
难道是彩周吗，澜依怎么没有见到这位熟悉的朋友呢？
“她继承了求恩在第四道轮回的修为，最近几天晋升为一阶高手的那位灵界新星就是她了。”
“难怪叫做星，名字这么短比较容易记忆，这个小丫头的人品不错。”
甄薏回来了。
甄月想问她有没有碰见吴小姐，却又把刚要一跃而出的对话生生吞下肚皮。
“我知道你的第一个问题是什么。答案是没有看见。”
“不公平。短短几天就能升为一阶高手，求恩先生肯为她下血本，没有征求过任何一个人的建议。那学姐知道这事情吗？”
“当然。”
甄月再次幻想跟求恩结婚时的场面，尤其是获赠一阶能量的那一个重要时刻。
“别再幻想了，你的运气向来是不错的，用来交换也是一个上好的建议。”
可是她就那么确定，自己的心上人是一阶高手吗？
只是成为一阶高手的几率大大增加，夫妻之间相互扶持是人生的必经之路。看到甄月捧起的双手，甄薏忍不住遮住了微笑的嘴角。
“飞刀，出现吧！”
胡常逸给周丹妮一个礼物，从外观上描述它更像是一类黑科技。
“你给我的礼物吗？”
“林先生送给你的礼物，请收下它吧！”
周丹妮接过他递来的飞刀，兴致勃勃地练习着。
“这个东西，我们大家都有一个。我已经放在刘佳的床头了，请你及时转告。”
周丹妮肩上的责任更加沉重了。
“金先生不在身边的时候，求恩要求你们时刻防备敌人的入侵。”
周小姐很纳闷，有男朋友保护自己就够了，哪里有来实验室捣乱的坏孩子呢？
“学校里住的是学生，你说起的那位敌人又在哪里呢？”
“成功显形之后的黑魔影啊。”
“是啊，他可以变成你喜欢的男人。骗你骗得很惨啊，最后也不会道歉的。”
周丹妮的质疑态度成功转化为恐惧，害怕是自然的反应，黑魔也会如此认可吗？
“恶魔之眼是学姐最想要的技能，善良的水原形可以将它转变为轮回之眼。成功驾驭之后，她就会驾驭灵界的一切危难，可惜上一个想要得到轮回之眼的男人已经死了。”
“他是金哲。他想炼成磨金锋刃的最后一阶，却被求恩先生推进了恶魔之眼。这是报复的行径，就像报复上一个把自己推进轮回之眼的那个人。”
“那又是谁啊？”
周小姐的好奇显然超乎的在场每一位的能力。天谏的记载可以回答她的疑虑。
“你看吧，徐子齐放在抽屉里的东西。等一下他就会来取走，你以后就直接问它好了。”
看过一眼就能明白了，全部的真相。
“我来帮你打开它，求恩的新技能是蒙蔽敌人的双眼。”
她已经来不及考虑那么多的问题。
“公元两千零十八年，求恩落难。水原形孵化过程中遭遇伏击，徐苇婷御己。”
什么徐小姐？
“学姐竟然也被吞噬过，今天我是第一次听见。这里没被黑魔吞噬过的一阶高手只剩下甄薏了吧，我看也是事实。”
周丹妮接着看下去，也一边念出了上面的字句。
“求恩被迫告降，金哲相救。新报，吴彩周被授一阶技能点灯。”
她果然已经炼成了，竹简上面还显现了一阶技能我自清风。
“就这样两个技能，只够保命。看来求恩非常爱她，也更爱自己。”
那也是事实，感情刚开始发展的模样是互相帮助。叶澜依真害怕身边的朋友一个接一个地炼成，最后留下一个孤单的身影，那才是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公元两千二十二年四月，金先生御己。磨金锋刃传人星。”
求恩先生果然是神通广大，竟敢从黑魔口中救出金先生。要不然，他仍需两月时间才能顺利御己。
“这里面写的金先生是哪一位？”
“徐苇婷学姐的男朋友，金哲。她是南宇真的偶像，金先生恐怕也是啊。”
所以先保密，然后找机会透露给南宇真。
“南宇真很快会升职，他很有可能是下一位求恩先生。我也一直认为是迟恒，不过这事既然是他自己主动提议的。”
甄月和其他人，甚至连胡常逸都透露出惊讶。
“他下星期就会离开宿舍，迟恒是801号房间主人。”
叶澜依马上在相关文件中做好备注，原来甄薏刚才去见面的人是南先生。
“南宇真已经认出了金先生，胜任金哲原来的岗位。他是新一任求恩先生，我的建议确实是迟恒，留院观察期间我们一起做的决定。”
结果为什么会是南宇真呢？
“他才是金哲的有缘人吧！”
“从来都不是他，而是迟恒吧。”
金哲在梦中没提起过这件事情，要是他的意思被误解了呢。
“是我不同意，越看越怀疑。自己申请的文件，目的是不让自己后悔。”
“我的看法是南宇真的有缘人是金哲。”
甄薏说的话向来是没有错的，是基本被吻合的事实。
“金先生也是一位有情有义的修行者。磨金锋刃的传人竟然是星，我看南先生更加合适吧。”
这只是澜依的一面之词，也是不可靠的猜测而已。
“我看见了，南先生御己。”
事态发生了真正意义上的巨变，简直是带有戏剧性色彩的剧本。甄薏被刚入口的咖啡呛到了一口，从来没出现在她眼神中的犹豫，再次发挥了重要的作用。这完全不可能啊，南宇真身上原本就没有符号，否则叶澜依早就能看见了。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