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麒麟
如获至宝的一场探索不断地拓展叶澜依的眼界，可惜这场比赛的另一种可能性被参与者亲手毁灭。毁尸灭迹的威力也不过如此地惊人，这样看待事情的原委就太可怕了。
“每天都沉浸在创作中的人没有得到好结果，时机确实宠幸了有准备的选手。如果我是陈先生，肯定不会懊悔。”
甄薏推着轮椅上的男人，走进第七层的大门。其实曾经有许多学生尝试通过爬楼梯的方式进入实验室的监控范围，都没有成功地实践。因为闪电的威力容易摧毁一个正常人的体征，所以楼梯间会设置相应的阻拦方法。所幸就安了铁门，也上锁了。只有甄月手里的钥匙能够打开五层楼梯间的铁锁，以防有图书馆内的学生太好奇，误打误撞的上了楼。以前不是没发生过相应和类似的事件。
“我们回来了，昨天的事情也听甄月说了。”
接近甄月的办公室，她才敢问这句话。
“那他现在怎么样？”
“情绪比较稳定，还承认必须接受改造。”
疑惑早就抛开，无影无踪。但陈巍的这番举动肯定是受人指点，然后下狠心去改变自身的契机。
“徐苇婷出的题，806室的窗户也被砸破。上次那位教授的案子还没破，估计这段时间本人不会出面回应此事。”
“可以啊，就让她们私下调解解决，让她赔款。”
说罢，甄月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串号码。
“那太好了，校庆之后的又一件好事情。”
原来甄薏早做好了长远的计划，她要学校的每一位学生都收到邀请函。并非纸质邀请函，而是在一周的时间内令全校师生都看见来自科技大楼的邀请函。
“计划也按部就班地进行，等开学了就颁布这项消息。”
甄月刚放下电话，就听见了这则新闻。
举办科技大奖赛，只是实验室挑选新人的其中一种方式。
“刚刚学姐说了，会给我们提供两位可用的帮手，而且绝不参加排名。”
新来的两位朋友，恰好改变了看待事件的视角。徐苇婷的决定不是独断了事的风格，也帮助了甄薏解决燃眉之急。她们的心里肯定是好不快活，又没有正当的理由来说拒绝的态度。
“就按她说的这样做。”
甄月低头看学姐发过来的名单，上面单独写着两个名字，周丹妮和刘佳。学姐决定的事情一般不会再做改动，她一直以来是这样认真负责的态度。
“其实叶小姐也并不是实验室排名第一的选手，也不是另有其人。以后还会有超越她的选手而已，不用说得那么仔细。”
她看见门外嬉笑打闹的两位女生，心想又一场规模庞大的竞争即将启动，要被打败的女孩还笑得这么开心，好像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彩周，上次不是说要去剪短发……”
甄月终于摇了摇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甄月，斋藤天乙在暗恋你吧。当初他为什么不抓走你，而是彩周呢？”
突兀的沉默寡言成了其他人抓住她的把柄，再不狡辩几句可能就会当真。
“不是也没抓你嘛！”
外面的笑声变得更大，倒是缺少了反驳的语句。
斋藤天乙不可能会喜欢在这里的任何一位同事，实验室允许笃定且坚固的信任。至于他的情感，会被不同程度地忽略过去。
802室，室内的氛围很平常。它是唯一没有被合并的宿舍房间，房间主人不会同意合并条件，正因为他心中的秘密实在太多了。从穿越那次开始他就根本没有获得一次正常的休假，南宇真的家很远是不愿意坐车回家的原因，但是斋藤天乙的家就更遥远了。所以，当迟恒提出要与他合并住处的时候，本人已经严辞拒绝了。
“甄月，你们知道了本人的特殊身份。你还愿意跟我合作下去吗？”
“当然，实验室应该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才。”
他说不出话来反驳，在这儿时间过得更快，不比家乡人的垂怜。他想念家，所以不愿意只待在同一个房间里空洞地想象。
“年假还有十几天，我可以为你做的事还有许多。”
“当然了，胡常逸。你要确定你是一位中国人，拥有的权利是跨越两国的级别。”
他已经得到了应该拥有的东西，想要离开实验室指日可待。可是不能这样决定，甄薏了解每个人的性格和优点，也将合理地适用于自己的生活和事业。
“我想去师父那儿，先走一步。”
异世界的引力非凡，带走了这个少年如今的期待和昨日的梦想。想成为帮助别人的主角，就要准备时刻成为一名英雄。这也是打败对手的唯一途径，不仅仅是谦虚两个字可以诠释的内涵，总之他非常喜欢他人对成功的诠释。
从现实走到异世界的空间，需要几秒钟。连这几秒钟也不愿等待，在此人心目中的真理不是外界带来的影响，而是来源于自身的影响力。
“师父，我来这里的目的很简单。我想让你在原来的基础上，给我更多的能力。”
柳辛背对着这位苦于求学的少年，和他保持着相同的频率。毕竟这位少年来自一百多年前的社会，和他身处的年代相差很大的时间感和空间感。
“你又想要什么才能？”
“我想要复活的能力，时间不要太长，几个小时即可。”
那不是跟穿越到原理相互抵消了，重新学习其它能力不带任何实际的意义。它的意义不够现实，还不如使用穿越的技能得到想要的回答，甄薏经历的生活就是成功的例子之一。
“我就是有点好奇而已，就算得不到也不会怎样。”
“让我好好思考一遍，逻辑也对不上，你要这个仪器有什么用吗？”
等柳辛转过身来，胡常逸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的多嘴很容易让其他人误解其中的意思，师父也不例外。多余的要求是不符合逻辑的东西，何况在未来也无人需要与他相同的需求。
只不过想知道过世的奶奶，过世是亲人对自己抱有什么样的态度，也不是特别困难的一件事。只要穿越回十年前外婆出车祸前，生活算得上稳定地那几年。
嗖。
“喂，奶奶，我是常逸。”
电话那头的奶奶没有做出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也许是越洋电话费用昂贵，奶奶没有舍得让孙子花这笔钱。
“嗨，斋藤天乙。我知道是你，好久没跟你通话了。也知道你最近过得不错，斋藤先生现在不会去中国出差，请他下次去中国时看望你和外婆！”
远在东洋的奶奶挂断了电话。胡常逸还没想好要说些什么话题，时间太短暂了。那时他的年纪还太小了，什么要求都不会提，任由父亲胡乱猜测孩子心里的想法。
“喂，外婆。”
“常逸，你为什么不在上课呢？”
外婆在怀疑自觉性，他想说的话都躲在心里，说出口吧。
“外婆，今天老师批评我了。我觉得很不自在，请你也批评我几句。”
“胡常逸，你要认真回答老师的问题。不要质疑老师对你的关心，有什么想不通的就回家再告诉我。好了，挂电话咯。”
外婆是温柔的女性，缺少了日本女性特有的严谨思维。这是她们最大的区别，这让他从小就受益无穷。可以说父亲与母亲离异，令他的成长历程比较艰苦。鉴于语言上的沟通障碍，自己可以得到基本的照顾，反而难以得到父母亲自来关心的机会。这件困难直到如今也无法得到妥善的解决方法。
“哦，好的。”
挂电话的动作让人习以为常。
“你回来了，不要经常使用穿越这项技能，否则会很难分清现实与过去的差别。”
“哦。”
简洁而明白的回答，经常是如此在对话中抵达终点，此类的对话也是短暂的沟通方式。
“在做实验，不能恋爱的问题我都解决了。”
“有什么问题是你不能解决的呢？”
替我去楼下接两位同事。
“这还不简单嘛！”
穿戴整洁以后，去盛励的办公室另外拿几套防护服。透明电梯升至七层，受不了外界强烈的震荡，不住地颤抖起来。
“你好，我是胡常逸，又名斋藤天乙。”
“你是日本同胞吗？”
她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啊？
“我是周丹妮，日本名字小林美子。你是不是觉得这是个漂亮的名字？”
胡先生很惊讶，为什么无人告知他会有日本同胞的来访？
“你会入住实验室吗？”
“不会。”
另外一位同事站着不动，他真像一座来自远方的绝美雕塑。他是哪一国的朋友呢？
“你好，我是刘佳。”
还是中国同胞的名字简单，两个人是什么性格都了然于心。他的特长依然正常发挥出了极大的作用。
“请跟随我上楼，穿好防护服咯。”
三人一起将手放在电梯内的扶手，防止剧烈的震颤把身体摇晃至用脚踩平的地面。
“电梯怎么会不平稳地摇动？”
“不穿戴防护服，就会有意外发生。”
两位默许回答的同事，准时地进入实验室的第七层空间。
各自问候之后，甄月将她们带入自己的办公室。她竟然没有为这次的成功鼓掌，却让胡常逸马上回到宿舍等候。
“周丹妮，母亲是日本籍，中国人。刘佳，中国籍，汉族人。”
叶澜依指令二人立即落座，一刻都不愿意等待。
“你们拜过师吗，如何认识了徐姓学姐？”
“我在学校论坛与她发生讨论，至今成为朋友关系有一年时间的跨度。没有拜师。”
不是一口气说完这句话，而是学习了停顿的对话方法。
“我是刘佳，和徐苇婷是同学。”
那就早就毕业了。
“我有师父。”
甄月划动的笔尖像南宇真的停顿，来得巧妙又及时。
“请问师父的名字？”
“嗯，我选择保密。因为我不清楚他的名字。”
不清楚名字也能够拜师学艺，也不是令人惊愕的回答。
“什么才是师父呢，必须拜师学艺才可以入职吗？”
“不是。”
看来不应该过问此类问题，她决定从入职表格里删除这一行，便用笔划掉了。作为外援回一趟学校是浪费时间和物力的行为，需要安排适合的住处。
“806室是刘佳的宿舍，807室是你的宿舍。”
接过受聘书，叶小姐带两位新人离开。资料的一行填写了三个很特别的字眼——整容师。这位同学的理想与所读专业不符，甚至令人一度陷入了质疑的态度。甄月遏制了心底的猜想，理应本不该如此慌张。
“每天来一次办公室，我会填写在备注一栏。彩周，请注意周丹妮明后两天的行为动向。我不应该说这些话，请你做多余的工作。”
“偶尔会看一次，我不会一直看着屏幕，打开声音监控设备。”
吴小姐照做，实验室入住的人越来越多，难以控制的因素也逐渐增加。她很好奇刘佳的师父，作为同事应当保密处理。
“澜依，你觉得我们之间的友情会保持现状不变吗，万一有一天感情破裂？”
“我不想回答这个未解的谜底，感情就算停止了也会有新的开端，就当作我没说过这话。”
办公室的氛围剧变，留下一个人奋笔疾书的画面。彩周拒绝了会餐的请求，独自留在办公室加班。性格内向的人会拒绝一切和外界接触的因素，她不像是十分内向的人。
“为今日的见面，干杯！”
新同事也恰好碰了杯，席间人来人往，包括上菜的服务员。
“抱歉，我失陪一会儿。”
暂且没有人起疑心，甄薏来到洗手间休息。
“彩周，发现异常了没有？”
“我在校网上浏览两个人的资料，我发现其中一位是没有学籍的。她毕业于国外某学院，本职是医生。恰好，学姐也承认周丹妮不是中国人。”
“做得很好，你来我这儿。”
上菜了，全部的菜都上齐了。
“你好，请问各位需要什么？”
“快拿米饭来！”
易容后的容貌，不容易被熟人认出来。
“嘿，学姐。服务员的脸不对劲。”
周丹妮率先坦述了这项疑虑。
“你说服务员有问题？”
“她不是用自己的脸。”
日本的整容技术已经非常发达，要立刻看出这一破绽也不困难。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庞对新同事而言只是陌生的路人，一场有必要的测试正在进行。甄薏不允许有人不去经历大量的测试题，但是看过了女孩的专业也就搁置了此事。
“周小姐，请问你在日本的职业是医生吗，是外科医生或是？”
“我在一家整形医院工作，因为某些原因辞职了，所以回国了。”
原谅刚才发生的莽撞事。假如这位辞职回国的同胞勉为其难地做了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那么出错的环节一定在甄月那边。
“很高兴认识你，敬你一杯。”
“呵呵。”
甄月则认为，美子已经识破了她们的合谋，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说揭穿。再看甄薏的表情是一脸平静，恬淡而收放自如。
“你们想要在附近逛街吗，我认识许多店铺的老板，买东西可以打折咯！”
“我是男孩，买衣服还是算了。”
好脾气的男孩子只做陪衬，今天也是的。沉静的夜色中，甄薏和另外两位新朋友相谈甚欢，好像见过很多次面的老朋友。
“日本究竟有什么魅力能够留住你，我真的很好奇，很久都没对遥远的事物感兴趣了。前两年，我才跟我的前夫分手。”
“前夫，甄小姐你有一位前夫？”
看来带有质疑的疑问语气，经常会发生在刘佳的身边。
“是的。”
他的语气说明了一切问题，在离婚女人的外表中难以看出故事发展到最后的结局。
“我也没想过你会离过婚，其实我连结婚都没有尝试过，何谈离婚。”
“是啊，我们不过是二十出头的青年人。离婚这件事是中年人的常态。”
她险些将陈巍前两天已经入狱的事情说出口。缓两口气再继续下面的话题，总之他们都不想去同一个地方，更适合分头行动。
“你们跟我做朋友，就会去很多我跟那位前夫曾经到过的地方。无论是游山玩水，或是在学校里执行任务。”
他们二位挺同意这位新朋友的说法，都无法做出否认的语气。孤独的生活是很单调的过程，就像一个人挤地铁，另一人忘记了带早餐。
“我有过男朋友，去年早已分手了。我辞职，就是为了他。幸运地碰见了徐苇婷学姐，我准备回国念研究生。”
“看来你们女孩子也都‘混’地不错。”
她难得展露出了稚嫩的笑容。
坐地铁，也是甄薏难得的选择。
平时她跟甄月都会开车行动，地铁是公共交通。上下班时的高峰期，更难让人快乐起来，堵车也是常见的麻烦，就像她们的出行都将避开这类难题。为自己的生活创造一个美好的环境，也是将来的必然。
七层办公室。
尽管每天都可以过得很开心，也无法治好某个人的耳聋。他们付出越多也就伤得更深，想要成就庞大的事业，必须付出纯粹的努力和足够坚硬的意志力。翟仇的测试也是证明了这段结论，生活中的军队往往就来自于人们的内心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