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黛莎
我清了清嗓子唱道:“常言道主雅客来勤,谁不想高朋能盈门?如今你尚未入仕林,也该去会会做官人。
谈讲些仕途经济好学问,学会些处世做人真本领。
理应该百尺竿头求上进,怎能够不务正业薄功名?”
一曲唱完,罗安老师说道:“你这几句唱的倒是清脆洪亮,看来对这个人物是深入了解过的。”
我笑道:“小时候最不喜欢的就是薛宝钗这个人物了,但是长大了才明白,像薛宝钗那样左右逢源、审时度势的人才是能真正活下去的人。人类只能对这个世界的生存规律看破不说破,而林黛玉和贾宝玉做不到这些,他们一个是绛珠草,一个是石头,他们终究承受不了人类的痛苦。”
严大白老师笑道:“你的歌声是能表达书中人物的思想感情的,我很高兴能看到咱们年轻一代的表演者能把书中的人物给唱活了,这才是真正的传承。”
录完了节目,我看到了许久未露面的顾小北,他站在车旁,伸开了双臂。
“我觉得你站在舞台上的样子是最迷人的。”他说道。
我笑道:“少贫!”
“对了,曹优的女朋友温迪,你还记得吗?”
我反问道:“我有必要认识她这号人物吗?”
“她说她想找你合作,你看,电话又来了。”顾小北说着便接了了电话,“好!蜜兰海鲜餐厅是吧?我们二十分钟后到。”
到了约定的餐厅,我看到了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的温迪,和上次的感觉不同,她这次看起来特别干练和温婉。
一番谈论后,我算是明白了她的意图,她想找我们公司出运一批货,但是中国有这么多国际货代公司,她为什么要费尽心机的找我们呢?
“早就听闻你们公司在业界的大名了。”
我诧异,这哪跟哪?我们公司虽说稳扎稳打,但也没这么出名吧!我看了一下她递过来的资料说道:“买单报关的申报要素也要提供清楚的,然后产品图片也要发给我。”
她说道:“这个你们报关行看着报就行了,我们都是这么出货的。”
“那不行,你这个品名很笼统。”我说道。
“图片我之后发你,我说你们跟曹优这么熟了,还不相信他的为人啊!”
“不熟,一点都不熟。”我看了她一眼说道:“你们公司和这家工厂的营业执照和资质也要发我一下,然后你们这个申报要素有问题。。。。。。”
温迪的脸色突然暗淡了下来,她说道:“算了,可能是资料还没准备好,那到时再联系。”
她临走的时候,被我的右脚拌了一下,摔的很狼狈。
我发誓这真的是无心之举。
顾小北安慰我道:“没事,她可能也不会记仇。”
我笑了笑,说道:“吃饱了吗?得赶紧回家,我还要给客户发邮件,然后还要备战总决赛。”
“小的遵命。”顾小北笑道。
总决赛当天,我看到了坐在台下的郭芙丽,她的左眼黑了一大块,应该是不久前受过伤。
我这次选的还是我之前唱过的那段。
“林妹妹,今天是从古到今,天上人间,是第一件称心满意的事啊,我合不拢笑口将喜讯接,数遍了指头把佳期待。
总算是东园桃树西园柳,今日移向一处栽。
此生得娶你林妹妹,心如灯花并蕊开。
往日病愁一笔勾,今后乐事无限美。
从今后与你春日早起摘花戴,寒夜挑灯把谜猜。
添香并立观书画,步影随月踏苍苔。
从此后俏语娇音满室闻,如刀断水分不开。
这真是银河虽阔总有渡,牛郎织女七夕会。”
在唱这个选段的时候,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和顾小北的“从今后”,从今后,我一定会让他快乐。
大多数时候,我会觉得顾小北太过完美,完美的让人觉得是个幻觉。毕竟太过极端的东西都极易被摧毁,比如太过干净的妙玉,最终身陷泥潭,太过心机的王熙凤,反误了卿卿性命。
很可惜,我没能进前三强,但顾小北安慰我说:“月满则亏,这样很好。”
然而在我人生最得意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个经常出现在我噩梦里的人物。胡经理?他怎么会出现在我们公司楼下的餐厅。
“黛莎?好巧呀!你现在可不得了了,真的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我没理她,看向了肖文丽。
肖文丽是知道内情的,只见她狠狠的白了他一眼,然后轻轻的说了个“滚”。
我以为他是知趣离开了,但当我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我听到了那个让我起一身鸡皮疙瘩的声音。
“这么快就把我忘了,我可忘不了你身上的气味,黛莎!”
“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又想起了那天和你翻云覆雨的场景。”他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毕竟我也是有家的人。”
“你可真不要脸,我要是你的话,就会乖乖的待在家里面壁思过。”
“你别生气,我就是想跟你打声招呼而已,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他笑着说道。
在他走后,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下来,我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监视着我,或许是错觉,又或许是真的有人在跟踪我。
回到办公室,我的心情因为一条海运新闻又开始忐忑了起来。
近日,上海的洋山港一期码头在对出口泰国的集装箱进行查验时,发现了一个外层由工艺铁制品封门、里面夹带了烟花爆竹的40尺集装箱,而这个内夹层的烟花爆竹是个三无产品。
我接着往下看,才发现这个公司的名字好像是温迪上次给我资料时所看到的公司名。
肖文丽一脸震惊的说道:“太惊险了,上次那个叫温迪的女人找我的时候,还好我拒绝了和她合作。”
果然是她,我心中突然产生了几个疑问,那曹优有参与到这次的事件吗?他上次也想把我拉下水吗?
曹优和玉树果然是两个不同的人,我曾一度以为,玉树是这个世界上最懂我的人,原来这都是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