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只是缺钱
威国公府四大管事：周练，唐威，姚小明，张发财。
这四位管事在府中权力差不多大，谁也压不过谁，偶尔哪位管事讨到主子的欢心，主子也就愿意多派事给他做。
做的事多了，里面的油水自然也多。
如今方海眼看着年龄渐渐长大，开始接触府中的事务，周练早就想和这位少主人多走动走动，今天总算是得到机会。
周练把方海扯到一边，悄悄道：“少爷，奴才与龙虎帮倒有些交情。”
龙虎帮是京城一个通吃黑白的大帮派，经营的生意既有暗杀、绑票、偷盗、抢劫等纯黑的，也有放贷，妓院、赌场、漕运等半黑半白的，还有些与官府合作，尤其是受工部委派的活计，影响力委实不小。
京中各府，从一些底层官员，到二王七公这些顶级门第，遇到不方便自己处理的事，多有求助于龙虎帮的。
方海郑重地打量了周练一眼，笑道：“之前就有传闻，周管事在外面放印子钱，应该就是与龙虎帮合作的吧？”
周练脸色一变。
方海道：“你不用紧张，你自己的钱，想怎么用谁也管不着，就算是公中的钱，嘿，只要你及时还回来，我也当不知道，若是这次你能替我把事办好，我还要大大地赏你。”
周练顿时喜笑颜开，说道：“谢公子爷！”
“龙虎帮有不少高手，想对付方源一个不通武道的毛头孩子，那是瓮里捉王八，十拿九稳！”
方海满意地笑了，问道：“什么时候能办好？”
周练思索一阵，说道：“老太太刚传下法旨，不许咱们为难他，现在不是动手的好时候，老爷派我去江南接澄姑娘回来，来回总要有几个月，回来的时候，我们搭乘龙虎帮的船，正好和他们商议此事，到时候老太太自己也不记得这回事了，正好动手。”
听说不能立即置方源于死地，方海有些不甘，可想到老太太的威严，他只得接受这个提议。
忽然他心中一动，问道：“老周，听说澄姑娘出落地越发标致了？”
周练一看他神色，立即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苦笑道：“海哥儿，那可是你妹子。”
方海不屑道：“那算是什么妹子。”
方昭的义女方澄，据说本是方家一个老仆人的女儿，那老仆人因为救方昭性命而死，方昭于是把他女儿认为义女。
这个女孩一直养在江南的方家老宅，如今渐渐长大，方昭想起她来，想着要给她择一个人家，于是派周练去把她接到京城。
周练不敢接他这个话，胡乱应付几句，找个理由离开了。
……
方源的小院中。
方源和方洋相对坐着，默默无言。
“喂，你不要解释下吗，方海干嘛跑到我这发疯？”
方源问道。
方洋神色有些局促，说道：“我也只是听到一些传闻，还不知是真是假。”
“你说出来就行，”方源道：“是真是假我自己会判断。”
方洋干咳两声，说道：“据说老爷在老太太面前告了你的状，说是你想非礼大嫂子，所以大嫂子才自缢的。”
说完他神情有些不自在，偷偷去瞧方源的脸色。
刘氏的死，方家对外宣称是暴疾而亡，可家族内部早就有传说是死于自缢，只是人们并不清楚其中底细，没想到老爷忽然说出是因为方源非礼刘氏导致的。
真是贼喊捉贼！
方源心中冷笑，这老匹夫自己做了肮脏事，却栽赃到他头上，这是要让他死啊。
在这样的世界，非礼嫂子，致人死亡，这是多大的罪过，这罪名要是坐实了，他还想活吗？
可他偏偏没法辩驳，更不能把事实真相说出来去反击。
与方昭相比，他没有任何话语权，人们只会以为他是狗急跳墙，胡乱攀扯。
所谓的话语权，其核心本就在权力而非在话语，有权力自然能说话，说出来的话自然有人听。
他没有任何权力，自然没法通过话语去反击别人。
方源看向方洋，问道：“你也觉得我会是这种人？”
方洋正色道：“咱俩从小一块儿长大，我知道你绝不会做这种事！”
“那就是老爷在撒谎。”
方源冷冷道。
方洋顿时慌乱了，他磕巴道：“老爷怎么会撒谎，这其中肯定有误会，咱们这就去找老爷，当面把事情说清楚也就好了。”
说着拉起方源的手就要去找方昭。
方源把手挣脱出来，摇头道：“算了，老爷现在正是气头上，还是等过阵子再说吧。”
他心中叹了口气。
这孩子还是太单纯了，不过这也难怪，谁能相信自己心中英明神武的父亲会做这种事呢。
方昭固然不是东西，可方洋却对他极好，他之所以能这么快伤势痊愈，方洋功不可没。
方源不想他为难，于是不再纠缠这事，只说道：“相比于老爷，我倒更担心你那位大哥。”
“今天就来发了一顿疯，谁知道过后会不会再来。”
方洋摇头道：“不会的，老太太已经说了，不许他们为难你。”
方源眉头微皱，心想你他妈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老太太的话是当着众人的面说的吗？
忽然他心中一动。
是了，肯定是方昭这老东西有意传播开的。
这老东西真是一点都不想他好过啊。
方源摇了摇头，无奈道：“方海是老太太心头肉，他就算违拗了她的心意，老太太还真会责罚他不成？”
方洋心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他心中筹划一番，有了主意，他也不说出来，与方源随意说了会儿话，匆匆离开院子。
方洋走后，方源走到被方海踢断的大树旁，脸色沉重起来。
碗口粗细的一株树，只是一腿就被扫断，看断口处，倒像是被炸药炸断一般。
这是多么恐怖的杀伤力！
这一腿但凡擦到他的身子，立即就是骨折筋断，血肉糜烂。
方源心里像是放了一个秤锤，只往下坠。
必须尽快提升实力，这次恰好被方洋拦住，他这才捡回一条命，若方海去而复回，方洋又不在身边，他哪里还有命在。
想到要提升实力，方源心中不禁发愁。
筑基功夫在补精补气补神，从长远看，补神具有根本重要性，整个内丹修炼，本质上就是以先天真阳之气点化元神，成就阳神。
可从短期看，要想快速提升实力，还是要补气补精。
元神强大，目前只能让他有非凡的感知能力，对别人有一种近乎有感必应的敏锐，可要想提升杀伐能力，最重要还是精气的补充，身体强健。
他家传的太乙金华宗旨中载有补精的法门，是一篇名为天地烘炉炼形补精法门的功夫，另载有几种丹方可以补气，所谓以外丹助内丹。
可这两样都需要花钱。
他现在最缺的就是钱，方家每月会给他二两月钱，这二两银子用来吃饭勉强够用，置办衣裳已经很勉强。
至于用来修炼…做梦去吧！
该怎么搞点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