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会回来
沈梅对郝言说:“这样,我准备在这里住几天。我打电话订的是盛世酒店,现在把东西放在酒店去,晚上咱们一起吃饭。”说着自己就往酒店去了。
魏振从车里走出来,自己点燃一颗烟,对郝言说:“你,是叫郝言吧。”
郝言见他一身西装,虽然长得眉清目秀,但眉眼有点油滑。他刚才明明的听到自己和沈梅说话,自己的名字他也听到了,还在这装模作样的问,这不扯淡吗?当即对他的回复也只是点点头应对。
“哦,还是画画的。”魏振把郝言的画拿起来,看了一眼:“恩,画的不错,你这是拿着画干什么去?卖吗?”
郝言点点头。
许玉在旁边听到对话眼前一亮,她是看到魏振一身气派,说不定是一个有钱人能够帮助郝言解决问题。
魏振说:“你这画,说实话画的不好,无论是取材还是技法都非常的蹩脚落后。况且你还是一个无名之辈,肯定卖不出去。不过,我有公司需要很多盗版画,就是高仿,大部分是照着欧美画家的画临摹,你可以去试试。只要你能画的好,一张一百多块,能挣很多的、钱。”
郝言听出来他口中的阴阳怪气,知道这是要他作假。
“谢谢。”郝言把画拿回来,觉得和沈梅的晚饭也就别吃了,就和魏振说声再见,转头就走了。
许玉跟在郝言的身后,她倒是觉得这是一个方法,只不过是临摹吗。
郝言说:“不是临摹,那是作假,也就是赝品,说不定他要用这些画来诈骗。他也太小看我这个美术生对于金钱的抵抗力了。我必须保持纯粹性,我要的是原创,我要的是表达自己。我要的是赞美我们所在的土地,我要的是挚爱世界。”
许玉伸了一下舌头。
两个人默默无语的走了一段路,在一个十字路口分别。
沈梅在酒店里办完入住,转头出来,却见到只有魏振一个人站在车旁,就疑惑:“郝言呢。”
魏振瞪着眼睛:“跟他身边的女生走了呗,谁知道他想干什么?是不是去开房了?”
沈梅皱着眉,她见多识广,从来并不避讳这些问题。虽然没有了解过郝言个人感情的一方面,但从刚才的一切看来,那个女孩子并不是郝言的女朋友。对于创作者来说,作品就是人品。梦想就是思想。根据郝言的为人谈吐,她不相信郝言是那种随意的人。自己来这个城市就是想郝言聊聊天,怎么还没说话就走了?拿出手机给郝言宿舍的电话拨通了。
“又是沈梅吗?我是郝言同学王驰啊。”王驰在电话里嘿嘿笑着说:“现在郝言不在,咱们俩聊聊天吧。我听你的声音真好听。”
沈梅马上挂掉电话。
“都是些什么玩意?”沈梅心知一时半会找不到他了,就让魏振也回去吧,自己则进酒店。
魏振望着沈梅进了酒店,拿起自己的诺基亚8250手机,拨通一个电话:“刘叔叔啊,你们书画城最近忙吗?帮我个忙啊。我认识一个叫郝言的学生想在书画城卖画,我觉得他画得不是很好,要是放在书画城恐怕给这里带来负面影响。嗯,你知道他,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太好了,有空请你吃饭啊。”
郝言与许玉分别后,把画放回了装裱的店。
装裱店的老板知道郝言遇冷,笑着问:“怎么,又失败了。”
郝言说是。
装裱店的老板笑了笑,仿佛看透了郝言没有什么大出息了,说:“你这些画我已经装裱完了,还挺占地方的,我还有别的东西要放,你尽快,把画都拿走。”
郝言听这是对自己下了驱逐令,点头说我尽快。
说完,骑着自行车回到徐兵的村房,已经晚上十点半了,他懒得回宿舍,现在即使房间冷也就冷了,反正没有自己的心冷。他躺在床上望着灰色的房顶,想着自己怎么办呢。
最大的问题,还是先把自己的画拿回来吧。
第二早晨,郝言精神满满的刷牙洗脸,来到城市的书画店,这里的人好像昨夜都研究了自己的档案,把自己当做逃犯一样,双眼盯着自己,以防自己偷东西一样。
郝言遇到代理院长画的老板。
郝言和他打了一个招呼,笑问:“今天人们是怎么了,把我当成过街老鼠了。”
老板左右看了看,告诉郝言,他的画已经被这条书画街的商户下逐客令,不许在这里卖。恐怕是郝言惹到什么人,至于这人是谁是查不出来的,画行里的人都是相互保护的。
这让郝言顿然明白,这条街的绘画出售掌控在一些人手中,他们把控和画家们的出路,掌控画家们生死。自己对他们来说没有半点利益,不可能在他们那得到信任。
这分明就是行业打压啊。
如果有一天,自己能够掌握资源,一定不会为难和打压有梦想的画家。
郝言心中发愿。
心中火焰一般热忱,再睁开眼睛看看现实,自己面对的却是冰冷的局面。虽然如此,自己绝对不可能被他们掌控在手中。
“好吧,既然你们都不愿意给我展示平台,那么我就自己创造平台。”郝言暗暗发誓。
但是还有现实的问题摆在自己面前,郝言就问那个老板,有没有三轮车什么的,自己借用一下。
老板是代理高民院长作品的代理商,算是和郝言又关系,虽然不能代理郝言的画,但是这点小忙还是可以帮的,就说有有,让郝言跟着他,到店后面起一辆破三轮车,车轮子已经变形,车把上面都沾着肮脏的油泥。
郝言拿来抹布擦个擦七七八八,去装裱店把自己的作品都包裹在塑料布里放在了车斗里面,推着三轮车就往外走。
整条书画街的人都从店里面走出来,在各家的门口站着,有意思的望着郝言。想看一下,郝言从这条街上狼狈逃走的样子。
郝言已经看到了他们,但是自己完全没有沮丧,而且还抬头一个个的对他们微笑,并且说道:“千里送行,终须一别。你们不要送了,不要悲伤,我会回来的。”
一个个打着招呼,郝言直到走到了书画街的尽头。
书画街的人见到郝言这般情景,竟然还嘴硬,都笑了起来。说:“再回来干什么,还三轮车吧。”
代理院长油画的老板,偷偷的走出了书画街,追上了郝言,告诉他,三轮车用完就还到郊区的变压器厂就行了,到时候自己去那。
郝言知道,这是都不欢迎自己还东西了,也就答应了他,骑着三轮车回到秘密基地,把画都保存起来。按照那个老板的意思把三轮车还到了变压器厂,再一个人回到学校宿舍。
王驰一见到他就笑道:“哎呦,文森特梵高,怎么回来了,卖画把学费赚来了吗?不会卖不出去画,把自己耳朵割下来吧。”
“我倒是想把你耳朵割下来下酒。”郝言躺在床上睡觉。
王驰笑道:“你还别跟我嘴硬。你没钱,我看你拿什么养你的对象,说不定,她过两天就跟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