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堂口
被李菲这么折腾,我是想去也去不成了。
李叔没多久又端着黄芪乌鸡汤上来,让我喝了好好补身体。
我边喝,他边告诉我说,寻常人被普通的仙家上身都很耗损精气神的,我这次能这么快醒过来,是因为蛟君只上了瞬间,下次久一点的话身体素质得跟上啊。
言外之意:
我得好好补补,为了下次被“上”久点。
至于要找我爸的事儿,李菲也和李叔提了,不是让我去,是让李叔劝我。
李叔意思是,现在别着急,我现在这么愣头青的情况去塔寨村,无疑是白送人头的愚蠢行为。
真要去,也要等我厉害点,或者蛟君做好了完全准备,再过去…
我说我不担心别的,就担心我爸出事。
时间不等人!
可李叔说那只是个梦,如果我爸真怎么样,为什么秦苏提都不提?说不定,我爸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看他给我弄蛊这么多年没死,就知道我爸是有大本事的!
我竟有一点点相信。
也只能相信,不然我能怎么办?
之后,李叔又说,周小茶和秦苏这次被震伤不轻,养伤也需要段时间,而就算养好了,他们不知蛟君的实力前,也不会轻易再来冒险,所以我可以放轻松些,也可以,趁机好好充实自己……
比如——
跟蛟君讨教学点有用的东西。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
准确说我拜师时我就想了,可我张不开口问龙瀛讨要什么。
龙瀛对我来说,是有恩,可对我来说,仇还是更大。
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我俩两三句说不到一起,不是他骂我就是我急赤白脸…反正,八字不合。
真不知道到底造什么孽,遇到这破长虫…
心里正骂,陡然,耳边传来了龙瀛的声音,“林时。”
我吓得一个激灵,什么鬼?
他该不会能听到?
回头看,一缕青烟缭绕在李叔准备好的「龙瀛」牌位上。
我心情忐忑,就听牌位上青烟燎燎中传来龙瀛的声音,说——
“下午会有一对夫妻上门,李燮,你帮她一二。”
话说完,李叔赶紧答应,牌位上则青烟散尽。
我皱眉不太明白,有对夫妻来,关我什么事?李叔就给我解释,说这是正规,也是常规操作,龙瀛是为掌门,但也是我的仙儿。
我一听到仙儿,脸就绿了,“说什么呢?仙儿,是出马仙的意思吗?”
李叔讪笑答应后,我就傻了眼,瞪大眼珠子说:“不是门派么?你……你们是不是又骗我呢?”
李叔继续讪笑,解释说,门派众多嘛,所以又有个别号叫做堂口。
我听到堂口就知道,我是坐实出马仙了!
出马仙是原始宗教萨满教的延续,是指——
修炼有成的精灵神怪出山,为济世渡人,回在人群中选出自己的弟子,借弟子入人身,行善渡人。
所谓的“出马”就是指动物,例如狐,蛇,黄鼠狼等,修炼百年后,为了躲避雷劫且更快的修炼,而附体在人身。
动物中又以胡黄蟒常最为多见,道行最高,所以被世人称为四大仙。
相传家族内又以胡三太爷,胡三太奶最为著名,负责责统领及监管天下出马,我冷笑了,说,这蛟为了冲开封印真是什么都干。
堂堂蛟龙出海的,却要跟着狐狸座下修行!
李叔一听忙摆手说,这可不行乱说!所谓虎落平原,现在的龙爷,是只有出马仙一条路能走,这样他才能从泰国的牌子过度到本土牌位,而尽管如此,他还是受到牌子的制约……不过制约的力度不是特别大就是了,但这层封印至少也封了他大半的法术。
不过,就是小半的他,也足以抵抗大半个仙门。
我呸,说,那别再给我诓骗说门派呢。
李叔却说,这门派真不是假的。
龙瀛这个名字就是一派人都仰望的存在,现在,只要我努努力,做点事,把龙瀛门派传出去了,谁也不会觉得我们只是个堂口,谁都不敢小瞧的。
我冷笑了足足三声才说,信了信了。
李叔就说,这对我也是好事,我不是要解开封印不够资格么?我得看事儿积攒功德,然后增加修行,才能够解开,这也是救自己。
我脑筋转了转,觉得这话靠谱,但也看了一眼一直不吭声的李菲,说他们最好别再骗我,我已经被骗得团团转了,泥人也有三分土性,逼急了我就断绝关系…
当然这只是危言耸听,在我心里,无论是李叔还是李菲,他们都帮我太多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他们的大恩大德…
我换了话题说,既然预告了下午有人来,我要准备什么。
李叔就又告诉我如何去应对下午的要发生的事儿。
比如人家是来看事儿的,我要说什么做什么,如果对方身上有邪祟的话,要怎么跟邪祟沟通…等等,事无巨细的给我讲了一中午。
下午一点还没到,道观下就来了一个女人。
我奇怪了,刚才不是说夫妇吗?
最可怕的还不是这个,是当这个女人来的时候,我说什么她都不搭理。
李叔说的那些,全没用!
这个女人就只是在道观里站着,树下,一声不吭!
李菲也出来了,抱着我的胳膊直搓鸡皮疙瘩,说这样的感觉比之前找他爸办事儿的还吓人呢。
我说是挺吓人的,一声不吭带着个墨镜就在这里站着,你问什么也不说话跟中了邪一样,因为带着墨镜你也看不到她到底是什么个表情。
最后李菲壮着胆子去在人家眼前晃了晃手,被李叔赶紧拉回来,说周小茶的事儿还没完,别再作死了。
李叔刚去算卦了,说这女的的确有很大的古怪,最主要的是,这古怪他竟然算不出来是什么,只算出来来自东南方……
我现在一听到东南方就是脱口而出东南亚?蛊毒?古曼童啊?
李叔寻思有可能。
我问她丈夫呢?龙瀛不是信誓旦旦的说夫妻吗?怎么就一个,是不是不是这个哦。
结果,一整个下午都没有别人了,就只有这一个。
弄的李叔也很奇怪,一面说蛟君(他不敢称呼龙瀛)不可能说错,一面又说不明白…
时间一晃到了下午。
女人在道观里蹲了好久就又走了。
我就站在门口抱臂膀看着呢,一直以来看的女人都戴着墨镜又有八字刘海挡着墨镜两侧,反正就是看不到眼,可出门的时候,有一阵风吹起来,女人的刘海侧面吹开,正好从我旁边走过时,我看了一眼顿时头皮发麻,浑身鸡皮疙瘩都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