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无相神功
何为武道极致？
破碎虚空是也。
本人东郭先生，与墨玉夫人一战，抵达此界。
这三行字刻在青石板上，这青石板十分坚固，刀剑也很难划出痕迹。可写下这些字的东郭先生，每个字都入石三分，而且可以看出竟是纯粹以手，施展大力金刚指一类的功夫写下的。
由此可以想象，这东郭先生武功之高。
公孙兰、柳随风，目睹这些文字，目瞪口呆，仿佛天雷灌顶一般，久久无法言语。
整个人软倒在地上。
柳随风甚至双手都瘫软在地上。
他心头掀起惊涛骇浪，惊讶程度至少是公孙兰的十倍以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公孙兰大声道：“这一席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不是中土人士？破碎虚空又是什么？”
此时的公孙兰就如同置身在蔚蓝的大海之上，面对一无所知的领域，再也难以维持平日的优雅从容，甚至和小孩子一般，一惊一乍。
柳随风一个字没有说，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公孙兰一把抓住他的衣袖，道：“你似乎认得这位东郭先生？”
柳随风深吸一口气，暗忖纵然这种时候，女人直觉还是如此敏锐。
柳随风毕竟穿越一次，而且前世接受了各种各样奇怪的讯息，再加上眼前这一切虽然值得惊讶，但还是在接受范畴之内，冷静的速度比公孙兰要快上不少。
他知道公孙兰对于地上刻字最大的疑惑，在于武道极致，破碎虚空这八个字上！至于此界，自然没有做出太多的联想，毕竟世上许多人谈论此界，只会联想到地域划分。
这也是公孙兰的幸运之处，否则公孙兰未必能如此快接受得了事实。
毕竟这等同于摧毁了公孙兰的世界观。
柳随风一边用手抚摸着地上的刻字，一边回答公孙兰的疑惑道：“少时跟随师父学艺的时候，我曾看过不少典籍，其中一本残破的典籍上提起过东郭先生此人，因为此人一生太过于传奇甚至于荒诞，所以我对此颇有印象。”
公孙兰如同抓住迎救命稻草一般，问道：‘这位东郭先生是何方人士，难道他真已达到武道极致？破碎虚空又是什么？’
柳随风半真半假说道：‘这位东郭先生是海外人士，据传所在国度比海南还要更远，他的武学造诣十分高明，外号是‘乾坤大地一袋装’，可以说是他们那个国度的第一高手，而那个国度最厉害的是一个叫墨玉夫人姬悲情的女人，这个女人野心极大，想要主宰那个国度，成为武林女帝，后来东郭先生与此人进行了一场决战，最终将其击败。’
“后来呢？”
柳随风耸了耸肩，道：“东郭先生击败姬悲情以后，销声匿迹，没有人知道他的消息，有人认为他油尽灯枯死了，也有人认为他羽化成仙，还有人认为他周游天下去了，却想不到竟来到我们中土。”
因为柳随风是半真半假说的，所以公孙兰也没有怀疑。
柳随风这个时候，内心却已在咆哮。
他当然知道这个东郭先生是古龙另一本小说中的人物，这个人却出现在了这个世界！而且从诸多典籍之中根本寻不到东郭先生此人，如此一来只有两个可能。
一，东郭先生是久远以前的人物，所以被人遗忘了。二，东郭先生是破碎虚空来此，从他们的世界，抵达了这个世界。
可问题是，东郭先生又是如何从他们的世界，来到这个世界呢？
柳随风思绪放开，想起了浪翻云与庞斑。
浪翻云、庞斑在拦江一战，从天人合一之境，晋升天人极限，然后踏破天人极限，最终达到了破碎虚空的境界。难道东郭先生和墨玉夫人姬悲情一战，也是如此。
可如果都是破碎虚空，那么姬悲情又在何处呢？现在是否还活着呢？
可按照小说设定，黄易创造的翻云覆雨，明显武力设定比古龙的名剑风流要高上至少一个档次，那么所谓的天人极限是否也不同呢？
还是说，这个东郭先生其实并非真正的东郭先生，而是机缘巧合之下，觉醒了一部分东郭先生的记忆的寻常人呢？
柳随风头脑很乱，越想越乱。
正在这个时候，咔嚓一声传到耳畔。
公孙兰十分敏锐，以为机关触发，拉着柳随风便要后撤。
两人从小门退出，发现里面没有什么动静。
原来刚才的声响竟然是柳随风触碰青石板所产生的动静。
东郭先生刻画的三行字右手边的石板忽然往上飞起，里面出现了一个小空间。
空间内部藏着一本典籍。
这门典籍因为时间问题，已经发黄。
柳随风将其取出，封面写着四个字——无相神功。
公孙兰皱眉道：“这位东郭先生是少林派弟子还是武当派弟子？”
无相神功，这个名字令人离开想到少林武当，因为只有和尚与道士才讲究无相。
柳随风道：“我也不知道。”
公孙兰感觉柳随风在有意压制激动的情绪，皱眉道：‘这难道是很高深的武功？’有想要夺走的念头。
这倒不是公孙兰贪图武功绝学，而是防备一手。要知道江湖上因为武功绝学自相残杀的人不知道多少，有些人本来是至交好友，甚至亲人、夫妻、兄弟、乃至于父子。
公孙兰对危险一向敏锐。
正在迟疑要不要夺过来时，却不想柳随风这个时候竟将无相神功送到她的手上。
公孙兰大吃一惊，暗忖难道我的想法错了？
只见柳随风将无相神功抛给她以后，居然双手扶着地面，全身上下都在剧烈的颤抖，脸色阵青阵白阵红。
公孙兰赶紧丢下无相神功，往后退了两步，道：“你中毒了？”这女人还以为无相神功上有毒。
柳随风好一会儿恢复正常，没好气看了公孙兰一眼，道：“如果我真中毒了，会叫你也一起中毒，做同命鸳鸯。”
公孙兰心里也觉得柳随风性子不可能这么做，最大可能会让她带着离开。公孙兰脸色微红，冷笑道：“如果你中了剧毒，未必不想拉一个垫背的。”
柳随风摇了摇头。
公孙兰却要追问到底，道：“你刚才到底怎么了？”
柳随风沉吟一阵，道：“就在刚才我生出了前所未有的贪欲。”
“贪欲？”公孙兰回过神来，道：“因为这本无相神功？难道这是极厉害的武功？”
柳随风点了点头，道：“不出意外，这应该是江湖上最可怕的内功法门之一。”柳随风没有说慌，因为在他记忆之中，古龙世界四大内功法门，便是嫁衣神功、明玉功、四照神功以及无相神功。
公孙兰皱眉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要将这门武功丢给我呢？”公孙兰想不明白，对柳随风的话还是有些怀疑。
柳随风解释道：“当我发现无相神功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要将这门武功据为己有，刻苦修炼，成为天下最厉害的高手。”
公孙兰道：‘这没有什么不对。’
柳随风深吸一口气，道：“当然不对，我得到这门武功的时候，心态乃至于心性都发生变化，这几乎是走火入魔的预兆，到时候我纵然修炼了这门武功，且不要说是否能修炼成功，纵然修炼了，也很难不会在修炼这门武功的时候误入歧途，最终落得个惨淡收场。”
公孙兰终于明白柳随风的意思了：“你将这门武功丢掉，是因为自己的心境收到了影响？”
柳随风点头道：“不错，你也应该明白，习武之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注意心性，一旦心性收到了影响，纵然练成了上乘武学，也难以施展其中威力，而且很有可能走火入魔，更何况一旦想要追求捷径，势必难以达到巅峰。”
公孙兰对柳随风开始有些佩服了。
她笑嘻嘻捡起无相神功，笑道：“听你这么说来，似乎不打算要这门神功宝典了？”
柳随风看了她一眼，道：“不是不要，只是现在不能要。”目光落在东郭先生的身体上，“这位东郭先生竟能死后不腐不坏，身体形成某种奇特的物质，显而易见他的武学修为已达到了我们望尘莫及的地步，或许这间密室的兵器正是他收集而来。”
公孙兰也有同样的想法，却还有一个疑惑，道：‘为何他要收集这些兵器呢？他又是什么时候来到我们中土的呢？’
柳随风淡淡道：“或许哪里有答案。”
哪里正是指书架。
公孙兰的目光也落在书架上。
两人不约而同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