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东方不亮西方亮
看着柳舒一脑门官司，郁桀难得扬了扬嘴角。
可柳舒却看呆住了，银发在这皎洁的月光下散发出类魅似灵般的光辉，那轻微的笑意却是让秘境之中有清风拂过。
淦，男色当真误人！
“不过，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如今没有禁制，郁桀就可以在这世间来去自由了。
如今砍了玄道派的得意弟子，就算他是玄道派的老祖宗，怕也顶不住压力。
“什么怎么办？”郁桀一脸迷惑。
“你如今砍了李雨凡，玄道派查出来怎么办？”柳舒看着面前银发男子一脸迷惑的表情，仿佛刚刚砍的不是人，而只是踩死了一只蚂蚁一样。
“砍了就砍了，管那么多干什么？”郁桀更是不解。
好拽，好牛，好厉害。
这台词好熟悉，‘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么。’宫心计里面反派姚金铃经典名场面。
柳舒彻底认清眼前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人，他就是一头狼，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然后，这匹狼顺手就把柳舒拎了起来，再次起飞。
柳舒满脸黑线，这游戏的NPC怎么都喜欢拎着玩家飞来飞去，能不能尊重一下玩家，这点一定要差评！！
回听雪宗下一门课一定要学会御剑飞行。
不过柳舒没想到，翳林虽然被魔气团团笼罩，伸手不见五指，可翳林之上却是清朗的月光。
这次，有了被拎经验的柳舒还能睁开眼，看着莹莹月光顺着郁桀银发倾泻而下，给他冷峻的面庞镀上一圈柔和的光辉。
不消时，郁桀的速度就缓了下来，柳舒顺势向下看。
一片巨大的湖泊映入柳舒眼帘，在一片雾霭之中隐隐泛起粼粼波光。
苍云秘境之中，竟有这样胜景，倒是奇事。柳舒所知魔物喜爱的都是与人所认知的正面词汇相反的，譬如喜爱阴冷黑暗，喜爱斗狠争胜，诸如此类。
那魔神元神所化至少也是翳林那般死气沉沉且黑暗无比的模样，可这湖泊在这月光之下倒显得生机勃勃。
郁桀看着柳舒发愣的样子，开口道，“这是苍海。”
见柳舒还没反应，郁桀继续道，“你不是对苍云秘境挺了解么。”
“没，也没那么了解。”
郁桀没再开口，带着柳舒一个俯冲便到了那湖边。
湖边林中偶有魔物出没，郁桀指尖黑气渐渐凝成一把刀的样子，刀上寒气逼人。
郁桀挥了几下把那些魔物砍的就剩一口气，丢给柳舒一个收拾残局的眼神。
柳舒迷惑的会了意，拔出灵鞭象征性的抽了一下，那些魔物就哀嚎着死掉化成魔气散去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大佬带飞送人头么？好爽。
柳舒跟着郁桀在湖边转了一圈，虽然不知道郁桀意欲何为，柳舒的名次倒是蹭蹭上涨，转瞬间就成为排行榜榜首。
这就是，磨刀不误砍柴工？还是，东方不亮西方亮？
眼见着要转第二圈了，柳舒赶紧出声，“您这是什么安排？”
郁桀没理她，腾身而起，直往湖中心去了。
大佬的行为确实很难读懂，柳舒想起自己大学里认识的一个天才，别人在一步一步解题，他就能看出最后一步的结果了，经常出其不意给人惊喜。
转瞬之间，刚刚还微波荡漾的湖面竟然自中心泛出层层黑气。
而后，湖面忽然翻腾，仿佛水烧开了一般向外溢出魔气，如此浓郁的魔气，连柳舒腰间的苍玉镜都有所感，微微震动着。
柳舒有苍玉镜护体，魔气不敢靠近，但视线也只在五步之内，她隐隐约约仿佛听到几声干涩的笑声。
忽然，柳舒身边翻涌的魔气逐渐趋于透明，最终消失不见。
柳舒惊诧的发现，不仅她身边是这样，翳林之中笼罩着的黑气也在褪去，翳林逐渐显露出原本的模样。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她就感受到了轻盈的灵气充斥在她身边！
她立刻坐下闭眼调息，灵气自额顶而入，灌注入识海之中，这般纯粹的灵气，就是在苍梧山也不曾有过！
她因被李雨凡所伤导致的灵气损伤，就在这短时之间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柳舒探入识海，差点倒塌的识海灵山和差点嗝屁的西瓜都在向她招手，甚至那个西瓜比早晨时还胖了一大圈。
眼见识海又恢复郁郁葱葱的模样，柳舒那伤口也再无痛感，不由得感慨修仙界就是好，恢复得真快！
一想到不靠谱的系统居然改了主线，自己要去一统六界，柳舒就头大。
虽然这事归根到底是因她而起，可谁知道郁桀把李雨凡给砍了。
不对，这最大的变数难道不是郁桀么？要不是这个支线剧情，她至于混成这样吗？
欸，郁桀呢？！
这大哥呢？
柳舒闪身出来，却发现刚刚还在湖面之上的郁桀不见了踪影。
好吧，人家已经自由了，当然想去哪去哪了。
柳舒对于这种随时随地抛弃队友的行为表示鄙夷！
不对劲，什么时候自己和郁桀成了队友，这不对劲！
还没等她细想，一阵喧闹打断了她的思绪。
“柳舒师妹好本事！如今魁首必定是你，出去我一定要向你讨教一二！”这个声音雄浑的是柳舒的第十一位师兄，骆十一。
“师兄，我没有，真没有。”柳舒赶紧摆手。
骆十一后面跟着的是骆一大师姐，她刚看到柳舒的成绩时心下一阵讶异，师父出门前明明说的让自己好好“照顾”一下师妹。
这个照顾，一方面是真的好好照顾着这个刚入门的师妹，另一方面嘛，送她几个小魔让她的成绩别那么丢脸就行。
结果，柳舒跑没影不说，还成了第一。
骆一大师姐现在很是质疑师父的叮嘱了。
杀魔一时爽，一直杀魔一直爽。
这下完了，魔气散去，是没人杀自己了，出去“讨教”的人一定少不了了。
骆十一只当柳舒是谦虚，佯装怒道，“你这是瞧不起师兄啦?!”
柳舒慌忙说，“那更没有啊！！师兄，我这...”柳舒也解释不下去了，她真的没有在凡尔赛，要是她知道今天会被李雨凡捅一剑她是决计不会来的，她要是知道，多说无益，柳舒只能苦着脸看向师姐求助。
骆一看着小师妹脸快皱到一起去了，出言制止了骆十一，扭头问柳舒道，“刚刚我们看见这里魔气翻涌，便急急赶过来，不过，你怎么在这？身上这是，你受伤了？！”
柳舒也顺着说，“没，我没事，这都是魔物的血，我也是走着走着，看这里似有异动，就过来看看。”还好那些血迹已经干涸，月光柔和下也看不出血迹的颜色。
骆一训斥柳舒道，“出门前师父让你跟着我，我不过一回头你就跑的没影了，所幸你没事！”
这么多年，柳舒还是第一次挨批评挨到泛起一丝酸涩的温暖。
原来，被在乎就是这样的感觉么。
说完柳舒，师姐又把师兄训了一通。
骆十一那一个壮汉，在大师姐面前也只能被训斥的缩着脖子装鹌鹑，说到最后，骆十一委屈撇嘴，“师姐！师妹如今成绩一骑绝尘，高挂榜首，又不是你说的那样手无缚鸡之力嘛！”
大师姐被反驳的哑口无言，又只能转过头来问柳舒如何能取得这样好的成绩。
柳舒赔笑，“呵，呵呵，我说是运气你们信吗？”
很显然，师兄和师姐的表情告诉柳舒，他们不信，他们不仅不信，还想揍她。
突然，一阵地动天摇，柳舒与师兄师姐面色皆是一变。
“不好！这秘境竟是要坍缩了！”骆一师姐面色凝重道，“怪不得，一靠近这里不见魔气，倒全是淬然灵气，阵眼已变，此地不可久留！”
柳舒不太懂，但不明觉厉。
柳舒不会御剑，只能蹭着师姐的顺风剑一路疾疾飞去。
等到她们一行人出了秘境，才看到大家都是狼狈出逃，有人鞋丢了，有人像是掉进泥坑里了一样。
众长老都是面色凝重。
骆一大师姐见状，向掌门林明远回禀道，“掌门，弟子出来时正在阵眼附近，仿佛有人取了压阵之物，使得秘境之中灵魔倒转，乃至失衡不稳。”
林明远沉声道，“清源宗弟子李雨凡被一陌生异族所伤，如今性命堪忧，而秘境之中出了这样的事，看来与那异族脱不了干系！”
骆一师姐一惊，“是魔族么？”
掌门摇了摇头，“据李雨凡昏迷前所述，那人所使法门应当是出自名门正派，只是，那法器倒似出自魔族。”
能重伤李雨凡的人，实力必然不容小觑，况且，一出手就是杀招，也不知有何深仇大恨，断人手掌，于李雨凡而言此生再也无法用剑，怕是比要了他的命还痛苦。
柳舒看他们一问一答的，丝毫没有问自己的意思，也不想多事，索性闭嘴。
转过头便看到季柔一脸复杂的看着自己，眼神躲闪怯畏。
正奇怪间，却想起自己本应该被李雨凡重伤，结果自己好好的，李雨凡却生死未卜，季柔不害怕才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