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山神？河神？
好不容易到了扬州，这一路上于姝是吃不好睡不好，好不容易到了扬州，想着可以至少歇息一天吧，谁知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哐哐砸门。于姝本来想着只要自己不管，过一会白安澜敲烦了自然就能安稳地睡个懒觉了。
然而没过一会，将头蒙在被子里的于姝就听到了“砰”地一声，吓得拽下了被子，露出一个头来查看。
只看见那门的门栓已经变成了两半，一半已经不知去向，一半还挂在门上晃晃悠悠。
门口有个人正双手环胸，脚还保持着踹门的姿势，正是白安澜。
“呵，原来你还在这房间里面啊，半点声响都没有，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语气十分不屑。
“我就算是死了，也是被你气死的！”于姝崩溃。
于姝只穿了亵衣，只敢漏一个头在外面，一张脸被气得通红，起床气在这一刻被彻底激发了出来：
“你这一路就是在存心折磨我！那马车颠簸一路，我再怎么难受你也不肯慢一点，这天气转热，本来就燥热不安，你还要唱一些污人耳朵东西！只唱得我精神萎靡，心情郁闷，现如今便是我想要多睡一阵子，你也要扰人清梦!”
“哼……你父亲和哥哥还在流放之地等着你去救呢，你也能睡得着？好心当做驴肝肺，要不是我当初看你在牢里可怜巴巴地求我帮忙，我才懒得帮你呢。”
“我……我就算是要救我爹爹和哥哥，也要有命去救！不知道睡眠不足是会猝死的嘛！”
“什么？猝这么？猝……死是什么玩意？”
“没什么……你出去吧，我要穿衣服了。”
“切，就你那小身板，谁稀罕看似的。”
白安澜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却搬来了一张屏风挡了挡。
被这么一闹，于姝也算是彻底清醒过来了，这门也没了，觉也睡不成了，虽然精神有些不济，但其实白安澜说得也对，自己是该抓紧时间，去找有关天霸庄的线索了。
等到穿戴好衣服走出房间门，就看见白安澜正在扒拉着钱袋子里的钱，掏出一枚铜钱放在一个店小二模样打扮的人在手上。
那店小二摇了摇头，表示不够。
白安澜又扒拉出一枚，放到店小二的手掌心。
那店小二又摇了摇头。
……
于姝撇撇嘴：踹门一时爽，赔钱抠搜样。
于姝心里暗爽，挑了挑眉毛，憋着笑，从这两个人旁边经过，然后——下了楼。
刚一下楼就听见这里人声鼎沸，一群人围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最开始是一些商人打扮的人：“听说明日就是扬州的河神祭了，我们这些外来人也来瞧瞧热闹，也不知道这河神祭是怎么来的。”
这时候有个老人开口了：“这事，老朽倒是略知一二。”
众人纷纷围了上来。
围在中间的那个老人说道：“都说依山傍水，依山傍水，咱们扬州城，就是个依山傍水的好地方。
这好地方都容易孕育出灵物，话说我当年进山，不熟悉路，山道崎岖，就这样迷失了，天色快要暗下来的时候，只看见周围无数的蛇鼠虫蚁齐齐向我而来，直吓得我是呆愣当场，只觉得小命要交代在那里了。
这突然之间，山谷里传来一道声音，庄严肃穆，不见其人，只听得像是从天上而来，轻说了一声：‘退下。’
只见这些蛇鼠虫蚁纷纷四散而去，我这才保下一条命来。”
周围的人纷纷好奇：“这个人是谁啊？”
端坐在中间的老人拍拍胸口，像是有些心有余悸：“这一定是山神。山神显灵了，救了我一命。”
正在于姝听得饶有兴致的时候，一声轻嗤从身后传来，正是白安澜。
“什么妖魔鬼怪的，骗人的把戏。”
于姝忍不住出言调侃：“呦，赔完钱了？”
那边围在一圈的人还在兴致勃勃地说着：
“你说的这是山神，明天要举行的不是河神祭吗？”
被围着的老人不高兴了：“你瞧瞧你，猴急什么，我这不正要说了嘛。”
那被训的人只觉得丢了面子，也不好再开口了，乖乖的缩在人群堆里继续听他讲：
“这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话说十几年前，扬州大旱，那河道原来有四十来丈宽，两个月不到，只剩下十几丈了，那西边的龙王庙被人踏破了门槛，整整两个多月都没有求下来一滴雨，扬州城里群情激愤，说既然受了这么多供奉还求不来雨，不如将这龙王庙砸了烧了。
这时候一个扬州来了一个游方的道士，说是这河里有灵物，正是蛟龙入海，要化生成龙，化生之后会享此地供奉，若是此时烧了龙王庙，怕是要引得这要化生的蛟龙震怒，扬州城要大祸临头啊。”
那白须白发的老人说道这里，想是留着悬念一样，伸手慢悠悠地去端茶壶，可是那茶壶里，已经没有水了，倒不出来。
有个少年人在边上说道：“哼，我看那道士就是在骗人，要是真有这样要化生的蛟龙，怎么可能连一场雨都弄不出来！”
那少年人手上抱着一把剑，头带玉冠，脚踩白靴，一副翩翩侠客少年人的打扮。
还有个人连忙端了自己茶壶，给这个老人将茶水斟满，狗腿子一般地说道：“您喝您喝，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那老头喝了水，心满意足，摇头晃脑地继续说起来：
“都说少年年少，年少无知，那时候，大家都和刚刚这位小公子一样不以为意，只以为是那个道士在胡诌。没想到，第二天，河边就出了大事。”
这时候有个中年人说道：“这事情，我听说过，第二天，那河边上出现了一个漂子，我当年还小，我母亲捂住了我的眼睛不让我看。本来以为只是哪个人不小心失足落下了水，没想到后来一连三天，在同一个位置，每天都会出现一个漂子！”
于姝听到这里有点好奇：“漂子？”
白安澜说道：“就是飘在河上的死人。”
有了当地人的回忆，这个故事好像显得更加真实了一些。
那老人叹了一口气说道：“您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那中年人好奇：“还有其二？”
“想是当年，你母亲捂住了你的眼睛不让你看，但是老夫是实实在在看见了的。正常来说一般死后浮上来的人应该是躺着，可那漂子竟然是直立在水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