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是纸片人，是真正的人
原来她是女君，还不止一次溜出来过。
也许以后她还会记得自己，会来看看自己呢？她说喜欢自己亮晶晶的眼睛的。
然而没有等到她来。
她估计已经把自己忘记了吧？
很快，官府就开始说允许科举有男子参加了。
自己知道一定是那个女人的主意。
前两年自己没有参加，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去参加，可能是有些赌气，赌气她没有来看自己。
到了第三年，终于有些控制不住了，自己要被无尽的想念折磨疯了。
既然你不来找我，我就来找你吧。
再次见到她，是在朝堂上了。
她还像上次见到的时候一样，狡黠又漂亮，用眼神暗示着自己跟她的大臣辩论。
毫无例外，自己赢了，她留自己下来说话。
本来以为她是认出来自己了，没想到她没有认出来，只是想让自己帮她处理朝政。
哼，黑心的家伙。
可是她居然毫无防备地在自己面前除去了外衣，让自己给她按摩，做得这么自然，让自己觉得她和三年前不一样了，她不会已经干过很多次了吧，在男人面前脱衣服这种事情，这么轻浮。
当看到她居然真的在挑选太后给她挑的男人的时候，聂卫真的有些生气了。
虽然聂卫知道自己没有理由生气，也没有立场去生气，但是就是生气了。
聂卫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脑子一热就说要侍奉她。
太后同意了，她好像有些反对，但最后也同意了。
她为什么反对！
为什么那些狐媚子一样的男子可以，到我的时候就要这般犹犹豫豫！
我比他们差到哪里去了？聂卫这样想。
嗯，好像确实有差的地方，他们好像都会些琴棋舞蹈，我只会写字；他们都穿着锦衣华服，我身上的衣服还有补丁。
可是……这柜子里的衣服……是不是有些太不成体统了？
聂卫很纠结。
聂卫最后还是选了一套看起来没那么让人浮想联翩的衣服。
聂卫有些不自在，这样的衣服让自己觉得有些屈辱，就好像自己是花楼里供那些女人取乐的公子哥。
可是自己是真的爱慕女君，不是想攀龙附凤不择手段的人啊。
聂卫知道这些都是自己求来的，是自己求着要侍奉女君的，自己没有理由觉得屈辱。
这些都是应该的，聂卫这样安慰自己。
然而出乎意料之外的是，本来以为太后会教自己一些青楼哥儿取悦女人的手段，但是太后只是敲打了自己几句，没有过多的调教了。
自己每天上朝下朝，和女君商量一下改革的事情，然后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读书，干活。
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除了有一天，太后派个人来跟自己说良辰吉日已经挑好，就在半个月之后，让自己好好准备。
准备什么？终于要开始了么？
聂卫等了半天，只等来了太后送来的周公之礼图册。
聂卫翻开第一页，犹如看到了烫手山芋一般，立马合上，脸可疑地红了。
第二天，女君又单独召见了自己去御花园。
为什么要去御花园？是要和自己赏花聊聊感情么？
当自己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父亲正在和女君一起散步。
“来，我记得当年你说你父亲生了重病，要钱医治，现在看来是好了很多了，既然你以后都要住在宫里了，那我就将你父亲一起接进宫里，这样也免得你们父子分离。”
聂卫有些愣住了：“这……不合规矩……”
白霁说道：“在我面前就不用说什么规矩不规矩了，我最讨厌规矩了，分别了这么久，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好好叙叙旧。”
说完就离开了。
666问道：“宿主，你为什么对他这么好，你是不是喜欢上聂卫了。”
白霁：“小崽子是不是又皮痒了。”
666：“你要是不喜欢他，为什么又是拦着太后不让她调教聂卫，又是把他父亲接到宫里来？”
白霁有点无奈：“666，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聂卫是个好男人，不应该被宫里的这些条条框框束缚，让一个学富五车的人去学床第上怎么取悦人，多荒谬啊，你不觉得这样很不尊重人么？
接他父亲进宫当然也只是尽我的能力做我应该做的事情，毕竟他以后的生活都要在宫里，总要用些东西来弥补他失去的自由的。”
666有些不明白：“可是宿主，你之前还说，他们都是纸片人，我现在觉得你是把他们当成真正的人在相处了。你会给他们尊重，为他们着想，你跟我之前带的宿主都不一样。”
白霁沉默了。
其实自己在刚开始决定要做任务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自己不要对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产生感情，自己迟早是要离开的，要牢牢记住这里的人都不是真实的。
可是……这才过去了仅仅三年，别人先不说，自己对太后的感情，已经没有办法磨灭了。
这个慈祥的老人，虽然有她思想固化的一面，但是对自己的栽培和期待却是真的。
给自己这样的关心和爱护，自己怎么会不用同样的感情回报她呢？
……
另一边，聂卫此时心里却是被巨大的欣喜包围了。
自己的爹爹就在自己身边，自己能摸得到，看得到，这几天在宫里无所适从的孤独感一下子就被冲淡了。
“卫儿，女君刚才来跟我说……是真的么？你……真的是自愿的？”聂父有些不太理解。
“父亲，我是自愿的，您还记得我们之前被一位贵人搭救，让我去学堂教书，还治好了您的病么？那位贵人就是女君。”聂卫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聂父看出了聂卫的羞涩，说道：“好孩子，你既然喜欢她，你能确定她也喜欢你么？我当年就是喜欢了你母亲，可是你的娘……”
聂卫冷下脸：“不要跟我提那个人，她不配。我有信心，就算她现在不喜欢我，我也能让她喜欢上我的。”
当天下午，聂卫就到太后那里去请安了，顺带讨教咳咳……怎么博取女人欢心。
太后扬了扬眉毛：“你居然这么懂事，本来嘛，我早就想教教你了，可是是月儿一直拦着我，说这样不太尊重你，我觉得她对你不太一样，看样子你是已经得了她的欢心了，没想到你居然还什么都没有做。”
原来，原来是女君拦住太后的，怪不得自己说为什么自己只是住在宫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聂卫有些失神。
太后继续说道：“我当年那也是阅男无数啊，男人嘛，只要温柔听话懂事就行了，我当年最喜欢小鸟依人的那种了，会天天端一盅甜汤来，给我舞上一曲，看着赏心悦目的……聂爱卿你就很好看啊，就是身材魁梧了一些，不过没有关系啊，做点甜汤还是轻而易举的嘛，哈哈……”
聂卫觉得不太可信。
她会喜欢那样的么？
自己不会跳那些舞，剑舞倒是可以舞出一番花样，自己掌心也因为常年练武，磨出过老茧。
不过试试嘛也无伤大雅。
当白霁看到聂卫穿着轻薄的衣服将一把剑舞得虎虎生威的时候，噗一声将嘴里的甜汤全部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