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私奔
涵宝坦然承认:“府里下人越来越怠慢了,就连一日三餐都不能准时给九嫂送过去。”
“你没有九嫂。”战北宸淡淡地道:“九哥跟你说了多少次,离那个女人远一些。她会把你带坏。”
“九哥你对九嫂有偏见!”涵宝十分不服气:“我知道是为什么。”
“那你倒是说说看。”
“你以为九嫂旧情难忘,还与那褚世子藕断丝连。”
战北宸的面色沉了沉:“难道不是吗?不过没能一同远走高飞罢了。”
“这其中肯定是有误会。”
“我亲耳所闻,难道有假?”
“耳听算什么,眼见不一定为实,就比如你与卫姑娘,不是一样看走了眼?九嫂都没有像你这般小气,还帮你找回了面子。”
战北宸抿了抿薄唇:“能不能不要老是拿卫姑娘与她相提并论?有什么可比的?”
“怎么就不能了?谁还不是迫不得已呢?”
“她不是。”战北宸的声音里,有些许的落寞。
涵宝一时间也不知道,他口中所说的这个她,究竟是卫婉莹,还是沈清歌?
假如卫婉莹真能像沈清歌那般重情重义,肯与九哥远走高飞,大概九哥也就不会这样难过了吧?
“反正我觉得,九嫂很好,她若真的对那个褚世子旧情难忘,就不会跟公鸡拜堂了。”
战北宸讥讽一笑:“与公鸡拜堂,不过是要这个九王妃的名分,好霸占九王府而已。”
“你怎么可以这样揣摩她?她不是这种人!”
“你若不信,我们便打一个赌,你若是输了,日后就不许再去找她。”
“赌就赌!”涵宝毫不犹豫:“若是你输了,你就不许再为难九嫂。”
战北宸胸有成竹:“好,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云鹤别院。
晚膳按时送了过来,并且,无论是菜色还有口味都大有长进。果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饭还没有吃完,院门被人轻轻地敲响了。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果真如涵宝所说,这个院子,府上的人全都退避三舍,没人敢进,尤其是到了晚上。就连每天送饭的人,也是将饭菜从门缝里塞进来,就跟住牢房似的。
沈清歌走出屋门,借着灯笼的光,门外有人鬼鬼祟祟地扒着门缝往里瞧。
“谁啊?”
门外的人压低了声音喊她:“王妃娘娘?”
沈清歌狐疑地走到门前站定,挑起手里灯笼:“你是谁?”
门缝里,悄悄地塞进来一封信。
来人压低了声音:“我是咱府上侍卫。褚世子让我帮他将这封信交给你。你看看就明白了。”
褚文靖?
沈清歌有些意外。这厮上次在自己这里碰了壁,还挨了两巴掌,竟然还不死心?
她将信封接在手里,莫名其妙地将信展开,就着灯笼的光看了一眼,不由一声轻嗤。
字条上的字很简单。
“听闻你如今处境艰难,甚是心疼。我现在王府后门等你,万事俱备,带你一同远走高飞。”
署名是褚文靖。
又要约自己一同私奔,到底是谁给他的自信呢?
来人紧张地左右张望一眼:“褚世子就在后门马车上等着您呢。您出了这个别院往右一拐,就是府上后门。我可以护送您出门,就您一句话的事儿。”
沈清歌慢条斯理地将信折叠起来:“你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敢吃里扒外。就不怕你家王爷知道了责罚你?”
来人压低了声音:“褚世子给了我二百两银子,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值得冒险。”
“现在就能走?”
“晚了就不好出城了。”
沈清歌不紧不慢地挽起袖子,痛快地答应下来:“好啊,走吧。”
来人从腰间摸出一把钥匙,就将院门上的锁打开了,轻轻地打开院门,将沈清歌放出来。
“您不用收拾收拾东西?”
沈清歌一口吹熄了手里的灯笼:“用不着,走吧。”
来人反倒磨叽起来:“真不用?”
“褚世子那么有钱,还会稀罕我这些破烂?快走吧,别让他等急了。”
催促着来人,一同往后门走去。
身后的树影里,战北宸与涵宝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战北宸冷冷启唇:“如何?这就是你敬仰的九嫂。”
涵宝垂头丧气,就像霜打的茄子一般,满是懊恼:“我这么敬重她,她怎么可以这样?褚文靖一句话就将她勾走了。”
战北宸轻嗤:“女人的话,也能当真么?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涵宝气哼哼地道:“不行,我要追上去骂她两句才舒坦。捡了芝麻丢西瓜,那褚文靖油头粉面的,哪有九哥你一半好?”
战北宸一把拦住了他:“好不容易才将她赶出王府,拦着她做什么?就让她远走高飞不好么?”
涵宝一愣:“后门真的有人?”
战北宸点头:“不错,吆五在马车上,我让他假扮褚文靖,将这个女人带出上京城,让她自生自灭去吧。”
涵宝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沈清歌消失的方向,满心的颓丧与失望。
沈清歌带给他太多的新鲜与刺激,与她相处的这几日,涵宝觉得,很喜欢。
她怎么可以就这样抛弃了自己,真的跟别人走了呢?
他觉得,被戴了绿帽子的,不是自家九哥,而是自己。
“回去睡觉吧,”战北宸揉揉他的脑袋催促:“虽然你输了,但九哥已经告诉吆五,明日回府的时候,给你带鸿宾楼的水晶肘子。”
九王府后门胡同。
漆黑不见五指。
临危受命的吆五端坐在马车前,怀里抱着马鞭,还在回忆褚文靖平日里说话的腔调。
他擅长口技,在军营里跟一个老兵学的,能模仿各种腔调说话,还有许多种的鸟叫,以及刮风下雨等声音。
战北宸让他模仿褚文靖说话,将王妃娘娘带出城丢了。
这样自家王爷就能有足够的理由休掉王妃。
他活这么大,还第一次见,给自己做绿帽子的男人。
后门处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极轻,然后打开了后门的门锁。
果真来了!
吆五叹口气,女人啊,真蠢!难怪自家王爷避之不及。
他坐在马车上没有动,替自家王爷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