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苻登&姚苌——王子复仇记
文/白斩鸡
叮咚，前秦系统模拟器登入，角色信息载入中……
角色一：
姓名：苻登
民族：氐族
身份：前秦皇帝
角色二：
姓名：姚苌
民族：羌族
身份：后秦皇帝
人物显示完毕，历史背景载入中……
西晋灭亡之后，东晋由司马睿在江南建立。同时，北方由各少数民族割据分裂，包括五凉、四燕、三秦、二赵、成、夏，史称“十六国”。
其中，本篇主要政权视角为前秦，十六国三秦政权之一，涉及政权为后秦，另一三秦政权，由姚苌建立。
历史背景显示完毕，人物视角：苻登，故事《王子复仇记》载入完毕。
您好，这里是前秦系统模拟器，您将作为主角苻登，完成本篇《王子复仇记》的剧情，祝您体验愉快。
我的名字叫苻登，这是我和宿敌相恨相杀的故事。
我出生在一个军人家庭，虽然贵为皇族，大家总以为可以和皇帝苻坚扯上些亲缘关系，但实际上我们并不亲厚。
我们这种家庭出身的小孩，特别是在现在这个动乱的朝代下，步入仕途、行军打仗似乎已经成为了理所当然的选择。我也不例外。虽然小时候可能皮了点，但长大之后我稳重多了，平时也爱看看书，打过一些胜仗，便得了官职成为一名光荣的国家公务员。
我哥说我脑洞大，作战的时候总有奇招，我挺开心的，但他后来又跟我说让我收敛一点，否则会招人嫉妒，我以为是他嫉妒我压制我，就慢慢地不跟他来往。没想到其实是我误会了他，他曾经向一个叫毛兴的人推荐过我，可因为毛兴的忌惮和嫉妒，导致我直到很久以后才被重用。
现在想来我应该是很感激我哥的，人生短暂，遇到赏识自己的贵人是一件十分难得的事。
除了我哥之外，还有一个人让我心存感恩，那就是苻丕。是他将我的人生带入了另一个全新的世界。
那时朝中有一位叫作卫平的老将，由于年事已高，大家担心他难以再带领军队，于是众人商议之后向当时的皇帝——苻丕推荐了我。虽然从血缘来说苻丕是我远房表叔，但实际上我们不是很熟。我很惊讶，也很感激他给了我机会，发誓一定要好好干，不能辜负大家对我的期望。
只是倒霉的是，老天非要跟我过不去，行军打仗闹饥荒怎么行？我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被打败的，为了活下去，我只好让将士们吃“熟食”。至于“熟食”的来源，只能对不起那些死去的人了，毕竟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但万万没想到，这件事居然让我火了一把，让我与宿命中的那个人有了第一次精神接触。
姚苌，是我一辈子也忘不掉的名字。他和我家的故事，说来话长，要从我爷爷辈算起。
我们这个时代，是历史上为数不多的少数民族崛起的时代，但各族群立带来的后果就是战争四起，你打我我打你，谁也不服谁。
也不难理解，都是少数民族，凭什么我就要低你一等？
姚家和我们苻家就是这样，只不过当年的战争是苻家赢了，姚苌的哥哥姚襄被斩杀之后，他带着一众手下便投降了。
但是，因为赏识姚苌的才能，苻坚并没有亏待这位敌人的儿子，而是让他和自己其他部下一样带军打仗。
起初，姚苌凭借自己的才能屡立战功，官职也连升不少。让我都有些嫉妒的是，苻坚甚至要封他为“龙骧将军”，要知道，这个称号对苻坚来说有着特别的意义，因为“龙骧将军”是当年苻坚的伯父苻健授予他的称号，称“为神明所命”，来勉励他发愤图强，而在此之后这个称号从未再给过其他人，它的意义不言而喻。
明明苻家还有那么多子孙后人，苻坚却为姚苌做到这个地步，此时此刻我只想唱一句，如果这都不算爱？
可世事无常，也许一直这样下去他们会是永远的好君臣，但人心难测，在面对选择时的一念之差定义的不仅仅是自己，也改变了别人的未来。
几年后国家爆发内乱，姚苌和苻坚的儿子苻睿一起出征。姚苌也没想到猪队友就被自己碰上了，苻睿不听劝告一意孤行，结果一不小心就把自己作死了。姚苌心里苦，皇帝对自己再好，把人儿子搞没了叫什么事儿？只好瑟瑟发抖地派人去请罪。
果不其然，亲儿子才是真的，苻坚一怒之下把姚苌派去的使者都杀了。姚苌听到这事，咯噔一下，心里凉凉，脖子也凉凉的，思考一番，觉得这么回去不是个事儿。
要不，跑吧？
于是姚苌就跑了。姚苌跑也不是光杆司令一个人跑，有人看到这个情况就开始出谋划策。
众人：头儿，我们都觉得你超厉害、超牛的，肯定是个当皇帝的料！
姚苌：不不不，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
众人：是真的！这个世道如此艰难，没有你拯救就完了！来吧，当皇帝，搞快点！
姚苌：……哦……
于是姚苌就这样委（快）屈（快）巴（乐）巴（乐）地干起了大事业，还给自己搞了一串称号：大将军、大单于、万年秦王。
但是这样还不够，似乎还缺了点什么。姚苌一拍大腿，半晌终于想起来，是“名头”！他便派兵把苻坚围起来要传国玉玺，苻坚破口大骂，不给。那没玉玺咋办？让位也行。结果苻坚又把姚苌骂了一通，你杀了我吧，杀了我也不会给你的。
姚苌气不过，不给拉倒，你想死就死吧。
于是，苻坚，凉。
若是事情到此为止，姚苌顶多算是历史洪流里一个不起眼的不忠之人，但他之后的一系列骚操作，才为自己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故事讲到这里，也是时候轮到我上场了。
我比姚苌晚出生十几年，等到苻丕重用我的时候，我们两方已经打了好几年。不巧的是，就在同一年，苻丕也在战场上被杀。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心里十分悲痛，不仅自己，还下令三军都为苻丕穿戴丧服。他的部下纷纷来投奔我，我想立苻丕的儿子为皇帝，可他们却说孩子太小难担大业，我只好顺应大家的期望，亲自举起复仇的大旗。
姚苌在当年杀死苻坚的时候，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还授予他“壮烈天王”的谥号。每每想到这个，我都觉得羞愧和耻辱。
我把苻坚的神位立在军营里，请专人护卫，无论想做什么都会在前请示，和将士们一边哭一边刻下“死休”二字，希望含恨的先人可以看着我顺利除掉姚苌为他们复仇。
不久之后，我领兵与姚苌战斗。
姚苌这个人，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的确是一个难对付的敌人。
有一次我好不容易围住他们，让士兵对着他们的营寨大哭，希望借此换回一点姚苌的良知，若是他心中仍有一丝对当初杀害苻坚的愧疚，就不会无动于衷。可哪知这人脸皮极厚，非但一点悔意也无，还反叫人跟我们对哭。我看这招没用，便下令退兵，决定再想其他的法子应对。
我的法子还没想出来呢，就听说姚苌比我们快一步找到了解决之法，打听之后，我差点没气死。姚苌听说我把苻坚的神位供在军营连打胜仗之后，竟然也造了个苻坚的神像，说当初所做一切都不是自己的错，希望苻坚念在君臣旧情保佑自己。
我一个箭步就站出来指着姚苌骂不要脸，有本事出来决一死战！这人怂得不敢出来应答。后来他们战事不利，反而还怪到神像头上，姚苌让人把神像的头砍下来送了过来。我打开的一瞬间气血上涌，我……
我不杀了姚苌这狗贼就不姓苻！
之后我和姚苌斗了许多年，打了许多胜仗败仗都难分上下，他抓了我的皇后，还把苻坚的坟掘了，脱掉衣服鞭尸，这等恶劣行径终于在不久以后遭到了报应，姚苌重病了。
我感觉到机会来了，于是召集兵马，对着苻坚的神像祈祷这次能够完成复仇。可是姚苌实在太狡猾了，一会儿引我出城追击，一会儿派人捣我营寨，我发觉不太对劲决定退兵，结果他又跟在后面，一会儿追我一会儿却连营帐都空了。
我吓得头皮发麻，这人不是说病重了吗，怎么还像鬼一样？三十六计走为上，我还是决定回去之后再做打算。
但可惜的是，我最终没能亲手杀了他，因为没过多久就传来了姚苌的死讯。
这次恐怕是真的了。或许是苻坚真的显灵了，常常出现在姚苌的梦中，率领天官和鬼兵来杀他，姚苌吓得不轻，迷糊之中被手下误伤，还以为是梦里的鬼真的刺伤了自己，醒来之后看见大出血，神志不清地求苻坚原谅，说杀他的不是自己，而是姚襄。
可苻坚会原谅他吗？我想不会。这个人到最后都不肯悔改，还将罪名推给自己的哥哥，不值得原谅。
不管怎么说，大仇得报总是快意，哪怕后来我因为轻视了姚苌的儿子姚兴而被杀，也不会后悔了。
注释
[1]《晋书》。
[2]《晋书》：与王沈俱被曹爽辟。沈劝就征，祜曰：“委质事人，复何容易。”及爽败，沈以故吏免，因谓祜曰：“常识卿前语。”祜曰：“此非始虑所及。”
[3]《晋书》：帝将有灭吴之志，以祜为都督荆州诸军事、假节，散骑常侍、卫将军如故。
[4]《资治通鉴》：“江陵城固兵足，无可忧者，假令敌得江陵，必不能守，所损者小。若晋据西陵，则南山群夷皆当扰动，其患不可量也！”
[5]《资治通鉴》：诸将皆欲攻阐，抗欲服众心，听令一攻，果无利。
[6]《资治通鉴》：初，抗以江陵之北，道路平易，敕江陵督张咸作大堰遏水，渐渍平土以绝寇叛。羊祜欲因所遏水以船运粮，扬声将破堰以通步军。抗闻之，使咸亟破之。诸将皆感，屡谏不听。祜至当阳，闻堰败，乃改船以车运粮，大费功力。
[7]《汉晋春秋》：羊祜既归，增脩德信，以怀吴人。陆抗每告其边戍曰：“彼专为德，我专为暴，是不战而自服也。各保分界，无求细益而已。”
[8]《汉晋春秋》：孙皓闻二境交和，以诘於抗，抗曰：“夫一邑一乡，不可以无信义之人，而况大国乎？臣不如是，正足以彰其德耳，於祜无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