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我不信命
云潇说到一半,看向我的眼神中浮现出不忍,“学习法术需要灵根。薇薇,你没有灵根。”
我有些懵,随后想起在盘龙村的事:“我之前不是搓出过一个小火球吗?”
“这也是我所困惑的。我为你检查过很多回,的确没有发现灵根。可那个火球也是真的,其中能感受到你的气息。”云潇皱起眉头,“我从未见过这种情况。”
我不懂这些:“灵根是什么?”
“有灵根才能吐纳灵气,若是没有灵根,无法引灵入体,相当于修炼的门都摸不到,也就无法使用法术。”云潇怕我不理解,低头将额头与我相抵。
我的意识被他引入另一个世界,看到广袤云层之中,三十三重天之上,有一幢巍峨壮丽的宫殿。
宫殿之上,虚空之中,一棵枝繁叶茂的黑金色大树矗立在空中。
云潇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这是我的紫府,修炼所存灵气与修为都在这里。这棵树便是我的灵根,是修炼过后的模样。若是从未修炼过的人,灵根只是颗种子,需要引灵入体后才能生根发芽。”
我的目光再次看向那棵树。
这棵灵根树只是外形与人间的树木有几分相似,树干扭曲,像是盘旋而上、仰天长啸的龙。黑金色的树叶像是龙头,上面闪烁着翠绿光芒的蛇形纹饰。
紫府应当是修炼之人最要紧的地方,若是这里出了差错,极容易一命呜呼。
我这个外来者在这里呆太久会给云潇的元神造成负担,看过之后,我便让云潇带我出去。
意识脱离之时,一道黑金色的八角命格盘一闪而过,是云潇的命格盘!
我想起邵雨溪的死,不敢多看,却还是在无意间瞥见了命格盘上的字眼。
云潇的命格是个死局。
我还想着等云潇修为恢复些,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肉身,让他完全恢复呢。
如果是个死局,那岂不是说明云潇已经死了,如今的他只能以元神现身,犹如孤魂野鬼?
我忽然难过得不行。
云潇冰凉的手捧起我的脸颊,宽慰道:“薇薇,不能修炼也没什么。等我再恢复些,就把修为渡给你。虽然不能让你用法术,但能使唤些简单的法器。”
我难过的不是这个。
犹豫半晌,我小声问:“云潇,你还记得你的肉身在哪里吗?”
云潇摇了摇头:“问这个做什么?”
“你如果把躯体找回来,修为会不会恢复得快一些?”我还是更希望云潇活着,好好的活着。
云潇若有所思:“若是元神能回到躯体中,的确会恢复得快些。但我应该回不去了。”
“为什么?”
云潇垂眸:“我感应不到躯体的所在。”
难道是他的躯体已经被毁?
我又想起那个抽出云潇龙骨的噩梦,胸口堵得厉害:“云潇,你怎么会只剩下元神?”
云潇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我想起敖泽曾提到过云潇为了“她”差点魂飞魄散,躯体有可能就是那时候被损坏的。
我不愿去多想与那个女人有关的事,倒是顺着敖泽的话,又想起他提到过别的信息:“敖泽之前还提到过什么先天圣体……”
云潇抱紧了我:“薇薇,我不是为了这个才呆在你身边。我们是夫妻,我只是想陪着你。”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我脸颊滚烫,偷偷享受了一下云潇的怀抱,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我是想问先天圣体是什么?为什么我有这样的体质,但没灵根呀?”
云潇见我不怀疑他的诚心,解释道:“世上并非所有地方都有灵气,也并非有灵气的地方,灵气都统一稀薄。先天圣体犹如一口灵气泉眼,能够源源不断地补充周围的灵气。”
我诧异:“那要是多几个先天圣体,不是能把没有灵气的地方变成仙境?”
云潇摇了摇头,宠溺地用鼻尖蹭我:“先天圣体的补充范围很小,而且补充力度也很少。”
“多小?”
“这么小。”云潇刚说完便吻住我,灵巧的舌划过唇瓣触碰过齿贝。身体力行地展示完灵气补充范围,他才意犹未尽地松开我。
我的脸烫得不行:“流氓!”
云潇任由我的手打在他胸膛,用指腹轻抚过我唇角的湿润。察觉到我脸颊的滚烫,他勾唇问:“害羞什么?”
我瞪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你每次亲我,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些灵气?”
“当然不是。”云潇脸上的玩味尽数消失,正色道,“我不贪图你的灵气,我只是想守着你。”
我的脸更烫了,钻进被子里,不想被云潇看见自己的羞赧:“就只能补充这么点范围,先天圣体好像也没什么用。”亏我还以为会挺厉害的呢。
“拥有先天圣体的人,吸收灵气没有阻碍,修炼速度会比同期之人快很多。而且,因为自身能产生灵气,斗法之时很占优势。不过,先天圣体的灵气吸收速度、灵气补充范围与灵气产生速度都和修为有关。修为越高,这些指标也越高。反之亦然。”
我推断出结论:“所以,我现在没有灵根,不能修炼,有这个先天圣体也没用?”
云潇无奈地点了点头。
我这什么破运气!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决定不去想这个:“对了,云潇,之前在仓库里的时候,你让我别去看我的命格盘。你是不是也看过我的命格?”
“我看不到你的命格,但能感受到那时的危险。”云潇皱起眉头,“薇薇,命数这种东西,多算无益,还容易导致自身亏损。我不信命,你也别再多看了,好吗?”
当时命格盘碎裂带来的疼痛,这两天才有所缓解,我可不敢再去看了:“我知道了。不过,我还以为像你们这样的妖怪,会信这种玄学呢。”
“那不过是道枷锁而已。修道本就是逆天而行,若仍被困于其中,和蝼蚁又有何区别?不破不立。”云潇素来淡漠的眼底浮现出叛逆,我第一次见到这样锋芒尽露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