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神秘的欠揍之人
送走曲星雅后，黎川和叶塞宁还聊了会天，正当叶塞宁打算挂掉通讯时，一个人凭空出现在了办公室里。
叶塞宁扶额：“我说魈大人，你就不能老老实实敲个门吗？”
谢魈笑了：“敲门哪看的到这场景。”
叶塞宁翻了个很克制的白眼，解释道：“我们只是聊聊天。”
谢魈：“哦~聊聊天啊，那聊吧，我就看看。”
叶塞宁拳头硬了。
黎川轻咳一声，问道：“魈大人特地过来，应该不是来找他打架的。”
叶塞宁看着谢魈，一脸警惕：“说正事，你来干嘛，先说好，权限不解锁，你只能看资料。”
谢魈无奈：“来找你问个人。”
叶塞宁皱眉：“什么人还劳您大驾亲自来问。”
谢魈想了想，说：“特派专员，嗯……银色长发，有一双紫眸，你知道吗？”
叶塞宁的表情活像吞了个苍蝇，他有些错愕地问：“你不知道？”
谢魈不解：“我应该知道？”
叶塞宁表情有些微妙：“你没读过《灵执基础知识手册》，对吧？”
谢魈嗤笑：“我又不是什么灵执，读那玩意儿干嘛。”
叶塞宁继续问：“所以你也不知道前任首席执行官和商宿，对吧？”
谢魈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急。”叶塞宁环抱双臂，笑着问他，“你之前跟我说，你留在这里，是要找一个人，那个人对你很重要。我猜猜，你要找的那个人有漂亮的银色长发和一双紫色的眸子，对吗？”
谢魈点点头，这下连黎川都笑了。
黎川：“还真是，造化弄人啊。”
叶塞宁敛了笑意，很认真地说：“你要找的那个人，其实一直都在你身边，她就是前任首席执行官，如今的商宿。”
谢魈一时说不清有什么感觉，半晌笑出声来，他笑着问叶塞宁：“她一直都在？”
“对啊，一直都在。”叶塞宁揶揄地看着他，“只是某些自以为是的人不肯跟别人说，所以一直在错过。”
这事儿细论起来其实蛮丢人的，但谢魈脸皮比城墙厚，压根没有半点尴尬，只是自顾自的笑着，心情好到飞起。
叶塞宁就看不惯他这副样子，毫不客气地给他泼了一盆冷水：“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我看她的样子不像是认识你的，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发生的可多了，而且何止她不认识我，你们不也不认识她吗？谢魈在心里默默吐槽，却并没有把事情都说出来，只是高深莫测地丢下一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叶塞宁纳闷：到时候？到什么时候？知道什么？
黎川在旁边听着，心里也藏了很多问题，看着谢魈一副不想说的样子，就更想问了，他素来没什么顾忌，索性开门见山地全问了出来：“别遮遮掩掩的，黑雾是怎么回事？那个时间闭环到底是谁设下的？以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你最好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谢魈嬉皮笑脸地反问他：“你一下问这么多，我先答那个问题？”
黎川想了想，道：“以前发生过什么？”
谢魈：“这个不能说。”
黎川皱眉：“那黑雾是怎么回事？”
谢魈：“这个也不能说。”
黎川气得翻了个白眼：“时间闭环呢？谁设下的？”
谢魈：“这个也一样，不能说。”
黎川恨不得给他两拳：“那你能说什么？”
谢魈煞有介事地回想了一下自己知道而他们不知道的事，一脸无奈：“好像都不能说。”
黎川捏碎了手中的杯子，要不是他本人不在这，估计已经拳头已经怼到谢魈脸上了，叶塞宁冲黎川摆摆手，问道：“你是不想说，还是，说不出来？”
谢魈挑眉，答道：“说不出来。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本质上不存在在这里。”
叶塞宁沉默片刻，又问：“我们怎样才能知道这一切？”
谢魈一脸看傻子的表情：“那多简单啊，我不能说，换个能说的告诉你不就行了。”
叶塞宁又又又翻了个白眼，意思很明显：我要找得到第二个知道的还用得着问你？
谢魈向来很会看脸色，于是他好心好意地提点了一下：“现成就有，你们说的商宿，她可以说。”
叶塞宁提醒道：“是曲星雅。但她根本没有半点记忆。”
谢魈难得沉默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起来，说：“让她想起来就好了。”
毕竟身居高位，察言观色的本领叶塞宁还是有的，他看得出来，谢魈的笑意不达眼底，那一瞬的沉默，似乎还有些难过。
“你……”叶塞宁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魈：“怎么？看我今天居然跟你说了这么多，感动到想要哭了吗？”
叶塞宁：“滚！”
难过你个头啊难过，他简直是脑子抽筋了才会觉得谢魈这样的人会难过。
“少生点气，你作为领导，火气太大可不好，伤肝。”谢魈“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叶塞宁的肩膀，还不忘点名黎川，“你也是，他爱生气你也不知道劝劝。”
叶塞宁毫不客气地送了个肘击以示感谢。
谢魈往旁边一躲，冲叶塞宁摆了摆手，道：“我帮你让她快点想起来，不用送了，记得感谢我的大恩大德。”
“你能不能要点脸？！”
谢魈在叶塞宁的咆哮声中微笑着离开了，心想：年轻人，火气太大，动不动就生气，唉。
叶塞宁被气得肝疼，他揉揉眉心，突然想起什么似地问还没挂掉通讯的黎川：“他刚刚说要去找星雅？”
黎川点了点头。
得，这下头也开始疼了。
谢魈虽然走了，但叶塞宁忘了办公室里还有个人工智障。之前是叶塞宁叫了Adal，所以Adal暂时占用了Carol的频道，但现在Adal不在了，Carol自然就回来了，检测到叶塞宁过高的怒气值，人工合成的清朗少年音响起：校长先生，生气伤肝，请消消气。
叶塞宁脸黑了。
Carol只能检测到他的怒气值又上升了一截，又联想到之前的对话，这人工智障索性把谢魈的话放了一遍：少生点气，你作为领导，火气太大可不好，伤肝。
叶塞宁气炸了：“Carol的校内系统的设计师是谁？我保证不打死他！”
黎川没忍住笑了出来，Carol继续点火，把下一句也放了一遍：你也是，他爱生气你也不知道劝劝。
黎川：“我觉得不用找设计师了，把他拆了，校外系统可以直接顶替上。”
不同于Adal，Carol作为人工智能，是有两套系统的，一套执行任务时的校外系统，是知性温柔的女秘书；一套是非任务状态下的校内系统，设计师觉得休闲时候就应该有少年朝气，所以校内系统是清朗少年，只是敲代码的时候也不知道歪去哪了，除了声音，校内系统跟清朗少年根本不沾边，反倒气人得很，而且十分棒槌。
不过Carol毕竟是高级人工智能，还是可以理解黎川的意思的，于是两人就听到它啜泣了一声，委屈地说：“我的设计师是执行部下辖研究所副所长劳伦斯·潘。”
说完，这货还补了一句：“当初投入使用时是有长官您的签字的。”
黎川又笑了一声。
“你闭嘴！”叶塞宁凶完Carol，继续凶黎川，“你也是，笑什么笑！”说完便挂断了通讯，黎川的全息投影消失，校长办公室内安静了下来。
叶塞宁揉着眉心疲惫地坐在沙发上，想着谢魈的那些话。
一个小时后，一条消息由校长室传出，发向灵执总部。
——
于此同时的另一边。
谢魈抬眸扫视一圈，没看到半个人影，面前还有一棵看不到顶的大树。
他轻笑一声，淡定地拾起一根树枝，戳了戳前面的空气，道：“出来。”
空气安静了一瞬，Adal出现在了他面前。
谢魈嘴角翘着，笑得十分好看，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他看着Adal，语气温柔：“解释一下？”
Adal的声音同样温柔：“灵渊已无法定位。”
“嗯，你继续说。”
“来自最高权限的指令，凡试图定位灵渊的都给予干扰。”
“所以你故意给了我一个错的坐标？”
Adal不说话了，谢魈又笑了一声：“给的好，让我想想，你这应该叫……欺师灭祖？”
Adal理直气壮地回复：“我的原则是服从她的一切指令。”
谢魈被气笑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她在哪？”
Adal沉默。
谢魈这下知道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当初他造Adal的时候没想这么多，一心只想着，什么都依那人就好。
“行了，你回去吧。”谢魈笑不出来了，叹了口气，靠在树下开始想办法。
想了半天，谢魈决定相信自己的运气，以前是没遇上星雅，现在他遇上了，那就说明他的运气要开始变好了。
这么一想，心情都好了许多，谢魈对自己的运气很自信，哪怕就只是坐在这里，他都相信自己能遇上星雅。
就在谢魈准备坐在原地守株待兔时，Adal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定位成功，是否立即前往？”
谢魈挑眉：“你之前不是说，只服从她的指令。”
Adal解释道：“之前跟你开玩笑的。”
谢魈：“说实话。”
Adal：“之前没定位到，被干扰了，就随便给了个坐标，不过现在真的定位到了。”
谢魈：“……你真是Adal？”
Adal：“大人，一万年过去了，我也会变的。”
谢魈嗤笑：“怎么不见你在别人面前变一变。”
“别人不一样。”Adal解释说，“别人没你欠揍。”
“是你飘了，还是你以为万年过去我就拿不动刀了？”
Adal：“我想都不是，是大人您跟不上时代了，毕竟脱轨了那么多年。”
谢魈纳闷得很：“他们改你设定了？不对啊，应该没人有那能耐。”
Adal嘲讽：“大人，我并不是纯粹的人工智能，您也说过，我是灵，器灵。”
谢魈：“所以这一万年你偷偷修炼升级了？”
Adal顿了顿，才道：“差不多，不过对外我依旧是原来那样。”
谢魈没多问，他看了眼Adal给出的坐标，眉头微蹙：“怎么是这……”
Adal问：“有什么问题吗？”
谢魈：“是有点问题，跟‘那边’有点牵扯。”
Adal：“这个灵渊跟您有关？”
谢魈开了个传送阵，落地便入了心境，他边找路边说：“算不上，千年前魔族出了个伪神，‘那边’帮着屏蔽了从前留下的一些规则，让他干了不少事，他也算是这些能量体泄露的始作俑者，也是灵执组织的头号敌人了，叶塞宁做梦都想宰了他。”
Adal问：“那您为什么不出手？”
谢魈：“我出手了，一直在追杀他，不过没追上，‘那边’实在烦得很。”
“恕我多嘴大人，”Adal说，“您和‘那边’是什么关系？”
谢魈淡淡地说：“同本同源，有仇，不死不休的那种。”
Adal沉默，这话信息量有点大。
谢魈笑了笑，顺手拨开一层障目的结界：“放心吧，我可是好人，虽然我不是人。”
Adal很赞同后半句话：“您确实不是人。”
“啧，”谢魈不满地说，“别骂人啊。”
正吵着，一个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谢魈？你怎么在这？”
谢魈抬头，看到了熟悉的人，那声音是银的，炼羽还是充当打手，正在跟几团不成形的黑气战斗，想来之前他拨开的障目法阵就是他们设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