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野心
等常英华赶回灰鼠帮的地下工厂大本营的时候，绿洲集团的代表陆坤等人已经离开，而他的父亲，灰鼠帮的大头目常天德正在那处地堡中等着他的到来。
“父亲。”
常英华进来之后，恭敬地打了一声招呼。
“英华，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这么晚了，常天德依旧没有休息，显然是早就料到常英华回来。
“虽然出了一点小差错，但总体还算顺利。”常英华喝不了酒，也很少喝酒。在遮拦坊里被张朝宗逼着喝了那么多酒，到现在脑袋还有点晕。
他自顾自地左倒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咕咕地灌了一大口之后，才悠悠吐了一口浊气，嗤笑道：
“一个纨绔的公子哥而已，照看家族生意的目的是假，来第十区潇洒风流的目的才是真。”
知子莫若父，常天德看出了常英华脸上的苍白，走上又默默地给他倒了一杯水，随后坐到他的对面。
“不要掉以轻心，这种人才适合合作，反而那种无欲无求的人才最可怕。”
常英华顺从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随后话音一转，提起今天绿洲集团来访的事情。
“父亲，今天和绿洲集团的谈判还顺利吗？”
“你总是这么心急。”常天德呵呵一笑，道：
“我之前不是教过你吗，不要急于暴露你的目的，要不然会失去谈判的筹码。”
“我记住了，父亲。”常英华脸色一正，急忙回应道。
“英华，我不瞒你，今天的谈判很不顺利。”
常英华舒然一惊，急忙追问道：“父亲，怎么会这样，对方条件太苛刻了吗？”
“是我的条件太苛刻。”常天德摇了摇头。
随后常天德把谈判时自己的条件讲给了常英华。
常英华听后满脸不可置信，五阶基因强化药剂，在绿洲集团内部也是属于战略资源，绿洲集团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拿出来。
他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提出这么不切实际的条件，灰鼠帮虽然在第十区根深蒂固，但是显然和垄断凤凰城的绿洲公司不在一个体量上，难道就不怕惹怒绿洲集团吗？
但对从小对常天德的敬畏，让常英华不敢明确提出质疑。地堡之中，一时陷入了沉默的氛围。
“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吗？”常天德把水杯推到常英华面前，抢先开口问道。
“父亲您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考量。英华不敢置喙。”
“你个小滑头，学的很快嘛。我知道你肯定有很多疑问，没关系，现在就我们父子两个人，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问吧。”
常英华捧起父亲推过来的水杯，但是却没有着急喝。再斟酌了一下用词之后，才开口说道：
“我们灰鼠帮虽然在第十区看似威风，但成员良莠不齐，鱼龙混杂，实则处处受限，如履薄冰。而背后那些大人物又都贪得无厌，掏空灰鼠帮的家底才能勉强喂得饱他们，如此下去又如何谈得上发展？
但是如果搭上绿洲公司，灰鼠帮的实力，将会再上一个台阶，将来独霸第十区也不是不可能。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投靠绿洲公司。反正都是当狗，为什么不给自己换一个实力更强的主人呢？”
说到这里，常英华看了一眼父亲，又补充道：“想必这些问题父亲比我看的更加清楚，英华不才，只是提出自己的疑惑。”
常天德没有急于回答他儿子的疑问，反而笑着又向他提了一问题：
“你知道今天这场谈判，我为什么把你支走吗？”
常英华沉默了，他确实很想知道今天这场很重要的谈判，作为灰鼠帮的接班人，理应在场。但他的父亲为什么偏偏要把派去陪那个纨绔的公子哥。
其实他考虑了很多，连常天德限制他的势力都想到了，但是真实的原因，或许只有他的父亲才知道。
“退路。”
“退路？”常英华明显一愣，不明白父亲的退路到底指的是什么。
“对，一个流传自新历纪元之前的谚语叫鸡蛋不能全都放在一个篮子里。我故意提了一个很苛刻的条件，之后再由你去缓和。”
常英华脸上浮现出一丝感动的神情，常天德这是给自己顺利上位增加砝码。但同时又有些疑惑，干嘛不直接又自己出面和绿洲集团对接呢，何必非要这么在折腾一下，万一惹怒了绿洲公司，到时再想合作，想必会多出一番波澜。
“为什么？”
“你跟我来。”
常天德推开书架上的书籍，按下了一个按钮。房间中间的地板上出现了一部电梯。
常英华眼睛里充满了震惊，作为他的儿子，他自己都不知道父亲的办公室里居然还有一部电梯。
父子两人站上去之后，电梯开始下沉。
足足过了十分钟之后，电梯一震，才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电梯门打开，眼前出现了一条走廊。
常天德率先走了进去，常英华紧随其后。不久之后，两人来到一道合金的大门前。
门口站着两位黑衣人，看到常天德之后，恭敬地叫了一声“常先生”，然后在常天德的命令下，打开了合金大门。
合金大门发出一声嗡鸣，缓缓拉开。
常英华举目望去，发现这是一个用天然岩洞改造而成的密室，足有篮球场那么大，里面堆满了各种看不懂的仪器，一大群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在里面忙活。
在岩洞尽头还有一间单独的房间，用一大块透明的玻璃隔离开来，有点像审讯室或者观察室。
一个主管模样的人在看到常天德之后，急忙迎了上来，但被常天德随意两句话便打发了。
常英华的内心陷入了巨大的震撼之中，作为常天德的着力培养的接班人，他居然一直都不知道一号地下工厂的深处居然有着一间秘密实验室。
他一眼不发地跟着常天德步伐，随他走到了那扇玻璃罩前。
“这就是答案。”常天德背着双手，站在玻璃罩前。作为地下世界的王者，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他，言语中竟然难以掩饰的出现一丝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