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哈哈哈,这个人真有意思,他居然专门去记录自己的糗事!”
夜!
白尹皙和零靠躺在一张床上,而白尹皙手里正拿着郭大爷寄给零的笔记本,一边看一边咯咯直笑!笔记是零给她的,里面记录了很多有趣的事,零想着让这命苦的丫头不再想那么多,于是并把日记给她看了,郭大爷和他那位老友在天堂也不会介意的吧?
而白尹皙也问零日记的来历,毕竟他知道看别人的日记不好。
零把如何去沙漠,又把在沙漠的遭遇又如何得到日记给白尹皙讲了一遍。听得白尹皙都觉得不可思议一阵感叹。
“你和那位叫葡萄的姐姐真的是好有缘分啊!”白尹皙在听完零的讲述后忍不住感慨!
零点头,她和葡萄从相识到相熟真的可以用缘分来形容。
“嘻嘻,那位葡萄的哥哥还真是个……有个性的人!”白尹皙说道。
说道塔吾兹,葡萄微笑着有些无奈摇了摇头……
“不过零姐姐,听你这么说,我感觉,我是说感觉哦,那个叫欧阳一凡的可能会喜欢上你哦!”白尹皙说道!
“啊?不会!不会!别人还是在读的大一学生呢!”零摇了摇头说道!
白尹皙没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嘻嘻笑了两声……
……
零看着爸爸留下来的日记。而白尹皙也被零给她的日记给吸引住了。
“哇,我怎么就没想到把我过去的那些糗事记录下来呢!就像这个一样留给零姐姐看,一定会很有意思呢!”一边看白尹皙一边忍不住说道,可惜她记忆不太好,已经记不得自己身上发生过的糗事了。或者说她不愿意去记住已经发生过的事情,算是她对自己的一种自我保护吧!
跟着零的这段时间,可能是从老妪走后她过得最快乐的时光了,每天能见到不同的事物,村民们的关心,大娘的嘘寒问暖,零姐姐的体贴,为什么就不能早点遇到零姐姐呢?要是早点遇到她海多好呀,白尹皙这样想到。
“零姐姐,你人真好!”
说着白尹皙合上笔记本一头扎进零的怀中。
“哇!真的好暖和呀!”她心中忍不住感慨。
而零她本来还在认真看着爸爸留下那些杂乱的笔记,被白尹皙突然这一下搞得有些猝不及防。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道:
“好好的,你这丫头怎么老是多愁善感的!”
曾自己是也是小丫头,如今白尹皙也变成了她的丫头了。白尹皙就这样以一种很突然的方式闯进了她的生活,这段时间相处,她已经把她当做了亲妹妹一般疼爱,可想到白尹皙的身体,零的内心已经乱到不知道怎么办了。
一想到白尹皙哪天就会突然离开她,消失在自己的世界中,自己该如何面对?零的内心不安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要是没遇见她,或者那天拒绝了她呢?自己就不用承受这些了呀?”有时候零的内心也会忍不住这样想到。
而另一个声音却又在说:
“要是没遇见我,那她该怎么办?会有人同意陪着她走完剩下的路吗?要是拒绝了她,又是多么残忍?她应该会绝望吧?……”
矛盾纠结不安,她说白尹皙多愁善感,殊不知自己可能才是那个最多愁善感的人吧?
似乎是感受到零内心的不安,白尹皙靠在零的胸口处,一只手手指卷拉着头发边开口说道:
“零姐姐,你人真的好好,能遇见你是我的幸运,奶奶走后,就再也没有人这样抱过我了,谢谢你能给我这么温暖的怀抱。”
“要是能够早点遇见你该多好呀,嘻嘻!不过现在也不晚,我还能和零姐姐去好多地方呢!”
顿了一下,白尹皙接着说道:
“零姐姐,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什么事?”零问道。
“嗯……就……就是等哪天我不在了,零姐姐不准难过,不许为我掉一滴眼泪!好不好?”白尹皙说道!
接着她从零的怀里坐起身,很认真地看着零说道:
“我知道是我不好,不该在这种时候闯进你的生活。就应该找个没人的地方安静地等待着死亡。我真的很内疚!可是我真的很想要个朋友,梦里都很想很想有人抱抱我,对不起零姐姐,以这种极其冒昧的方式闯进你的生活,所以你答应小皙,等小皙不在了,不要为小皙难过,更不准为小皙掉一滴眼泪,并不值得……”
“呜……呜呜……”
说着说着,刚刚还在看日记咯咯笑的她呜呜的哭出了声。
零抱住了她,心痛她,却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
“答应我好不好?答应我好不好?零姐姐……”她重复着说道!
“好好,姐姐答应你!乖,不哭了!”零像哄小孩子一样拍打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道!
白尹皙哭着哭着,可能是身体太过虚弱,又或者是抱着零让她安心,就这样抱着零睡着了……
……
同样的旅途,同样的目的地,不同的是身边的人!
又是前往西北的列车上。
这趟列车好像和零比较有缘分,两次坐这趟列车都有伴,像是能够带给她的幸运,上次就是在这躺列车上认识的葡萄,而现在旁边坐着的是白尹皙!不像去沿海那次一样,身边醉醺醺的大叔差点没把零给熏吐了……
白尹皙兴奋的问着零一些沙漠的问题,时不时张头去看窗外的景色。第一次去沙漠的她,又能够和零同行,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这躺列车要坐很久呢,还早着呢!困了就睡会!”零对着白尹皙说道。
“额额!知道了零姐姐!”
白尹皙点头答应,却还是满脸兴奋地盯着窗外,生怕错过了窗外美景,可能她也知道,这可能是她人生中只能就看这么一次的景色了……
零是受葡萄邀请过去的,葡萄说她哥的工程搞得差不多了,其实也没搞啥,就是搞了个棚子和一个大的蓄水罐!而主要的开销都用在了运输上,要知道沙漠运输可不容易,稍不留神就趴窝了,不过零并不关心这些!也知道其实这就是个亏欠的买卖。她当时想的就是我在沙漠建了座庙……
不过葡萄好说歹说,说什么她作为她哥最大的股东,说什么都得来一趟,零拗不过她,加上白尹皙也想看看沙漠,所以她并决定带着这丫头来看看。
接下来一路无话,白尹皙像是不会感到疲倦一般欣赏着窗外的风景,而零就这样安静地看着她!
这段时间白尹皙的病恶化的越来越快了,晚上睡觉时零抚摸她的头发时,都能带下来稀稀落落的头发,零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可她不知道要怎么办!每天只能焦急着不安着!
她也曾无数次劝过丫头去治疗去做化疗,并且也曾告诉她,她有钱,是中奖中的!让她不要为钱的事发愁,可白尹皙却只是平静地缓缓摇头:
“没用的零姐姐,这就是我的命,从一开始我就不该存在,我就像游戏中的 Bug,是错误的,所以它一直在想办法把我收走,是奶奶饭店老板还有你这样的好人,才从它手中挽留住了我!”
“而现在它已经愤怒了,它已经带走了奶奶,带走了饭店老板,我不想你在为我而受伤了!”
“而且我已经错过了治疗阶段,剩下的日子里我只想和零姐姐到处走走看看,不想在医院里的病床上度过……”
后来零才知道,饭店老板在收留白尹皙期间,外出意外出了车祸去世了……
“可是……”
“好了零姐姐,不要再劝我了,我自己知道自己什么状况,是小皙对不起你,不该闯进你的生活。小皙很内疚,所以等小皙走后,无论如何都不准为小皙掉一滴眼泪,也不准难过,小皙会保佑姐姐的……”
零再次感到了钱带给她的无力感!
有什么用?钱到底有什么用?看呐!有钱了,最爱的人走了,期待的人永远不可能回来!身边的人留不住!
要这钱到底有什么用!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挽回不了,什么都留不下!
恶魔那戏谑般的嘲笑声萦绕在脑海,让她抓狂绝望,让她无力悲哀!无边无际的孤独黑暗仿佛末日般在侵蚀着她!
还好,虽然看起来憔悴,但白尹皙的笑容是那样地纯洁动人,仿佛一切病痛都和她无关一样,让不安的零内心有了悄悄慰藉!
……
零没有办法,只能尽力帮着她去做她想做的事,完成她还没实现的愿望。
零问过白尹皙:
“你有没有什么遗憾?”
而白尹皙却是摇了摇头:
“我没什么遗憾的,能认识你认识奶奶,认识老板,还能够肆无忌惮的去看这个世界,我已经很满足了!”
“……而要说有的话,就是我没能看好奶奶留给我的家!它被大风吹走了!……”
“家被风吹走了吗?”零重复了一遍。
她感觉心脏像是猛地抽动了一下,一口气卡住了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了……
“或许世界本就是如此吧!”
零内心这样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