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祭天

“娘娘，已经好几天了，今天皇上又没过来！”嫣儿接小十五下学回来，小声的数算着日子。

纪瑶心里也在担忧，但面上不愿表露，叫过小十五，“十五，过来，告诉姐姐，今天都学了什么呀？”

小十五到底还小，走路还不稳当却急着跑，“一、二、三……十五！”说着指着自己的鼻子，“十五！”

“十五真棒，真聪明！”纪瑶看着与齐天眉眼有些相似的十五，心情也好了起来。

“娘娘！你不担心皇上因着皇后娘娘的身孕，再也不来这边了吗？”嫣儿紧追不舍。

“若他真的不来，我又有什么办法呢！”纪瑶本就心下烦闷，态度有些急躁了。

“嫣儿……”庄姑姑正好进来，示意嫣儿先下去。

“公主，听说这几日宫外在闹瘟疫呢！皇上一时分不开身，也是情有可原的！”

庄姑姑只言其一不言其二，不曾告知她，朝中部分朝臣在国师的带领下，指证纪瑶是不死妖后，声称这场瘟疫正是她带来的霉运！

瘟疫？可是网上记载的导致东启国力大跌的那场瘟疫？

应该不是吧，按照网上记载的来算，至少也该是齐天登基五年之后的事情啊！

若是那场瘟疫，纪瑶倒是有备而来，功课也不是白做的！

嫣儿带着小十五，日日盼着皇上过来，不成想等来的却是一尊圣旨——

“废后纪瑶，不遵天道，枉顾纲纪，以下犯上，搅乱后宫。现顺应民心，遵循天道，为平瘟疫，焚妖祭天！”

纪瑶并未跪地接旨，面上虽然不显，心里却是慌乱。

祭天……

她不信路向陵会做到这个地步！

“娘娘……走吧！”来传旨的人不是季良，是个没见过的生人。

“娘娘……”“公主！”“娘娘……”冷宫中人都在惊慌，忍不住抽泣，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不要惊慌！嫣儿，庄姑姑，照顾好小十五！”纪瑶努力让自己镇定，声音却微微有些颤抖。

随那太监到了尘封已久的日月祭坛，但见木柴锁链都已备好了，所谓的国师，竟是那日伤她的妖道！

那妖道已在祭台之下摆好了各种装神弄鬼的器具，而皇上则正一筹莫展的坐在一侧的龙椅上，一旁的小椅子上，坐着他的皇后，原来那传旨的太监，是皇后的人。

一众达官亲眷都立在皇上身后，纪瑶立在祭台一角，远远眺到，不远处两位太后凤驾正匆匆赶来。

“皇兄，三思啊！”广文挣开戚广的桎梏，跪在皇上桌案之前。

“皇兄！皇兄三思！”小十四也来了啊！

“皇上！皇上，臣已拿到万民书，臣替万民请愿，求皇上释放恒毅公主！”那是？昂，是自己几年前提拔起来的小叔子啊——仲承仁的庶弟，仲承礼。

“皇上，除一人可救天下！”不认识的老和尚！

“皇上，万民正处在水火中啊！”不认识的老官。

罢了，罢了，你们看皇上那便秘似得表情，还求什么情……

两个小道士将纪瑶吊缚柴堆之上，随即绕着她，念念有词！

“若……”纪瑶高声，万人瞩目，这时候不刷一波声誉值，岂不可惜！

“若杀我一人，可济天下，恒毅，甘愿赴死！”只是委屈了齐天……若他回来，岂不发疯……

“姐姐！”广文身孕已经四月有余，一声悲唤，晕倒在了小十四怀里。

纪瑶远远看见，那皇帝攥紧了拳头……

“时辰已到，点火！祭天！！”国师开始做法，不知舞的是什么剑，桃木的吧，呼一下，剑尖窜出火来！

“姐姐！”“公主！！”

纪瑶紧闭住眼睛，最后一眼见得那皇帝倏忽站起身来！

浓烟四起，火势也大了起来，纪瑶咳着睁不开眼睛，这下烧成灰了，该回去现世了吧……

路向陵，如你所愿，我再不干扰你了！

火势噼啪，却仍能听见外面的嘈杂，“报！！！皇上，不好了，北疆大军压境，北疆王率骑兵已经穿越三城，正向启都逼来！”

“报！！皇上！西域大兵也犯边界！”

北疆王……元少卿，她能理解，好歹做了他两年多的北疆王后，那西域又起什么哄？

“啊……”

长剑劈散柴堆，火星四散，浓烟混乱……

齐天？

是齐天吗？

他回来了？

这样的困境，你再不回来，真真是赔了夫人，又灭了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