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丹药

纪瑶强撑着走出盘龙殿，却在嫣儿追上时，才见她也早已泣不成声……

怎会不痛？那是她爱了十年的青春啊！

纪瑶！振作起来！不准再哭了！

纪瑶试图收拾好心情，毕竟此行至少得知了，齐天在皇上体内，就是被压制了！像春花一样吗？可是他曾说过，是因为原主没有了求生欲才会被自甘夺舍的……

难不成，齐天没有了求生欲？这不可能啊，还是说，是因为别的什么，毕竟回来之前，齐天便总是恹恹的，打不起精神！

刚回宫不多时，两位太后便同时来了，也对，巴掌大的皇宫，废后求见皇上，这么大的笑话，可不一会便传开了吗！

“儿臣参见皇母后，参见母后……”纪瑶堪堪行礼，只一眼，曾经的萧贵妃，现在的萧太后——齐天的生母便看出她的不同了，未语泪先流……

“恒毅……恒毅啊……”萧太后不知如何诉说心中的委屈，只是苦闷难当，而皇太后则淡定许多，“萧妹妹，有话慢说，不要吓到恒毅了……”

“两位太后不必多说……恒毅都知道……母后放心，恒毅向您承诺，一定把齐天变回从前的样子！”纪瑶这话并非只说给两位太后，同样说给自己，为自己打气！

萧太后却摇着头，不过几月不见，她却仿佛憔悴苍老了许多，“恒毅，你有所不知啊……本宫明白，就是那些个老和尚，臭道士，就是他们，日日给天儿吃那个什么丹药……你看天儿才多大的年纪，却日日神神叨叨，初显老态……”

丹药？

这却是纪瑶不知的！

她虽查阅典籍资料，知道后来的东启灭国，确实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于东启皇帝求仙问道，却不知，竟从现下便开始了……

“吃丹药？母后可知是从何时开始的？”

“不过半月有余，本宫意外发现皇帝在与那些和尚道士来往……”皇太后接过纪瑶的话回答。

“本宫才不信！恒毅，本宫猜测，就是因为那些臭道士，才让天儿性情大变，整日不理朝政，那时候他多爱重你呀，你不在东启近三年时间，他便孤身等你三年，不顾先皇斥责，群臣进谏，生生等到你回来……可你看他，封后不过月余，竟然废后另立……”萧太后越说越痛心的样子……

“那么好的天儿，眼下竟变成了无心政事，沉迷女色的昏君……他难道不知齐禛仍旧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的皇位吗？”

“妹妹！越说越荒唐了，当心……隔墙有耳啊……”皇太后谨慎的样子，让纪瑶看着心疼。

“皇母后，您在紧张什么……”纪瑶见她三缄其口，唉，虽然她贵为皇太后，但终究不是齐天的生母，在这宫里，也要谨慎度日啊……

“姐姐是担心……这宫中……有齐禛的耳目……”萧太后擦了擦眼泪，低声说。

“怎会至此？当年齐天不是将他流放了吗？”两位太后倒是早习惯她对齐天直呼其名，前些日子看她唯唯诺诺的样子，才真是没了主心骨……

两位太后对视一眼，不再言语，纪瑶也不再追问，三个女人各怀心事，但眼下的目的是一样的，让皇上振作起来，至少可以尽心朝政！

有了两位太后的“密报”，纪瑶倒是有了方向，决定先去搞清楚，为什么皇上会吃丹药，他想要的是什么？

还不知该从何处下手查起，早上惹到的元妃，便找上了门！

“给先皇后请安……”元妃身段轻软，长相极具西域特色，被阖宫尊称西域神女。

纪瑶知道这姑娘是在讽刺自己的尴尬身份，“元妃实在客气，就眼下来看，你实在是不必向我请安！”

纪瑶面上不表，心里却知道，今日这番为难怕是逃不离了！

“先皇后所言极是，本宫正欲往盘龙殿去，途径昭仪宫，实在口渴，想向先皇后讨杯水喝！”合着您老来我这化缘来了？

“昭仪宫没什么好茶，只怕入不了元妃的口啊！”纪瑶不太想理她。

“也罢，本宫也不想喝茶，倒是想尝尝，恒毅公主早年宫宴准备的‘果汁’，不知先皇后可还方便？”

纪瑶眉梢一跳，被元妃尽收眼底。

看来真是有备而来啊，连她刚册封恒毅公主之事都查全了……

“他人之手，自是没有先皇后亲手制作来的诚心！”不等纪瑶拒绝，元妃便先把水果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