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中元节

担心朝中那些虎狼之人有异动，纪瑶这几日话里话外的赶着齐天回宫。

“那你想好了？要和我一起回宫了？”齐天故意把责任推给她，纪瑶只好不再问。

七月初五，这边的集市。只是临近中元节，到处卖的都是祭祀之物。纪瑶他们倒是没什么亡人要祭奠，但也还是买了些莲花河灯。

“还要再买些什么吗？”纪瑶见他左顾右盼的张望。

“在买兜冰糖吧！虽然不记得为何，但总是想备些在身上……”纪瑶看他神色略显落寞，心下也是难受，可她不知道怎么帮他，记忆这东西，只能靠他慢慢恢复！

冰糖……是那时候因为他不爱喝药，她常备在他床头的……

“那就买些！后日便是七夕了，再买些肉回去，我们包饺子吃！”纪瑶故作轻松。

“七夕？”他只知道七月初七是乞巧节，已然忘了他曾陪她的那个七夕……

“嗯！”纪瑶转过头，不露出心下逐渐蔓延的思乡之情。

“那是？”那间市场边上的破庙常常锁着，难得今日会开门，看起来和其他废庙一样，只是那庙里往来贩卖的，是头上插着草的人！

从襁褓中的孩子，到半大的丫头，抑或已十七八岁的适嫁女……

“人口买卖……”纪瑶咬着牙回答。

齐天皱了眉头，早也默认奴隶是可以买卖的，但看那铺子里，还有那么多那样小的孩子，说明什么？

齐天自问，虽然自己不敢邀功自诩明德，但也体察百姓疾苦，各种减免赋税，为何这民间还会至此光景？

“走吧……”纪瑶明白，这事，需要从长计议！

齐天却琢磨着，赋税没有收上来，百姓却依旧贫苦，那问题，自然是出在地方官上！

回去的路上，一路无言……

纪瑶明白，他在自责，可他也不过才二十几岁啊！这天下那么大，他又岂能面面俱到！

看他一直眉头紧锁，她轻轻拉住他的手，“会好起来的！”随之看着他的眼睛，灿灿一笑。

他有些愣怔，她在安慰他？随之也回以苦涩一笑，一手提着买来的东西，一手紧紧的拉住她！

刚一回小院，齐天便送信回宫，命丞相暗中调查各地地方官，今年征收的赋税可与上报相符合？

七夕，虽在齐天陪伴下一起逛了街，又一起包了饺子，但纪瑶还是一整天也闷闷不乐，这是乞巧节，不是七夕……

看着齐天六月种下的蔬菜，已经长势见好，纪瑶颇有些惊讶，“没想到你这出身皇家的人，还会种菜呢！”

齐天不谦虚的一笑，“那是自然，只要朕想，便没有学不会的东西！”

纪瑶看着志得意满的齐天不禁有些松了口气，这几天他因为人口买卖的事，颇有几分失意呢！

中元节这天，齐天和纪瑶一起随着人们在河边放河灯，祭奠亡灵，待人都散尽了，两人仍坐在桥边话着闲言。

原本气氛暧昧，齐天还想好好表现，争取晚上蹭个床的，结果就听见了女人的抽泣声，和几个男人的低声喝斥。

“从了爷吧，爷日后必定会好好待你的！”一个油腻的男声。

齐天揽着纪瑶，高高跃到河边的树上，远眺过去，能看见不远处有几团黑影正在拉扯！

“几位大哥行行好，放过小女子吧！”这声音好像有几分耳熟？

“诶，跟了爷，也未必就是受罪啊！”女子闻言低声啜泣。

“自古嫁娶皆由父母媒妁！这位大哥若是真想迎姑娘进门，还需下聘求媒才是！”一个爽朗的男音高声。

“哥哥何须与他们废话，黑灯瞎火的，还不是想占人家姑娘便宜！”相比刚刚的声音，这个男人似乎更粗犷利落，却逃不放过几分鲁莽！

“何人坏小爷好事？”那个油腻男四下寻找发声之人。

“小爷？你是谁的小爷？”那个粗犷的声音未落，油腻男便被踹飞在地，不住哀嚎。

他的跟班应声而上，将现身的二人团团围住，可惜只那身形粗犷的一人，便将那些跟班打倒在地了，那个他口中的哥哥，根本无需出手！

“好利落的身手！”齐天惊叹，纪瑶却根本分不清个数，只隐约能看见人形，更遑论身手了！

“想暗算？”齐天凤眼微眯，折下一根树枝飞过，直直射中一个黑影，黑影应声而倒，手里的匕首咣当落地！

众人一见还有帮手，慌忙逃窜，不忘撂下狠话，“给爷等着！”

“不知是何人出手相助，还望现身受在下一拜！”那个稍微书生气一些的“哥哥”微微弓腰。

齐天扣紧纪瑶的腰，稳稳落地，拉着纪瑶的手走过去，“二位兄弟真是好身手！就算我不出手，相信那人也近不了二位的身！”

他话音未落，那个原本靠在树下抽泣的女子，却突然活了一般，向着纪瑶二人扑倒在地，“公子！公子救命！”言罢哭的更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