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跟他耍耍(上)
杀手的动作极快,现在又正是晚上,直到胸口中刀,徐守惊愕抬头,抓住他的肩膀,才发现这个人是生脸,并非自己以往认得的任何一位部下。
像粮仓这样关键要害处,徐守对自己下辖的单位和属下身份都有过严格挑选。
从他的胸口有大量的鲜血流淌而出。
刀极快,杀手很专业,徐守只感觉到胸口一阵刺痛,并未有过多的折磨,眼前便是一黑,彻底的跟这个世界说了再见。
杀手收刀,迅速离开。
徐守倒在火灾现场外围,面前是正在清理后事来来往往的消防人员与仓库执事,倒在废墟旁的尸体,无人注意。
同一时间,
正在往仓库紧赶慢赶的几位粮仓主管,坐车的,小跑的,行走的……提包的,看表的,慌张且匆忙的,无一例外,全部碰见了黑衣杀手。
他们仅仅手持一把快刀,隐藏在街头巷尾,算准了时间,看见了目标,一个转身,相交而过,亦或是从背后赶出,脚步轻盈,身法灵活,镇定淡然,刀刃便切入了目标体内,一捅一抽,脖颈、胸膛等死穴喷出大量鲜血。
惊愕的主管们在城市的各个角落,距离粮仓不远的地方,纷纷倒地。
暗杀之夜,多具尸体躺在不同的地方,无人生还。
……
三号办公楼,凌晨时分,将明不明前。
男人坐在一个会议厅内,狼吞虎咽的,徒手吃着盘子里的早餐,油条、豆浆,还有饺子和包子。
大快朵颐。
厅门被人猛然推开,一名部下小心翼翼走到前面,说:“老爷,任务已经全部完成,派出去的部下也全部安全撤回,没人发现。”
“嗯,事情要做的隐蔽一些,把这条线上知情的人统统杀了。”
这句话的语气从男人嘴里道出,宛如家常便饭一般。
他便是森林集团的三号股东,段无咎,有着沉稳谨慎的性格,即使遇到既有把握之事,他也会进行数次试探后,才决定要不要享受胜利的战果,当然,换言之,他也是个胆小的人,狡兔三窟,打窝做局,段无咎都会双管齐下。
正如这次火龙烧仓的突发事件。
事发之后,他便立刻从府上赶来,并下达了一项命令,派出了最精锐的杀手,第一时间要干掉所有知情人士。
此刻,站在段无咎面前的部下,是跟了他最久,也是他最信任的人,大秘书张药。
“老爷,知情者……还有我们的人。”
段无咎看了他一眼,口中包着圆鼓鼓的食物,笑道:“人数并不多,我是记得的,当时在现场除了我和你,以及徐守等几个主管之外,还有咱们带过去的两名护卫,以及徐守麾下的一名部下,叫做李密,对吧?”
“是,李密是徐守的会计,他这些年贪腐的账册都在李密手上。”
“他在哪?”
张药道:“李密此人,并不在现场,我们查到了他家,此人的妻子说他一晚上都在玉矿门喝酒,并未归去。”
所谓玉矿门,是一号壁市内靠近富人区的一个娱乐场所,生意火爆,幕后做东的是市议会的几位长老,很有钱,足以供给那些土豪玩乐,且没有规则,极为变态。
但在下层也有许多中产人士光顾,喝酒抱妹,赌博嗑药,亦有不少圈群和结社。
“一个人喝?”
“不,跟几个仓库单位里的同事,跟他关系都比较好,但都是下面的圈层。”
“玉矿门里找到他了吗?”
张药摇了摇头:“没有。”
段无咎一愣,停止了进食,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
张药道:“李密根本就没去玉矿门,他自离开家之后人就失踪了,我们的调查已经断了线索。”
段无咎起身,眉头紧蹙,早餐也不吃了,道:“李密有问题!”
“老爷,此人会不会是徐守留下的后手?他们一死,现在只有李密知道徐守的钱都去了什么地方。”
段无咎胡乱的用袖口擦了擦嘴,踱步道:“莫非这个局里还有第三方势力在作祟?”
很明显的局,段无咎一直在暗中监控。
粮仓一烧,徐守第一时间去见了元麟,但他并没有受到责罚。
邓贤第二时间邀请了姜成去他家吃饭,呵呵……段无咎不知道大晚上的吃什么饭,总之现在那老头儿还没有出来。
明面上的双方都在角力,
段无咎朝张药招了招手,说:“跟我去办公室,帮我复个盘。”
“是。”
两人回到办公室,张药一边跟在他身后一边说:“邓贤在跟元麟角力,并将粮仓被烧一事电报给了王庭,元麟不会不知道,那么他接下来要做的必会是一场重要的反击行动。”
段无咎问:“最近在西堡的新闻你听说了吗?”
张药凝眉道:“听说了,但那个事情跟元麟似乎无关?”
“呵呵……”段无咎笑了一声,但没有做任何评判。
张药道:“沈西海与洪辰这都来自沙堡,一个是沙堡阁府驻地的大使,另一个是沙堡鳄头派系下面的帮办,我还特地去调查过,沈西海不过是在军方自己培植了一批人,这些年也有大量的贪腐,洪辰在协助他,不管怎么看,他们跟元麟都是两条路线上的人物,不会有任何交集,且,沈西海来到西堡那么多年,他甚至一次都没有见过元麟。”
段无咎点了点头,说实话,他也想不通这件事会跟元麟有什么关系。
沈西海和洪辰的失踪,是沙堡方面的问题,最近的小道消息,他也知道,沙堡政变,听说那边有一尊超凡崛起,刚刚斗倒了局面上的敌人,现在正是清算的时候。
只能说沈西海和洪辰的运气都不怎么好,倒在了政斗余波之下。
但西堡毕竟是元麟的地盘。
前几天夜,大使馆暴动之事,西堡阁府所有行动机构都撒出去了,仍然阻止不了事件的发生。
段无咎突然想起了一个人,“西堡不要查了,当天晚上,还有一个人在现场。”
张药:“您是说,孟京元?”
“他从沙堡回来,便一直待在西堡,大使馆暴动事发后,他便立刻回来见了元麟,要从他身上下手……”
段无咎笑眯眯的看向自己的秘书:“不着急,他们在明,咱们在暗,跟他耍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