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下雨天
相比万里无云的晴天,阿三更喜欢细雨绵绵的阴雨天,一种独特的、让人感受到愉悦的天气。
喜欢雨天放学了,父亲或者母亲便会来接他们。坐在车的后面,盖着雨衣,有时候觉得从雨衣后面探出头来太丑了,就躲在里面。这时候母亲就会来一句:“里面不闷哈,不探出头来多难受。”
然不管怎么说,几个人还是闷着头,不出来,像是雨伞里面有另外一个世界。
“老弟,你猜这是到哪里了?”阿三坐在中间,哥哥在后面拉着雨衣的边缘,以防风一吹就掀起了,这样就成了落汤鸡了。
石振微微思考一番,脱口而出:“我觉得,肯定是到陈家村那座桥边了!”判断标准就是车的点播程度还有路边的野花野草。
“看路边那条河,应该是。”这时候掀起雨衣的一角一看,真的是!又猜对了!
你问如果不是的话呢?不是就就闭着眼睛不看,过一会再猜。直到家门口,上了门槛,向里面喊道:“爸,我们回来啦!”或者“妈,我们到家了!”这个游戏才结束。
又是阴雨的一天,还在上课,阿三望着窗外的大雨,有点发呆。石珍珍坐在她的旁边,两个人一起望着大雨,小声说起话来。这是三年级的时候。
“雨好大啊,石诗,你爸妈来接你吗?”石珍珍问道。
“应该会,但是今天农忙,不知道他们回来了没有。”今天恰好是播种辣椒的时候,谁料碰到了大雨,不知道父亲母亲有没有时间。
“话说好久没有看到这么大的雨了。”石珍珍小声感慨。
这样一说,记忆中好像很久没有这样大的雨了,有一次!思绪拉到上学前班的时候,石振还没有上学,今年石珍都上二年级了,一年级留级了一次。阿三还是等着哥哥一起回家。
阿三现在还记忆犹新,上学前班的时候,天空不作美,有一次突发暴雨,雷声很大,轰隆轰隆,倾盆大雨,阿三被吓得不敢走动,找到地方躲雨。
哥哥还没有放学,她害怕蹲到校门口,躲着雨等哥哥。
站累了,阿三便蹲下来,缓缓心情,盯着地面发呆,在想雨为什么这么大,怎么还不停。
突然,一个阴影遮盖着发呆小阿三的视线。
抬头,是哥哥!哥哥放学了!
“哥哥!”小阿三眼睛一亮,终于不是自己一个人了!雷声好大,一个人有点害怕。
“小妹,走,回家。”石敏出来看到小阿三,旁边是同村的石城南,跟哥哥一个年级一个班的(其实小学每个年级只有一个班)。
“是不是害怕,不要怕,哥哥们在。”一旁的石城南看到快被暴雨吓哭的阿三,出口安慰道。
三个人每个人撑着一把伞,往暴雨走去。
哗啦啦,今天上课老师讲的课本上被的淋湿小兔子,所面临的大雨也是这样的吗?都还没有踏出脚出去,就已经感受了这场暴雨的威力。
刚刚走出去,雨水击打在雨伞上,加上猛烈的风,伞显的有点弱不禁风了。虽然说大暴雨天,来接孩子的家长也不多,真怪不得他们不疼爱孩子什么的,那时候放养型,纯纯靠勇闯。
后面石珍珍跟石诗说,她也很清楚记得这场大雨,雨漫过了上学路上经过的陈家村那条河,那条河很深,暴雨愣是把原本干巴巴的河给灌满了。珍珍跟石诗兴奋地描述那天她是怎么样回家的。
“石诗,你是不知道,那天我跟石雅莹她们还有我姐几个,雨伞根本挡不住雨了,我们把伞当作了船去划,好好玩!”珍珍手舞足蹈,形象描述当时发生的场景。
动作一大,差点被老师发现两个人开小差,两个人赶紧又像小鹌鹑一样缩回头,默默开小差。
听着珍珍讲,感觉好好玩的样子,不过每一个人的经历都不太一样,阿三讲道:“当时我没有这样,我记得我的鞋子掉了,衣服什么的都湿了。”
在三年级之前,上学必须经过的路还只是泥土路,一到下雨天,鞋底上满是深色的土粘粘上去,难以洗干净。
大雨冲刷着地面,本来就是泥土的地面更加的泥泞。走到村口前面泥路的时候,一脚不小心踏进了泥泞里面,阿三的鞋子被黏住了,拔出来发现鞋不见了。
石敏跟石城南弯下腰来想找,看着没有丝毫要减弱下来的雨,阿三害怕的哭起来。
“哥,不要捡了,我们快回家吧!”阿三大声地说,想要拉住石敏。雨水遮盖住视线,泪水跟雨水顺着脸颊流下来。
看着快没过小腿长度的水高度,一群孩子难免心慌。水流太急了,刚粘住的鞋根本不知道被冲去哪里了。
这时,“好像是找不到了,雨水太急了!”一旁的石城南大声喊道,哗啦哗啦的水声掩盖住人声。
见状实在找不到,石敏也放弃了。
石敏起身,拉着阿三,道:“那不找了,丢了就丢了。雨太大了!”急忙起身,踏着没过小腿的洪水,一步一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几个全身湿透的孩子历经千辛万苦,狼狈不堪回到了家。
母亲要带着年幼的弟弟,没有办法脱开身,倒也没有想到这次雨这么大,刚想出门去接他们两个,石诗跟石敏就回来了。
看着全身湿透的两个人,母亲不禁催促道:“快去换衣服,等一下不要感冒了!”
看到母亲,阿三无所归的心安定了下来。哭着跟母亲说:“妈,雨好大,我的鞋丢了,哥哥还帮我找,还有隔壁陈家村那条河水都漫出来了。”
“不见就不见了,怎么这么傻还去找,雨这么大。”母亲一阵后怕
“咋不来接我们啊,妈。”
“料想不到雨这么大,带着弟弟不太方便。”母亲有些愧疚,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幸好孩子们平安回家。
许是再也没有遇到过这么大的雨,这个记忆在阿三脑海里扎根,多年后也抹之不去。
下课了!走出门,发现父亲已经在等着石诗几个人了,挥挥手,跟珍珍说再见,回家了。
雨天所发生的,让阿三印象深刻的,除了学前班那场难以抹去的大暴雨,是每次下雨天父亲母亲都会来接她们,偷偷掀开雨衣的一角,掀起了童年美好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