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准备手术
医院周围的绿化做的不错，花草茂盛，枝繁叶茂。
韩九随便找了颗桂花树下的石椅坐着。
相比南方，北方的桂花树花期更早，沁人心脾的花香下，石椅上的一位老奶奶昏昏欲睡。
或是刚来的韩九弄出了些许动静，老人家缓缓睁开了眼睛。
年纪越大的老人，睡眠质量越差，也更容易被惊醒。
韩九挠挠头，一脸歉意的道，
“不好意思啊老人家，吵到你了。”
他对天发誓，要不是附近只有这一张石椅，绝对不会选择坐在这里。
“呵呵，没关系。”
醒来的老人摇摇头示意无碍，面容慈祥。
老人家一身打扮干净得体，头发也是扎的一丝不苟。
“小伙子也是陪家里人来的？”
“对。”
韩九点点头，在心里叹了口气。
如果现在能回到一年前，他肯定不会不声不响的就办了休学，而是会选择跟父母商量。
很多事情经历后，日后回想起来，就会愈发觉得当初的自己是何等的蠢笨。
“我瞒着父母偷偷办了休学，结果把亲爹给气晕了。”
韩九背靠石椅，出神的看着满树桂花，声音充满了愧疚。
“为什么要休学呢？还瞒着父母！”
老奶奶的声音温和，略带责备的看着他。
“为了自己的梦想！”
韩九自嘲的笑了笑，问道，
“老人家，你觉得打游戏算是不务正业吗？”
“这我说了可不算。”
“为什么？”
“因为所谓的正业，要由你和父母去定义。”
老人家慈祥的声音响起，
“父母同意，甚至愿意支持你，不违法乱纪，那就是正业。”
“反之就不是吗？”
“那当然。小伙子，我们中国人都说，百善孝为先。”
“我懂了。”
韩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谢道，
“老奶奶，谢谢你。”
“不用谢。”
老人家摆摆手，感叹道，
“取得父母同意，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并为之坚持努力，这将是你人生中最为幸福的事情之一。”
“是这样的。”
韩九想着自己现在的处境，倒是觉得很接近了。
而相比自己，更多的同龄人是毕业后就进入打工的牢笼。
赚着最少的钱，干着最累的活。
有些老实的笨蛋，还喜欢疯狂内卷。
本来行价人工费300快一天，大家开开心心赚钱就好。
但有些笨蛋偏不，
“你让我来，我只要250！”
“我200就干！”
“......”
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
还有些所谓的专家每天都在那建议不要熬夜，熬夜对身体不好，建议在城里买房等等一些像是放屁般的言论。
真的很像是嘲讽。
为什么要熬夜?
为什么很多人喜欢熬夜?
人的生活，除了工作，总得有点精神上的娱乐，或者做一些自己觉得有意义的事情去获得快乐吧？
那为什么白天不去做呢？
因为白天要工作，要上班！
上班是最没有意义的事情。
但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往往占据了我们一天中的一大半。
剩下的一小半，就是夜晚。
所以我们只能熬夜。
我们用原本应该睡觉的时间，去获得一点点精神上的娱乐，去做一些很小但对自己很有意义的事情。
仅此而已。
作者目前最有意义的事情就是码字。
嗯。很快乐。
......
......
病房，值班医生正满脸严肃的跟褚学芳说着话。
“你们赶快凑钱，准备手术吧，病人的情况肯定是不能再拖了，你们平时都不体检的么，这么一大堆并发症！”
“那...手术费要多少？”
“手术费低不了，具体多少不好说。而且术后的调理用药有很多不在医保范围之内，你们鞋厂也不是什么正规厂子，说个大概的话，住院费七七八八什么的加起来。三十万肯定是少不了的。”
“30万？？？”
褚学芳惊呆了。
“嗯，对了，韩先生换了病房，你一会记得把病历带过去。”
值班医生走后，褚学芳呆呆看着窗外。
她去哪里弄这么多钱？
本身家里就只能算是勉强温饱，多余的钱基本都给了两个孩子上学，每年学费一大笔开销下去，家里根本没有存款。
若是无病无灾，日子倒也是过的下去。
但要是像现在这样，突然需要一大笔钱来支付昂贵的医疗费用，这个本不富裕的家庭会被瞬间击垮。
借钱？
身边的亲戚朋友也都是普通家庭，几千一万可能还拿的出，但数量一大，根本就无能为力。
更何况借钱这种事褚学芳本就不擅长。
她平时在家是严母，在外也是属于性子直的那一类人，并不善于人际交往。
韩世荣日常也没少在别人面前炫耀自己儿子女儿的优秀，某些人或许还巴不得他出事。
怎么办？
褚学芳茫然了。
正此时，“嘭！嘭！”两声敲门，随后病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心内科主任严勇达从门后走出，惊讶道，
“诶？褚女士还没过去呢？”
医院床位紧张，他路过见门关着顺便看看。
“啊，是严医生啊，我...我一会就过去。”
褚学芳连忙起身答道。
“嗯，快点过去吧，韩先生的手术时间已经安排好了，后天的凌晨五点。”
“啥？”
“已经安排好了？”
褚学芳闻言愣了下，
“我们手术费还没交的。”
严勇达笑道，
“费用的事情您就不用操心了，已经有人代为缴过。”
“什么？”
“有人帮老韩交了手术费？”
褚学芳心脏怦怦直跳，不可置信道，
“交了30万？”
“对！”
严勇达点点头补充道，
“准确的说，是三十一万三千二百元。”
听到严勇达肯定的回答，褚学芳先是狂喜，随即赶紧问道，
“那他有留下联系方式吗？姓名之类的？”
“这倒没有。”
严勇达实话实说，
“但她让我代为传达一句话。”
“什么？”
褚学芳赶紧竖起耳朵。
“她说她是您儿子的同学。”
“小九的同学？？”
褚学芳愣了下，随即马上问道。
“男生还是女生？
这其中的差别很大。
严勇达如实告知，
“是女生。”
女同学？
褚学芳愣住了。
......
......
医院外。
黎小田扶着自己奶奶笑嘻嘻的走在绿荫小道。
“小田，今天怎么这么开心呀？”
“因为我今天干了一件大事！”
黎小田挥了挥小拳头，像是要给自己打打气，转而道，
“奶奶，医生让您不服药试试能不能睡着，不行的话再吃这次开的药。”
“好。”
老人慈祥的给孙女抚了抚纷乱的发丝。
“奶奶。”
“嗯？怎么啦？”
“刚刚跟你说话的那个男生，你觉得怎么样呀？”
“哦？你说刚刚那个男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