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表意被拒
这天上午阳光正好,姜颖心情舒爽,处理完宫中杂务,正要带着昨晚睡前写好的字去找南山祺。才刚出书房,就看见两个丫鬟嘀嘀咕咕眉飞色舞,于是驻足问了一嘴。
“这么高兴,你俩有什么好事?”
其中一个丫鬟笑说,“少主喜事将近了。”
姜颖微皱眉头。心想该不会又有人来说亲吧。正想着呢,就见灵珊匆匆走来。
灵珊走到姜颖身旁低声耳语,“惊蛰那厮又来了,这次阵仗很大,少主要小心应对。现下宫主和惊蛰正在议事厅等你过去。”
姜颖听后心情由晴转雨,真是恨不得使出几招唤水术拍飞惊蛰,但也不能闹得难堪,尤其是在自己的地盘。
刚走到议事厅旁边的长廊,姜颖就看见厅前站着几十个小厮,小厮们脚旁放了些箱子,走近一看,嚯,全是珠饰财宝锦衣罗绸,像是定亲似的。走进议事厅后,姜颖唤了一声父亲便落座。
“想必少主看到厅前的若干箱子了,我惊蛰诚意满满,还请少主与我一起,让我也为维护海洋平衡尽一份心。”
“惊蛰少爷说笑了,数千年来海洋一向平静,海之宫定会继续将这平静维护好,就不牢您操心了。”
“我也就直言了,自从上次在深海见过少主,就一直朝思暮想,前些日子与父亲来拜访宫主,只是浅浅提了一嘴想要结亲,再说当日也没见到少主,思来想去地,还是觉得需要尽快来表明心意,以尽快促成你我喜事。”
姜颖看了一眼主座的姜怀,惊蛰也将此看在眼里,又说道。
“想必少主也知晓我惊族势力不菲,可一呼百应。这数千年来父亲一向不爱主事,也从不给海之宫添麻烦,每到贡节惊族从不现身扰了其他圣灵,但也如常给宫主书信以示忠心。”
刚刚还一言不发的姜怀这时开口。
“颖儿,惊蛰说的不错,惊族臣于我们海之宫,乃海之宫的幸事,也是海洋众生的幸事。”
转而又说,“不过,你们二人的事,最好还是自己做主,我与惊蛰父亲并不好插手,若能喜结连理自是好事,若不能倒也不可勉强。”
“宫主所言极是,所以今日我来就是向少主表明心意,希望少主能够接纳我。十日后,我在初见之地等少主,希望少主能如期赴约。今日多有打扰,告辞。”说罢,惊蛰就起身要离去。
“等等。”姜颖叫住惊蛰。“惊蛰少爷今天带了这么多东西,还请原封不动全部带走。”
惊蛰向姜怀拱手一拜,什么也没说就朝厅外走去,然后又对一个小厮小声嘀咕了句“全抬走”,便气鼓鼓走了。那小厮听后一挥手,众人便抬起箱子跟着离去。这一众小厮跟在惊蛰后面一句话也不敢说,都看出惊蛰此次求亲不顺。
惊蛰一路气鼓鼓地郁闷着,刚刚也看出姜怀整个和稀泥似的,并不是多想管这门亲事,同时也搞不懂姜颖有什么好拒绝的。想来自己是惊族的少爷,相貌堂堂,家财万贯,族下尽是鲸类、鲨鱼和海龟三大圣灵,难不成还不如南山祺那个乌贼。越想越觉得心烦,但也更期待那十日之约,想来姜颖会细细思量,毕竟自己的心意和家族的势力都摆到了明面上。
待惊蛰走后,姜颖就直接去找南山祺说了两次提亲的事,不料南山祺直接脱口而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可让姜颖哭笑不得,气的想骂人。
“你又不是不知道惊蛰那厮,向来只会仗势欺人,今天还拿惊族的势力威胁我,我怎会喜欢这样的纨绔小人。”
南山祺也不禁皱起眉头,看样子惊蛰不是闹着玩。
南山祺来到海之宫已多日,还没见到姜颖如此面愁,但自己也没什么好办法能阻止惊蛰,感情的事,要看当事人。另外,两个人虽暧昧拉扯,但自己一穷二白,怎能与惊蛰相比,这下更不敢对姜颖表达情意。
“那怎么办?十日后便要赴约了。”
“还能怎么办,我不去便是了。”姜颖手指绕发,叹口气说道。
“不去?惊蛰怎会善罢甘休?”
“今日我已婉拒,到时再修书一封,他若还不识相前来骚扰,那我就不客气。”
“你总不能动用武力。”南山祺心头一惊。
“打那浑人?我还嫌脏了手呢。不说这个了,我正想找你看我昨晚写好的字,不料被耽误。”
姜颖一挥手,一幅字呈现在眼前。
“颖儿的字越发秀美。”
“你就知道夸我。昨晚一直睡不着,索性起身研墨习字。”
两个人的注意力从惊蛰提亲转移到了品鉴文字,姜颖的心情也大好。
十日很短,很快到了惊蛰邀约的日子。这日一大早,姜颖就安排小厮带着书信到深海里等着惊蛰。小厮刚到,就看见一头小鲸鱼游来。可见惊蛰很期待今日之约,这一大早就赶来此处。惊蛰游来后就幻作人形,看到小厮也就知道姜颖不会再现身,瞬间心里怒火团烧,面露不悦。
“少主差你来有什么话要传达?”
“小人不知,少主只遣小人送来一封书信。”
惊蛰接下后,那小厮赶忙离开,生怕惊蛰不爽拿他出气。惊蛰打开信后,眉头紧锁,只见信中写道:
“惊蛰少爷厚爱,姜颖实不敢当,我心早有所属,望君另寻佳人。
惊族势力不菲,万千圣灵相随,切莫仗势威逼,宁死绝不相随。”
虽然姜颖在书信里言明已有心上人,也言明不会害怕惊族势力,但惊蛰还是不想作罢。这日如果姜颖赴约,惊蛰其实是打算再次求亲。他觉得上次自己去海之宫着实让姜颖没有心理准备,属于自己思虑不周,而定下十日,正好让姜颖有时间好好思量,再说单独约会,无人打扰,有话也可好好说。没成想还是自信过了头,一封书信已将自己拒绝的彻彻底底,更没想到外界传言并非空穴来风,看来姜颖与南山祺也确实不清不白,这让惊蛰对南山祺的讨厌又多了百倍。
惊蛰看完书信便回了府宅,进了府宅后又大声喊“父亲,父亲”。惊言闻声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
“父亲,海之宫的人也太不把我们惊族放在眼里。”
惊言捋了捋胡须,慢悠悠开口,“如何不放在眼里?”
“我与姜颖定下十日之约,今日便是期限,可她竟然不赴约,只修书一封派小厮前来,此为不尊重我。信中言明不怕我惊族,又说我仗着家族势力威逼利诱,就算是死也不与我在一起,此为看不起我,也看不起我惊族。孩儿从小到大从未如此倾心一个女子,纵然她是海之宫少主,我与她相配也绰绰有余。还望父亲再次出面说和。”
“书信何在?”惊言又捋了捋胡须。
惊蛰拿出书信递给惊言,惊言看了竟然哈哈大笑。
“父亲何故哈哈作笑?”这弄得惊蛰满头雾水。
“听闻少主豪气爽朗,你看这信,言言直接,不像寻常女子娇柔婉约。分明是想用此信断了你的想法,怎可再去提亲?再说,她也并非看不起我惊族,堂堂海之宫少主怎能因此惧怕。”
“父亲。”
惊言笑曰,“为父为孩儿另觅他人就是了。”
“既如此,孩儿不用父亲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