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极乐城
信使站在一个光线昏暗的房间内，他的面前出现一个一人多高的黑球，萨弗从黑球中出现，跌倒在地上。
萨弗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咳嗽几声，擦掉流出的鼻血，缓缓站起身来。
信使假情假意地向萨弗道歉：“真是不好意思，我忘记人类的身体不太能承受这个黑洞了。”
萨弗无视信使的话，他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注意到房间一侧摆放着一排形状奇怪的机器。
“这里是什么地方？”萨弗问道。
信使咧开嘴巴，冲萨弗微笑：“你还记得我们上一次见面没完成的事吗？”
听到这话，萨弗的眼角抽动一下，他盯着那些机器，瞬间明白了这些机器的用途。
“我明白了。”
说完他便向那些机器走去，但信使却叫住了他。
“哎等一下！”
“怎么了？”
“为了管理方便，我们每周末的晚上才开放取精器，所以你现在用不了那个。”
信使拿出一个试管，递给萨弗。
萨弗接过试管，看向信使，他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萨弗见信使没有反应，于是只能默默叹口气，开口问道：“我说你能不能稍微回避一下？”
“为什么？我们的性别不是一样的吗？”
“就算是同性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唉，算了。”
“闭嘴。”
“好吧，不打扰你。”
过了许久，白色的液体灌进试管，信使接过试管，从中取出一点，放至精子检测仪中。
在看到检测结果后，信使满意地点头，他拿起试管，走到房间门口，示意萨弗跟上。
信使在门上操作一番，门的表面便出现一个录入框，他让萨弗站到门前，镜子一样的门上照出萨弗的脸，他的信息被录入至数据库。
“好了，这样在极乐城里，只要站在你有权限进入的房间门前，眨一下眼睛，门就会直接打开了，你现在就可以试试。”
萨弗按照信使说的，眨了下眼睛，他面前的门立刻向四周退去。门的后面，是一个巨大的育婴室。
育婴室从天花板向下悬挂着一串串葡萄一样的人造子宫，那里正孕育着经过严格筛选的新生儿。
信使走进育婴室，在门口的全息投影中操作一番后，他的面前升起一个长方体平台，信使将手中的试管放上去，平台像液体一样，让试管沉了进去，随后平台降落，与地面融为一体。
他们头顶出现一条新的分支，信使用手指着那里，对萨弗说道：“你的孩子们就在那。”
“哦。”萨弗头也不抬，敷衍地答应，“我现在要干嘛？”
“你要去睡觉了，我这就带你去你的房间。”
他们走出育婴室，经过一段长长的走廊，来到室外，萨弗终于亲眼目睹这座奇异的城市。
这座城市的建筑极其规整，由一个个大小不同的立方体拼接而成。但有许多立方体只是半成品，说明极乐城仍有许多部分还没有建好。
这些建筑群分成好几个区块，错落着悬浮在空中，每个区域都由连廊连接，围绕在中央的巨大核心旁。
中央的核心区，是一个以白色骨架为主体，其中穿插着无数金属轴承的一颗扁球状反应堆。
许多丧尸听话地从核心底部的旋梯走上来，在到达核心表面后，他们被分配到各个区域，开始像正常人一样工作。
他们的工作几乎都是在做一些装卸、运输之类的简单工作。在这些人的附近，有一只巨大的生物正在监视他们。
注意到萨弗的目光，信使向他解释道：“那是炽天使，负责管理耗材。”
“耗材？”
信使惊讶于萨弗会对这个单词感到惊讶。
“就是指下面那些正在干活的人，目前我们的智能机数量还远远不够，所以仍然需要他们。不过话说回来，你难道没发现，我们投放的金属几乎只会感染那些各方面智能都比较低的人群吗？这些人的基因没什么价值，随便就能被机器替代，在他们把智能机组装好后，就可以直接处理掉了。”
萨弗默不作声，望着远处的人群。
“怎么了？你在看什么？”
萨弗收回视线，问道：“中央的那个东西，就是你们所谓的‘桥梁’吗？”
“当然不是。”
“那为什么……难道他们的意识恢复了？”
“没有，我们只是给他们的头脑输入了工作需要的技能而已。就像给机器输入程序指令那样。”
萨弗的目光再一次移向那些人：“所以他们现在，就只是机器……”
“没错！就只是一堆机器而已！你终于开始理解我们了！”
萨弗微微低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他的眼睛，他沉默了几秒，抬起头，露出微笑：“好了不说这些，你不是要带我去我的房间吗？”
“哦对，快来，马上要到时间了！”信使的身体微微悬浮，向连廊边缘飘去，萨弗快跑几步跟上了他。
他们一来到边缘处，最末端的连廊便与整个连廊脱节，变成一个单独的小型飞行器，带着他们来到对面的建筑中。
从飞行器中出来后，他们进入建筑内部，萨弗看到走廊里路过的一些人会跟信使打招呼，这其中甚至有萨弗认识的面孔。
“他们是？”
“你今后的研究伙伴，都是之前协会里的人。”
他们走过一段长长的走廊，转了几个弯后，终于来到萨弗的寝室。萨弗站在门口眨了下眼睛，门就打开了。
“所有生活必需品都准备好了，你快点洗漱，在十点的时候准时上床，然后吸一口床边的氧气面罩。”
萨弗用疑惑的语气问道：“氧气面罩？”
“里面当然不是真正的氧气，只是一点帮助你们睡眠的气体而已，不过你放心，对身体没有伤害的！”
“好吧。”
“一定记得吸啊！不然……”信使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露出狡黠的微笑，“总之，晚安，做个好梦。”
信使离开后，萨弗就躺到床上，等待时间流逝。
十点整，他把面罩扣在脸上，用嘴巴吸了一口，立刻沉沉地睡去。
十一点整，萨弗睁开眼睛，坐起身，吐掉嘴里放的过滤器，戴上墨镜，打开门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