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身法碾压
挖了个坑将莫辰的尸体掩埋好后，为了防止被有心人追踪，方霖在山里七拐八绕转了好几圈混淆视线，并且在经过水潭时还特意游到了对岸，以消除身体气味。
前后花费了好几个时辰，方霖终于在天黑前赶回了白岩村。
虽然昨天才刚遭遇祸患，但山民的自愈能力远比方霖想象中要强。
毕竟，生活还要继续，人总得往前看。
死亡在大山里，十分常见！
方霖背着黑色的大箱子一路前行，在经过林盛家时，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弓箭，熟悉的靶子，却唯独少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盛叔的仇，我一定要报！”
方霖握紧了拳头，默默在心中发誓：“白衣剑士洪寅，我必杀之！”
吱呀！
就在方霖愣神叹气之际，林盛家的房门打开了，从中走出了一个浓眉大眼的青年，赫然是林华。
四目相对，两人都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
“你晋升到固元境了？”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固元境虽然只是精元三境中的第二重境界，但在偏僻的白龙山里，却是难得的高手。
放在以前的话，如果林华是固元境武者，单凭严黑虎恐怕都不敢来收租子了。
这就是固元境弓箭手的威慑力！
虽然两人都只是初入固元境，但境界提升后，两人举手投足间的气势自然而然地就发生了细微变化。
如果彼此熟悉的话，并不难发现。
不过虽然两人都很震惊，但要论震惊程度的话，显然是林华要更大一点。
因为他从小跟随林盛学武，底子夯实，在培元境巅峰已经止步一两年了，本身就只差临门一脚。
只不过武道一途的境界壁障，那是出了名地难打破，所以才原地踏步许久。
在昨天林华经历了父亲离世，未婚妻失而复得的人生大喜大悲后，暗恨自己弱小，于是奋发图强练了一晚上的拳法。
哪成想居然因祸得福，迷迷糊糊中就突破了境界桎梏，迈入了固元境。
可是方霖呢？
据林华所知，方霖应该迈入培元拳成为武者也没多久吧？
这就迈入了固元境了？
方霖的修为提升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一点吧？
还有境界壁障，莫不是被吃了？
简直不可思议！
方霖当然知道林华震惊的原因，但他也只能笑笑道：“我在开窍后，就感觉学武很简单。修为提升，境界突破，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
抱歉了，我是挂逼！
我摊牌了！
林华嘴角剧烈抽搐着，无言以对。
“看来我爹还是小看你了。你这不是箭道天才，而是武道天才啊！”
林华在感慨之余，也是羡慕不已。
他要是有方霖这实力，或许就可以亲手报杀父之仇了，而无须假手于人。
见林华虽然情绪依旧低落，但精神面貌还不错，没有因为林盛的死而难以走出，方霖也就放心了。
“要不……切磋一下？”
仔细打量林华几眼，方霖心底突然萌生了切磋的想法。
林华与方霖修为相当，想来会是个不错的对手。
“好啊！”
林华点了点头，满口答应。
因为他恰好也有此意。
方霖虽然是武道天才，但毕竟走上武道一途太晚了，想来应该没什么实战经验。
或许，自己可以适当指点一下方霖实战？
毕竟方霖帮他报了杀父之仇，是他的大恩人。
在林华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了后院的空地上，各自摆开了架势。
四目相对，两人好像约定好似的，几乎在同一时间各自轰出了一拳，都是猛虎拳里面的招式。
“嗷吼~”
“嗷吼~”
当一大一小两声虎啸响起时，林华的脸色瞬间变化了。
因为方霖周身响起的虎啸声非常响亮。
至于他自己这边，则是轻微到犹如猫叫，在气势上完全被压制住了。
轰！
两拳相撞，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场地中央，只见方霖犹如老树盘了根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反观林华，则是身子不由自主地“噔噔噔噔噔”后退了五步不止，一直到后退撞到一根竹子上才算停止了下来。
至于他的手臂，更是短暂地失去了知觉，完全麻了。
“方霖的拳劲，怎么这么强？”
林华瞪大了眼睛，心中惊骇道：“他的猛虎拳，到底达到了何种层次？”
两人都是初入固元境的武者，修为相当。
而且修炼的也是同种武学“猛虎拳”，功法相同。
在这种前提下，两人的拳劲威力却有着如此大的差距，那原因只能是拳法境界带来的。
与林华的震惊不同，方霖在对碰一拳后却有些意兴阑珊。
因为林华的实力，还在金龙帮郑贺之下。
刚刚若非他特意留手，林华非得被击飞昏死过去不可。
方霖估摸着，林华的猛虎拳层次大抵是在“初成”阶段，与“精通”中间还隔着一个“小成”。
这两个拳法境界带来的拳劲威力增幅系数，相差实在太大了！
“再来！”
不过林华显然不想轻易认输。
他在等手臂恢复知觉后，立马改变了战术，试图用自己丰富的实战经验来打游击骚扰方霖，等削弱方霖体力后再一决胜负。
只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因为林华突兀发现，方霖的步伐居然比他还要灵活数倍。
只见方霖闪避跳动腾挪，就好像一条泥鳅般滑不溜手，自己连方霖的衣角都碰不到。
然后，林华就被反骚扰了！
因为方霖居然围绕着他不停蛇形走位，眼睛却死死盯着他。
那眼神那模样……乍一看，就真的好像一条蟒蛇一样！
“这就是身法武学吗？果然有点意思！”
方霖心中惊喜莫名。
面对林华的骚扰，他只是默默将“灵蛇游”提升到了“入门”层次，就足以在速度和灵活上反制林华了。
真不愧是中品的身法武学！
“但是……还不够！”
方霖目光一凝。
因为入门级的“灵蛇游”只能让他速度和灵活提升一两成，增幅非常有限。
所以方霖只能不断后撤闪避，不让林华近身罢了！
想要像莫辰那般将身子调整成柔软诡异的姿态，在瞬间让身子偏移几尺距离，显然是做不到的。
“既然如此……那就继续提升！”
方霖目光一扬，在拉开与林华的距离后，默默召出了武学面板，并在灵蛇游那一行点了一下。
嗡！
方霖的脑海中，陡然多出了无数关于“灵蛇游”的感悟和修行经验，就好像在某个未知的时间空间里，不吃不喝连续修行了数年之久。
只是瞬间，方霖的灵蛇游身法就从“入门”跨入了“初成”等阶。
姓名：方霖
境界：固元境
武学：
【猛虎拳：精通（0/1000）】
【追风连珠箭：精通（0/1000）】
【灵蛇游：初成（0/300）】
【青蛇手：未入门（0/10）】
剩余能量点：211
紧接着，林华就看到方霖的身影，速度陡然加快了三分不止。
但同时，方霖也不再后撤了，反而不退反进，欺身上前。
“嗬~”
见状，林华身子一紧，本能地一拳轰出，直冲方霖的胸口，拳风呼啸。
猛虎拳·猛虎下山！
猛虎拳虽然只是下品武学，但作为猛虎拳中的最强杀招，“猛虎下山”的威力并不弱。
这要是被打中了，方霖绝不会好受！
不过就在拳锋即将击中的时候，方霖的身子却诡异地变成了一个“C”形，胸口往外偏移了一尺多，就好像一条水蛇身子在游动时拐了个大弯。
林华的拳头落空了！
与此同时，方霖右拳却慢慢摊开变成了一个“掌”形在半空中左右摇摆不定，犹如一条伺机发动攻击的蟒蛇，专盯对手的弱点。
青蛇手！
咻！
方霖的手掌快速击出，指间狠狠打在了林华腹部的软肋上。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林华如遭雷击，身子蜷缩着倒在了地上。
“这……”
看着自己的与手臂形成了“直角”的手掌，方霖愣愣无言。
其实刚刚，他脑子里并没有要用“青蛇手”攻击的想法。
但当“灵蛇游”闪避后，他的“青蛇手”就好像膝跳反应一样，被自然激发了。
这才有了刚刚这一幕，瞬间将林华击倒在地！
“灵蛇游？青蛇手？莫非这是配套的武学？”
想起刚刚那种不由自主击打出去的动作，以及那行云流水般毫无阻碍的连接，方霖心中有了一丝明悟。
何为配套武学？
配套武学指的就是那种一脉相承，彼此间可以完美融合，发挥出1+1远大于2效果的成套武学。
灵蛇游和青蛇手，显然就是配套的。
这种感觉，难以言喻，却不言而喻！
非常奇妙！
方霖惊喜莫名。
因为这个发现，对他而言又是个不小的惊喜。
“抱歉，刚刚下手有点重了。你没事吧？”
从惊喜中醒来后，方霖面带歉意，连忙扶起了林华。
所幸方霖的青蛇手只是刚学会，还没来及提升，所以林华受伤并不重，休息片刻后就缓过来了。
这个时候，林华对方霖已经心服口服了。
拳劲拼不过，速度跟不上，灵活也远远不如，简直就是全方位的碾压。
真要打起来的话，林华只能被方霖玩弄于股掌之间。
不服都不行！
虽然对方霖的新武学有些好奇，但方霖没说，林华也没问。
因为武学，就是武者最大的隐私。
打探他人武学，那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一番切磋，方霖对自己的实力也有了清晰的认知。
不用铜胎铁背弓，只是赤手空拳对战的话，像林华这样的初入固元境武者，方霖至少可以同时打三个。
用上他铜胎铁背弓的话，只要没有莫辰那般的身法，那就是一箭一个。
唯一可惜的是，方霖的修为和力量还是太弱了。
铜胎铁背弓，现阶段的方霖注定用不了几次。
“看来，还是得尽快提升修为！”
方霖握紧拳头。
修为，才是武者实力的根本！
……
清风县，金龙帮，灵蛇堂。
虽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但宽敞的堂口里灯火通明，犹如白昼。
一个身材削瘦，满脸阴翳的中年男子冷着一张脸，堂口中的气温仿佛降低了十度。
在他的面前，所有金龙帮的帮众都低着头不敢说话，大气都不敢喘。
“还没有少堂主的消息吗？”
也不知过了多久，阴翳中年男子终于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