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应聘
端着菜走出来，林安看了一圈没瞧见林汐，转头向陈姝问道：“汐儿又吃饱了？”
“嗯。”
总感觉自己被林安看穿了，陈姝的脸上染着一层淡淡的红晕。
“汐儿还小，管不住自己的嘴，你也别总给带这些零食吃，省的她不好好吃饭。”
话一说完，林安想了想，忽然发现自己目前的角色有些奇怪。
长兄如父，父爱如山，一棍子打下来山崩地裂。
自己怎么说也该是个一分慈祥中夹带着九分严厉的兄长，怎么现在跟个啥事都要管的老母亲一样。
房间的窗户被打开，林汐踩着凳子，从窗户外探出了颗小脑袋，绷大了眼睛，气呼呼地看着林安，“大哥，我都听到啦！”
这两天，林安做的早晚饭，陈姝带的零食，林汐蜡黄色的脸蛋已经红润了不少，气鼓鼓的模样逗得陈姝眉开眼笑。
林安凶了眼趴在窗户边的林汐，对陈姝说道：“那我们两个吃吧。”
“嗯。”话音还未落下，一道倩影便已经坐了下来。
陈姝也不知道这几天自己到底怎么了，仿佛林安在每天中午的饭菜里下了什么蛊一般，让自己一到中午就走不动道。
因为只要林安和陈姝二人，为了避嫌，这两天林安和陈姝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吃的饭。
林安端上饭菜，陈姝摆好碗筷，二人这几天配合倒也算默契。
往碗里夹了块红烧肉，陈姝看着林安道：“你之前读过书，今天早上衙门里的书办因为办事不力，弄错了不少东西，被我爹革职了，衙门那边正在招书办，你可以去看看，书办的俸禄虽然不多，但是也稳定，你也刚好有个活计来养家。”
林安往嘴里扒了口饭，期待道：“能走后门？”
陈姝横白一眼，“我爹在衙门外面张贴了告示，肯定还会有其他人，能不能当上书办，要看你自己的本事。”
这几天教林安练剑，陈姝算是知道了，林安看似正经，其实就是个疲懒无奈的性子。
下午，陈姝给林安放了个假，没让他练剑，而是让林安去衙门那边看看能不能补上书办的空缺，而她则替林安带一下午的林汐。
“你叫什么名字？”
衙门口，张贴着一张招书办的告示，一旁摆着一张桌子，一个衙役打扮的人坐在那里做着记录。
说是记录，其实是在睡大觉。
王干是早上被陈和光革职的，告示一个多时辰后才贴了出来。
再加上衙门这边的大街，平时人们没事都会绕道走的，经常是一整天下来，路过的行人也不会超过五六个，更不要说来当书办的了。
当然一些特殊情况除外，比如说衙门里要审什么案子了，就会有一些好事的百姓过来凑热闹。
“你好，听说衙门现在缺个书办。”
衙役睁开眼，瞥了眼林安，“衙门的押司是要会写字的，你会吗？”
林安点了点头，“会。”
衙役把桌上的纸笔往林安面前推了推，闭上眼，懒洋洋的说道：“那好，在这纸上把你的名字籍贯都写好了，再进去，找县尊去，他会亲自来考校你的。”
“那请问，陈大人他的办公，值房在哪里？”
衙役没有回话，而是在片刻之后便响起了呼噜声。
宰相门前七品官，一般的平头老百姓，某说是见到陈和光这样的知县，就是碰到这衙役这样的人，也是能躲就躲的。
林安见状，也没多纠缠，省的惹人不快，拿起毛笔将自己的信息写在了纸上之后就走进了衙门之中。
林安走进衙门之后，那衙役睁开眼，四处瞄了瞄，确定四下无人之后，起身将墙上的告示给揭了下来，然后继续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
“您好，请问······”
走进衙门，林安见到一个捕快，刚伸出手，捕快就仿佛想没瞧见林安一样，直接略了过去。
林安无奈的放下手，继续找下一个人问路。
“啊，这不是林公子吗？”
正对面的屋子中，县丞贺同走了出来，看到林安，笑着走上前。
“大人。”
林安拱了拱手，“听说县衙正在招书办，我是来看看能不能选上的。”
“这样啊······”
上次闹得误会，贺同也稍微调查了一下林安，知道林安和陈和光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只是路上遇到了刚好带回了城。
这样的话，贺同觉得林安还是可以争取成为自己人的。
上回陈和光对王干和李和两个书办的恩威并施，让贺同明白这个新来的知县不好糊弄。
这次辞退了王干，陈和光要亲自选一个书办出来，打着的心思也肯定是要为他自己安排自己的人手。
“读过书？”
“读过。”
贺同抬手放在下巴上捋了捋自己并不存在的胡子，眼睛中闪着思量；好一会儿，才道：“跟我来吧。”
“是。”林安应了声，跟着贺同走到了屋里。
“在那里找把椅子坐下吧。”贺同压了压手，然后转身从身后的书架上抽出了一本账簿，“一个时辰，把这里面的账算清楚。”
“贺大人，刚才听门口的差爷说，不是陈知县亲自来考吗？”
贺同笑道：“本官来也是一样的，再说了，县尊那里，可是严格得很，你不知道，刚才来了七八个，全被县尊给打发走了，你在我这里过了，县尊高低也会给本官一个面子的。”
说着，贺同走到林安身边，拍了拍林安的肩膀，“好好算，本官与你眼缘不错，要是过了，你以后就是本官手底下的人了；算盘都在王押司的值房里，本官亲自去给你拿。”
“是。”
林安笑着拱手，眼睛却是趁贺同不注意打量着他。
衙门里的一些事情，林安从与陈姝的闲聊里听到一些。
陈和光轻装上任，除了几名护卫之外，连个给自己出谋划策的师爷之类的都没有。
导致他自己新官上任，本想杀鸡儆猴来立立威，却被贺同这个县丞联合衙役给憋了回去。
贺同在自己的面前表现的如此亲切和蔼，显然是想拉拢自己。
看样子，自己面前的这位贺县丞，是在不遗余力地架空陈姝他爹那个知县的权力啊。
走出屋子，贺同叫来一个路过的差役，吩咐道：“去给本官拿一个算盘过来。”
“算盘？”那差役愣了愣，然后谄笑道：“二老爷，衙门里是不准备招书办了吗，怎么还劳累二老爷您亲自算呢，算术写字什么的，小人也会，要不小人给二老爷您算算？”
贺同瞪了眼那差役，“你王老二认识几个字本官还不知道，装什么装，给本官拿算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