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请冷静,皇帝应该这样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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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我家大人有词一首

没一会儿,书童去而复返,却没有将人带上来。

查惟问道:“人呢?”

书童回道:“梅先生说他和范公子在下面看看,就不上来打扰夫子和诸位大人了。”

“额······”

查惟表情一愣,随后想到梅尧臣是支持新政的,而现在屋内的一众官员,似乎都是反对新政的。

就连陈和光这个曾经是新政官员姜御史的亲家,也和新政撇清了关系。

查惟挥了挥手,“倒是忘了,范公的公子今日也来了,那便罢了吧。”

衙门官员的座位之中,一人出声嗤笑道:

“朝中谁人不知梅尧臣与范仲淹不和,他现在和范仲淹的儿子一起?这怕是不想见我等的借口吧?”

知军蔡闿眉头微皱,回头对身后的人训斥道:

“今日文会,扯什么官场上的事情。”

那官员惶惶然的站了起来。

“是,大人,卑职知错。”

蔡闿挥了挥手。

“行了,说了,今日是文会,坐下。”

“是。”

那官员坐下,一个劲的喝着茶,不敢再说话。

陈和光低下头,抿了一口茶,眼中的落寞一闪而过。

“润莲,既然今日的文会,下面的那些小辈们都已经写了你们多的诗词,不如我们也来凑凑热闹?”

蔡闿平时就素好诗词,今日那些州学生和其他文士的诗词一首接着一首的送上来。

蔡闿的心里面也开始痒了起来。

陈和光抬起头,眼中的落寞之色早已消退。

看着蔡闿的样子,陈和光便知道蔡闿心中已经是想好了诗词。

上官有这样的雅兴,陈和光也不好拒绝。

点头答应下来之后,陈和光便开始在心中琢磨着诗词。

“那我便先作词一首,权当是给诸位抛砖引玉了。”

低头,似是沉思了一会儿,蔡闿抬起头,道:

“春雨如毛又似埃,云开还合合还开。”

“怪来春晚寒如许,无赖桐花领取来。”

今日文会的主题是春雨。

查惟到时,想到了早间的那一场春雨,便定下了“春雨”的这个题目。

蔡闿的这首诗,也属中上之品。

所以将诗念完,一众官员自然是毫不吝啬的一阵追捧,就连查惟也点头称赞了几句。

“有了大人您的这块玉,我等的石头可不好意思再拿出来了。”

脸上挂着若隐若现的笑意,蔡闿压了压手。

“诸位都不必谦让,我之前不是说了吗,今日是诗会,你我众人,没有什么知军通判的,大家都是文人耳。”

蔡闿话音刚落,便有书童将一首是送了上来。

有了刚才梅尧臣那一首诗的经验。

书童将诗送到查惟手上时,说道:

“夫子,这是一个自称去鄞县赴任知县的官员,刚才路过我们州学时,听说了我们州学正在举办文会,觉得有趣,便写了一首,让我交给夫子你,说是如果文会除了结果,希望我们将魁首的诗词寄给他看一看。”

“哦,查老可否让我一观?”

听到书童这话,无论那路过的官员是有意无意,蔡闿都觉得有些被人挑战了的意味。

尽管人家说的是将魁首的诗词寄给他······

“城云如梦柳僛僛,野水横来强满池。”

“九十日春浑得雨,故应留润作花时”

拿到诗,蔡闿眉头又皱了起来。

在他看来,这首诗,该是和他刚念完的那首,是难分上下的。

尽管他大可以说事自己的诗更甚一筹,但是脸上总归有些挂不住的。

视线看向屋内的诸人,蔡闿道:

“诸位也都别谦让了,有什么好诗好词,全都拿出来吧,咱们广德的文会,总不能一个外地路过的官员给比了下去。”

这一次,蔡闿是真的希望他们都不要谦让了。

自己地界上举办的诗会,让一个路过的给比了下去。

说出去,可不好听。

文人都有相轻,大家都有各自比较的心思。

虽然可能大家对于自己的文采或许高估。

对于他人的文才或许低估。

刚才碍于蔡闿的身份,大家都有所收敛。

而现在,大家也都纷纷吟诗。

只是这样临时想出来的诗词,大家都非是诗词大家,念出来之后。

诗情词意表达的却是一个比一个惨烈。

最后,蔡闿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压手示意大家都先暂时停一下,好好的想一想。

“查老,把这首诗传给外面的那些小辈们吧,看看他们有什么好的诗词。”

蔡闿大可以将那鄞县知县的诗给压下来,不将之公之于众。

只是文人的傲骨让他不屑于去这样做。

拿起桌上的糕点吃了一口。

过了会儿,陈和光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眼神四处看着,见到同僚们的一个接着一个的作好诗词交了上去,陈和光的表情愈发的焦急。

通判郑灵探过来半个身子,笑着问道:

“陈知县,你作的是诗还是词啊?”

陈和光的笑容礼貌而又不失尴尬。

“郑大人,下官不擅诗词,还得再想一会儿。”

“那好,陈知县再想一想。”

说完,郑通判站了起来,将自己写好的一首词交了上去。

查惟看到词之后,点头道:“郑大人的这首词也是不错的。”

蔡闿接过查惟递来的郑灵的词,想了想,道:

“兴贤兄的这首词确实不错,要我看,是比那个什么知县的诗要略胜一筹的,只是我怕那个知县不服啊。”

这边是委婉的意思了,说明查惟和蔡闿都觉得郑灵的这首词是不如那鄞县知县的那首诗的。

视线在众人之中环顾,最终落在了陈和光的身上。

“陈大人,你可有什么好的诗词?”

“额,蔡大人,下官愚钝,这诗词,还没有想好。”

突然被蔡闿点名的陈和光只好如是回答。

蔡闿喝了口茶,“这样啊,那你接着想吧。”

这时,站在陈和光后面的林安道:

“县尊,既然想不到现成的,那为什么不把你早上来之前作的那首《定风波》交上去啊。”

“别胡闹。”

陈和光瞪了眼林安。

蔡闿没有一直抓着自己让他做诗词的不放的意思,他又干嘛非要死要面子活受罪。

这不是打肿脸充胖子。

“哦,陈大人早上便做了一首词吗?”

收回视线的蔡闿来了兴趣。

“文会之上,没有那么多的规矩,陈大人既然有首词,就念出来给我们大家听听吧。”

知道躲不过去了,陈和光回头瞪着林安。

而林安却是一脸的轻松,道: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念完,林安挠了挠头,疑惑道:

“卑职觉得大人的这首词挺好的啊,大人怎么不愿意说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