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输赢
沈华柔正端着酒杯往唇边送,那持枪立身的少年笑眼盈盈看向她,于是她将酒杯朝他送了送。
媳妇儿一笑,贺元凌战心更盛。
贺元凌抬手一直常远威,“就你新得的小马驹吧,你想要什么你开口。”
原本他是对常远威的那匹小母马没兴趣的,但在这一瞬间他来了兴致。
常远威一口就答应下来,嘿嘿的笑着,“我可是看中你那匕首多时了。”
他说的匕首是贺元凌有一次在某个江湖匪首手上夺来的,当时常远威就眼红了,直呼怎么不是他遇上的。
贺元凌也喜欢这把匕首,小巧锋利用起来甚是顺手。
“没问题,咱们凭本事取。”
添了彩头的果然更精彩,便是亭子里的女眷们都只顾着看忘了吃饭。
“杨姐姐,你说我三哥能赢吗?”
贺淑惠往身边的杨慕青身上靠近了些,还特意压低了声音问,好似她说话声音大了就会打扰到的场上的正比得酣畅的两人。
之前还是杨姑娘,现在就自觉的叫上杨姐姐了,果然还是美食的诱惑。
杨慕青也在看着场上的比试,客观的与她分析,“有枪在手,你三哥要赢了。”
“呀,那就是三哥趁人之危了?”贺淑惠对此皱紧了眉头。
还替常远威打抱不平,“常大哥用刀短了那么长一截,肯定吃亏啊。”
小丫头帮理不帮亲,觉得她三哥多少有些不对。
萧氏都被她这认真的小模样逗笑了,“哪有像你这样胳膊肘往外拐的丫头,还替你常大哥不平了。”
贺淑惠嘟囔,“本来就是嘛。”
“本就是玩闹,不用认真。
你常大哥要是觉得吃亏的话,他肯定不会让你三哥有拿枪的机会,你常大哥擅拳。”
就是萧氏也不得不承认,赤手空拳对上擅长武器的打斗从根本上就吃亏。
更何况,贺元凌还是擅使长兵器。
但又如何,他们兄弟间高兴了活动活动手脚,出些彩头也是为了气氛。
“淑惠不必担心,下回他们再换个方式就是你三哥输了,有来有往么。”苗氏可不是头一次见他们这么玩了。
贺淑惠看一圈桌上的人,见他们都轻松的看比试,也知道真是只有自己多心了。
于是她也不去想公平不公平的问题,又开开心心吃起来,一边吃一边看。
果然,没一会儿常远威的刀就被枪尖挑飞出去。
“多谢了啊。”
“给你给你,自己去牵。”
贺元凌得了彩头,又回头来看人,这是给他媳妇儿赢的。
得了沈华柔的笑脸都不觉得累了,笑得一口白牙明晃晃。
“我来试试,你那匕首我也想了不短时间了。”
坐着喝酒看了半天的李坤也坐不住了,取了长刀出来。
李坤是擅使长刀了,用的又是他自己的兵器,可与常远威不同。
没有多余的废话,场上又热闹起来。
这样的场景对于贺家人来说还是新鲜的,贺家只贺元凌一个习武,都知道他习武但不知道竟然这般厉害
两个做哥哥的在惊讶之余不免要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一直对这个弟弟太不关心了?
尤其是大哥贺元继,这些年他都在教训弟弟,并没有看到他的这些发光点,还总是以这样那样的方式说他胡闹不着调。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他这个一直都不着调的弟弟在外有多优秀,他一直以为的狐朋狗友也与他想的不同。
更是第一次知道,他弟弟也在做正经事,从前他们不问他就不说,是对他们太失望了吧?
是他这个做大哥的不称职,太过疏忽对弟弟的关心爱护。
反观元敬,他看着场上的比试时不时喝上一声好。
再想起元凌与他肩并肩说话的亲昵,印象里元凌从来没有这样与自己亲近过。
就是元敬,从他长大后也没那么与自己亲近了。
他这做长兄的威严是有了,却失了弟弟们对他的亲近心,再这样下去怕是连亲情也要谈了。
与他的自我反省不同,贺元敬已经想好了下次要请他弟弟这些朋友喝酒,朋友嘛常来常往才能越走越长。
看到后面,沈华柔甚至看出了家里请戏班子的感觉来,看到精彩处她差点忍不住要给赏钱。
那边习武的几个都轮番上阵,最后是郑东生被他师哥一杆长枪逼到了墙角。
贺元凌还夸他,“你小子最近有些长进。”
钱鑫武艺不佳,撑死了属于半吊子,是最先下场的一个。
但也不妨碍他看热闹,还起哄让杨慕青也下场活动活动筋骨。
杨慕青是被苗氏和贺淑惠一边一个给推出去的,她是带了随身兵器的。
他们这些人习惯了,手里没有才会不习惯没安全感。
杨慕青也擅用长刀,她这柄刀是从她爷爷手里传下来的,刀身通体程黑色,刀锋凌厉异常,只看着就让人生畏。
面对杨慕青做对手,贺元凌也换了严阵以待的态度。
“杨姐姐好俊!”
贺淑惠看着场上气场摆开的杨慕青眼睛都不住发光,也就是杨慕青不是男子,不然她一颗芳心都要落在杨慕青色身上了。
沈华柔是外行,但也能从气势上看出来杨慕青和李坤是有区别的。
贺元凌今儿赢了他们不少彩头,正是越战越勇的时候。
开始的时候还看不出来谁占上风,时间一长后贺元凌的劣势就出来了。
看来前面的几场消耗了他不少的体力,越打到后面越能看不来他体力跟不上。
最后贺元凌的那把匕首被杨慕青赢了,她拿着试了试手,觉得还是太轻。
“坤哥。”
随着她话音响起,匕首从她手里飞射出去,那边正喝酒的李坤连酒杯都没来得及放下,起身一个利落的单手接住匕首。
两人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早就养成了默契。
“啧啧,有媳妇儿疼就是不一样哦,咱们都只能光眼看。”钱鑫玩笑着起哄。
李坤脸不红心不跳,一口喝了酒呲着白牙显摆,“那是。”
一顿酒喝到晚上,便都在庄子上住下,房间是早就准备好的。
大家都喝得有些上头,就是平日不爱喝酒的沈华柔也觉得多喝了两杯,到歇下的时候还有晕乎乎的感觉。
她不仅嫌贺元凌浑身臭,还嫌自己浑身都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