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都扔了吧
第18章 都扔了吧
好,很好。
楚云奕捏紧手,吩咐道:“淮安,送她回房。”
“小姐,这宁王妃当真不知道心虚吗?”
桃枝气得脸通红,止不住心中想为主子打抱不平的怒气:“她还知道那大补丸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都不肯吃,却敢打着您的旗号在外面兜售!这不就是害您的名声,还有夫人当年给百草堂留下的口碑吗?依奴婢来看,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东西已经给他了,如何处理,那就是他的事了。”
顾舒离用绣怕擦去指尖余留的药末,她倒不指望楚云奕会为她出头,只是这样一个选择,还是要给的。
见顾舒离要忍受这样的委屈,桃枝心疼的有些哽咽:“小姐,您说您这到底是图什么,何必还给他面子?”
“你真以为我是在给楚云奕面子?桃枝,你今日着实有些糊涂了。”
顾舒离微微有些诧异,“其实他楚云奕如何想,我根本不在乎,但宁王对我不薄,甚至称得上于我有恩,为了这些小事,便让他难堪受人指责,实在是没必要。罢了,别再提这些了。”
桃枝这才噤声,掌着灯笼探路,一眼便认出了桌上摆的茶具:“嗳,小姐,这茶具还是前年过年时,楚世子给您送来的呢。”
顾舒离观察了一番院内布局,有些白日才打扫过的痕迹,许多陈设都是原主曾用过的旧物,看起来的确能勾起人怀旧的思绪。
楚云奕果真早就安排妥当了一切,看来不需要她开口,他也会安排一个与他们的生活无关的院子给她这个“外人”。
“是啊。”
顾舒离讷讷的答,看见旧物,还真是容易勾起一些旧时的回忆,不知是该夸楚云奕用心,还是该夸他成心为自己添堵。
怀旧的关键在于怀念旧时的美好,纵然她能去回忆原主的记忆,但能见到的也不过是原主如何被人冷落,以及故意被楚云缨砸坏一只杯子,说她配不上楚云奕。
“每人一套的东西,瞧着多余。”顾舒离轻耸肩膀,“都扔了吧。”
院里传来一声又一声砸东西的碎响,委实是惊扰了邻院那只捆住的野狗。
野狗像跳蚤一般在地上活蹦乱跳,侍卫们竟一时拿不准上前的主意,生怕自己抵御不住这样无序的攻击。
楚云奕赶到时,野狗已经被侍卫们牵制住了。
他从袖中摸出了方才顾舒离给他的那粒药丸,扔在了野狗的面前。
野狗瞧见有吃的,立马就挣脱侍卫的牵制,跑过去将药丸吞了下去。
楚云奕的眉锋一点一点皱起,那方才还活蹦乱跳的野狗竟逐渐安静下来,几乎是当场毙命,还吐出一口紫黑色的毒血!
“果真如此。”
楚云奕脸色阴沉地轻抚着指上的玉扳指,月光倒映出了男人阴冷的目光:“淮安,去查。”
突然,他想起方才顾如离将这药丸作为礼物送给宁王妃的事情来,如今顿时明白了她当时为何要这样做,分明是在试探宁王妃对这件事知不知情。
看来是有人吃了雄心豹子胆,把爪子伸到了宁王府。
楚云奕微微敛眉,眸子里透露出一股隐忍之意。
天刚一亮,顾舒离便被桃枝喊了起来。
今日是使臣进京的日子。
楚云奕早已坐在马车之中等候,抬眼一瞥,见顾舒离此时才到,语气有些不悦:“你来迟了。”
要知晓,顾舒离之前可是能在天未亮就打理好府上所有活,恭恭敬敬的等着一家人起床的二十四孝好儿媳。
顾舒离在桃枝的搀扶之下坐进马车,波澜不惊的回应道:“世子有所不知,只有为了想见的人,早起才值得。”
听见马车中的动静,淮安掐指一算,楚云奕的脸色准是又黑了。
城门处,士兵声势浩荡地让开一条路,迎接使臣队伍入城。
邻国公主燕容坐在队伍最前的轿子上,直至使臣队伍全部进了城,轿子才一步一步停下。
衣着华贵的婢女搀扶燕容公主走下轿子,彼此行过礼,燕容公主便将心思全放在了打量了楚云奕与顾舒离上。
自然,更多还是楚云奕。
燕容公主满意的勾起唇角,向使臣问话:“看来父皇没有说错,晋朝的青年才俊还真是不少,长相果真一顶一的出众,王大人,今日来迎接咱们的是何人?”
王使臣欲言又止,为难的悻悻开口向燕容公主介绍:“这位是宁王府的世子,楚云奕,这位是,是……”
燕容公主尽显公主的傲慢姿态:“说啊!”
王使臣掐了把汗:“是楚世子的夫人,尚书府千金顾氏。”
一听楚云奕已有婚配,燕容公主的脸色立即差了三分,轻视道:“哦,瞧着也没有很般配,看来眼光不怎么样,可惜了这般长相。”
顾舒离正要开口,燕容公主身后便走出了一个鹤发童颜的男人,上下打量着今日的阵仗:“晋朝堂堂大国,迎接使臣竟然只派一个连官位都没有的世子来,我看,这分明就是有意羞辱!”
这般傲慢的语气,正是随行的那位大儒——宋清野!
顾舒离冷哼一声,嚣张的气焰直打宋清野的脸:“宋学士,烦请您摆正自己的位置,您也是游历过许多国家的人,什么时候听说有战胜国让战败国踏入本国疆土的?今日准尔等入城,已是我朝陛下心胸宽广了。”
“你!毛头丫头,不识好歹!”
宋清野被顾舒离一语噎无言,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着实是还有些滑稽的好笑。
楚云奕挑眉瞥了顾舒离一言,她这话虽然无理,但又像是有意为之。
见跟来的大儒被顾舒离所羞辱,燕容公主当即发怒,指着顾舒离道:“你们晋朝就派这样不识礼数的女人来迎接本公主进京吗!你若识相,赶紧给本公主和宋学士跪下认错!”
顾舒离正欲开口,楚云奕却先了她一步,微微抬手将她挡在了身后,颇有些偏袒的意味:
“宁王府能百年兴衰不颓,是因为宁王府只忠于晋朝的君主,只认一位君主,所以没有给他国俯首称臣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