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牧马城市
不知不觉，萧楚已经在帝都夜总会混了一个多月。
帝都夜总会的员工都用敬畏的眼看光望着他，见到他，都恭恭敬敬喊一声“萧经理”，就连方勇及李德劲也对他颇为客气。
而有的，也称呼他“楚哥”。
“哥”，““爷”。
在某些行业内，不但代表一种认可，也是一种尊敬。
他上班第一天发生的事，也在帝都夜总会无人不知。
自那天以后，萧楚再没碰到来惹是生非的，王东来也没有再出现。相较以前，帝都夜总会似乎平静了许多。
萧楚按部就班，只是雷打不动的每天早晨坚持练拳，现在他已跟一个月前大不一样，以前萧楚虽然高，但偏于瘦弱，相貌清秀有余，刚阳不足，总给予人一种孱弱的感觉，而现在萧楚则充满一种蓬勃的阳光健康的气息，整个人充满活力。
再由于帝都伙食好，萧楚天天放开肚子吃，现在萧楚的食量也在帝都无人不知，见者丧胆，除了袁俪经常调侃他外，也没人敢笑话他。肌肉也壮实起来了，是那种很协调匀称的身型。
这天，财务部发工资，萧楚领了工资，除了五千块固定工资一分不少，还有额外八百元的补贴。看来帝都对员工的福利待遇还是不错的。
萧楚回办公室坐了一会，抽了根烟，看看已近八点钟了，正想去上班，
这时，一阵高跟鞋声敲大理石地面的声音传来，跟着花枝招展的粟娜扭着腰肢，走了进来道：“萧经理，郭总要见你，上九楼。”
粟娜身材颀长匀称，喜欢穿旗袍，各种款式花样的旗袍，走路的姿势特别夸张，貌似要勾引人，像模特走的那种猫步，据说没进帝都之前，她就是模特儿出身。
粟娜每次走过，帝都夜总会的男性员工都眼冒火光，听说小平头胡永皮就曾疯狂的追求过她，只是被粟娜拒绝了。
就连萧楚也心里暗赞，这女人身材绝对一流。
郭总？她见我有什么事？萧楚自面试以后，至今都没再见到她。
萧楚上了九楼，还是那间办公室，郭凤岚这次坐在硕大的红色皮沙发上，手指夹着一根摩丝香烟，正在听电话。
郭凤岚语气带着一种隐隐的气势，只有习惯于发号施令的人，才会用这种口吻说话。“好吧，就这样！”最后，郭凤岚似乎不耐烦的道，跟着挂了电话。
望着一身黑西装的萧楚走了进来，郭凤岚眼前一亮。现在的萧楚比一个月前壮实，神采奕奕，脸上有一层晶莹的光泽，看起来挺拔精干。
郭凤岚望着坐在她对面的萧楚道：“萧仔，你来这里有一段日子了，还习惯吗？”她细长的丹凤眼微眯着，看人时有一种深究的神态。
珠市人习惯称年轻人为仔，郭岚岚来这边多年，也习惯了这种叫法。
郭凤岚穿着一套深色的职业装，一般来说，女人穿这种色调的职业装，容易看上去很老气，可是穿在她身上却很特别，因为她的这套深色的职业装，裁剪得很贴身，而且领口和袖口却反而刻意设计得很宽松，前襟露出一截雪白的内衬，最上面的扣子解开了两粒，露出脖子下面雪白的肌肤，袖口之下，戴一只精致的卡迪亚女表。
萧楚道：“还可以，谢谢郭总关照……”这段时间，帝都有传言，说萧楚是郭凤岚专门招聘进来的，还有的说，萧楚是郭凤岚的熟人，当然更不堪的，是说萧楚是郭总包养的……林林总总的消息，萧楚自然也听到了。
郭凤岚笑道：“听说你身手很不错，第一天就和王东来打架，现在这边的人都很服你哦。”
郭凤岚似乎对王东来很熟悉，难道传言是真的，王东来家族在帝都有股份？
萧楚发现郭凤岚笑起来很特别，双眼眼角和眉梢都微微有些上挑。据神棍老王说，这样的女人，是天生尤物。
萧楚道：“也不是打架，是王少要欺负夜总会的人，我看不惯……”
郭凤岚笑道：“没事，你做得对。”又好奇的道：“你一身功夫哪里学来的？看来我真捡到宝了呢。”
萧楚道：“我哪有功夫，就平时瞎练的。”
郭凤岚沉吟了一会道：“我下礼拜要去海南考察一个投资项目，你跟着我去。”
萧楚感觉很突然：“啊，那保安部的事？”
郭凤岚道：“保安部那边，我会安排的。
”既然说到这份上了，萧楚只好道：“好的，郭总。”
郭凤岚也不再说话，只是抽烟，萧楚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水味道。
眼见郭凤岚再没其他吩咐，萧楚就起身。这时郭凤岚又道：“听说，袁俪是你女朋友？上次你打架就是因为她？”
郭凤岚不经常在帝都夜总会，这里发生的事好像了若指掌。
萧楚说道：“哪有这回事？我只不过和袁俪碰巧租房子在一起。”
虽然如果袁俪是他女朋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事实就是事实，必须的解释是需要的。不要让人以为上次他和王东来是争风吃醋。
眼见萧楚有点情急，郭凤岚笑道：“我信你，你忙去吧。”
望着萧楚走了出去，郭凤岚不由又怔怔出神，萧楚跟那个人太像了啊……
郭凤岚从当初一打工妹打拼到现在，成为市值二十多亿企业的掌控者，实在经历了太多太多。
郭凤岚至今还孑然一身，是因为大学的那位初恋男友给了她太深的回忆，这些年来，郭凤岚在商界纵横捭阖，阅人无数，她貌美知性，长袖善舞，一路上也不缺各种追求者，但是始终没人能走进她的心扉。
从第一眼见到萧楚，萧楚的模样就一下子把她尘封已久的往事之门赫然打开。
——大学毕业，魔都火车站站台，一对学生模样的青年男女正面对面站着。
男：“岚儿，你就在家等着我，最多一个月后我去找你。”
女：“你父母会同意吗？”
男：“我母亲最疼我，关键是我爷爷，只要做通我爷爷的工作就没问题。”
女：“那……万一……你爷爷不同意呢？”
男学生：“岚儿，你想到哪去了呢？哈哈，怎么会呢？”
女学生：“我说万一……云峰，这一次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男学生：“是你想多了吧，放心，我答应你，就算我全家都不同意，我离家出走，也会去找你，这下，你放心了吧？呵呵，开心一点。”
“好，我相信你，你一定要来找我哦，不然……”
随着一声长笛声，火车驰去，站台上的郭凤岚哭成了泪人……
结果郭凤岚回到云南的老家，从暑假到春节，足足等了半年多，张云峰却渺无音讯，忍无可忍的郭凤岚开始往张云峰留下帝都的家里打电话。
电话通了，是一位女人来接电话，待问清楚郭凤岚身份，那边沉默了一阵，让她稍等，正当郭凤岚满怀期待等待那熟悉的声音时，却是又一位女人的声音，这女人措辞礼貌，但是口气冷冰冰：“我是小峰的姐姐，你以后不要打来了，小峰已经出国留学了……”
如当头一棒，郭凤岚已经记不清那边后面说的什么话了，只是下意识的喊道：“不可能！他答应我的啊……”
“咔嚓”对面已挂了电话，她还一直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
等郭凤岚醒过来时，见到的是她姆妈哭着叫她的脸庞。
此后，郭凤岚再打那个电话，却一直是盲音。
郭凤岚一连几天不吃不喝，期间她想到自杀……最后，她姆妈跪在她目前说：“岚儿，如果你走了，姆妈也跟着你走了……”
“姆妈……”
郭凤岚再也忍不住了，紧紧抱着母亲，大声撕心裂肺的哭……
※※※※
对于郭凤岚的吩咐，萧楚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突然让他跟着出差呢？郭凤岚有自己的专职保镖，据说是一位咏春拳高手，像粟娜就是她的特别助理，专门替她负责帝都夜总会的事务。往常出差，郭凤岚都是带他们或者其中一位出去的。
把工作分配完毕，萧楚又开始自由活动。其实，在夜总会只要没人来砸场子，这份工作也挺轻松的。
一路上，看到萧楚的公主、服务员及保安都恭敬的叫声：“萧经理”、“楚哥”。
在帝都，如今萧楚的大名已无人不知。
帝都夜总会空气中弥漫着酒精以及荷尔蒙的味道，妖魅的灯光，不停晃动的臀浪，到处都在嚣叫、呼喊，变幻莫测的夜色中一片沉沦堕落的气息。
强烈疯狂的音乐带着鼓动与诱惑，令人情不自禁。
萧楚不知不觉又到了听歌大区，没事的时候，挺喜欢来这里听听歌，相对其他帝都其他地方的疯狂喧嚣，萧楚喜欢这地方的静。
读书时期，萧楚是挺喜欢唱歌的，那时港台歌曲流行，谭咏麟、张国荣、王杰和香港四大天王的歌风靡大陆，萧楚也曾经跟着疯狂过一阵子，只是天生五音不全，只好作罢了，不过仍旧时不时哼哼，后来忙于找工作，这一切都搁下了，但是不妨碍他喜欢听歌，特别是唱得有个性的歌手，而这也是他对袁俪分外好感的原因。
——
游历在大街和楼房
心中是骏马和猎场
最了不起的脆弱迷惘
不过就这样
天外有天有无常
山外有山有他乡
跌了撞了心还是回老地方
游离于城市的痛痒
错过了心爱的姑娘
宣告世界的那个理想
已不知去向
为所欲为是轻狂
防不胜防是悲伤
后来才把成熟当偏方
当所有想的说的要的爱的
都挤在心脏
行李箱里装不下我想去的远方
这来的去的给的欠的算一种褒奖
风吹草低见惆怅抬头至少还有光
游历在大街和楼房
心中是骏马和猎场
最了不起的脆弱迷惘
不过就这样
天外有天有无常
山外有山有他乡
跌了撞了心还是回老地方
游离于城市的痛痒
错过了心爱的姑娘
宣告世界的那个理想
已不知去向……
台上袁俪正在唱着这首《牧马城市》，这首歌歌词现实，引起了许多人的共鸣。
被生活抽过多少耳光，歌里才有这么多故事？这首毛不易的《牧马都市》，唱出多少人的无奈心酸！特别是对在异乡拼搏感到沮丧和迷茫的大男孩们。
萧楚听着这首《牧马城市》，情不自禁陷入沉思……
……把烦恼痛了吞了认了算了
不对别人讲
谁还没有辜负几段昂贵的时光
若男孩笑了哭了累了
说要去流浪
留下大人的模样
看岁月剑拔弩张
总会有个人成为你的远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