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佛都有火
那胖子嚣张地道：“俾面？你当你乜料啊？小靓仔，如果你话唔到事（作不了主），给我死开！”说着，手往萧楚胸口推来，他看萧楚年纪轻轻，又一直在陪着笑，以为他胆小怕事，想来个横的立威。
萧楚这下怒了，真的佛都有火啊！本来今日初来乍到，第一天上班，不想惹事生非，没想到，越怕事越是来事，那家伙竟然步步紧逼。心念之间，右手猛地抓住那胖子手掌，一带一握，“哎……”那胖子惨叫一声，跪坐了下来。这下迅速之极，众人大吃一惊，没料到萧楚模样斯斯文文，个子瘦瘦的，手下功夫却这么硬。其实连萧楚自己都大为吃惊，他刚才心里念头闪过，身体动作居然配合得那么迅猛，而且感觉自己力气极大。
那胖子更是痛不欲生，本来他个子比萧楚大了一圈，又是有备而来，没想到自己手掌瞬间被握住，好像被钢铁钳住，又热又痛。感觉骨头要碎了，不由惨叫出声。
胖子其他同伴惊愕之余，大吼着朝萧楚扑来，其中一个还转身提了一个酒瓶……
萧楚此时如变了一个人，神情淡然，在他眼里，那几个人的动作仿佛慢了下来，像电影放慢动作一样。
他放下胖子，转体上步，弓步分手。居然是一招左右野马分鬃式，“嘭嘭”只见两个先冲到的汉子，头部同时中掌，晕倒在地，好在地面上铺了厚厚的地毯，最后那提着酒樽的家伙才扑到，萧楚头部微晃，避过酒瓶，跟步展臂，后坐引手，虚步合手，又是一式手挥琵琶，这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
“啪！”那家伙脸部中掌，鼻血直流，捂着鼻子连连后退。
这几下兔起鹘落，快如闪电，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时，已经结束了，只见地上躺了三个人，胡永皮暗暗吃惊，其他服务员及闻讯而来的保安部人员也看得目瞪口呆，一人连挑四个牛高马大的汉子，这也太猛了吧。
那胖子吓得脸色煞白，刚挣扎着站了起来。靠！萧楚打上出火，气往上冲，上去一把抓住他手腕，然后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这家伙惨叫一声，身子像滩烂泥一样软了下去，眼看刚才自己眼中的小白脸像煞神一样，还想继续打他，嘶声叫道：“兄弟，停手，停……停手，俺兄弟有眼不识泰山，放过我们……”萧楚这才停了下来。又回头瞪了另外一个汉子，那家伙吓得扔了酒瓶子。
萧楚坐了下来：“好！你说怎么办？”
那胖子倒也光棍，也一屁股坐在萧楚对面了下来，递给萧楚一根香烟，是软中华牌，靠，难怪刚才嫌弃他的红双喜，虽然都是红颜色烟盒子，差了好几个挡次嘛。胖子道：“全凭大佬的意思，你话点就点（粤语：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大只豪认栽了！”原来这胖子叫刘銮豪，外号大只豪。
见他爽快，萧楚也不为已甚，让胡永皮查一下账单，两瓶轩尼诗，加上两个果盘和四份小吃，一共三千五百。外加四个小姐小费，一共应该是四千多。
萧楚道：”零钱不算了，四千元整，有问题吗？”地上厚厚的地毯，刚才打斗速度太快，也没损坏什么东西。
刘銮豪道：“够朋友，好，马仔，去结账!”说着，从上衣口袋摸出一张卡，给了那个提酒瓶的汉子，原来那家伙姓马，广东人习惯叫年轻人为“仔”。
又问萧楚道：“兄弟，以前没照面，高姓大名？”旁边胡永皮道：“这是我们新来萧经理，今天第一天……”
萧楚摆摆手，胡永皮便住口，经过刚才那阵势，他现在自然而然有一股气势，道：“你也不用客气，我叫萧楚，还请多关照。”
刘銮豪道：“难怪我之前觉得眼生，好，我记得了，萧经理，佩服佩服。”他也确实被萧楚的身手震撼了，那几下轻描淡写又迅速绝伦，要知道，他们几个可不是等闲之辈，特别是刘銮豪自己，等闲三五人不是他的对手。刘銮豪说着又递给萧楚一张黑色的名片，萧楚随手放进西装口袋。
这时那马仔结账回来，又弄醒了地上两个同伙。刘銮豪不理其余人，和萧楚打声招呼就走了。
这也算完美收场，萧楚交代了小平头胡永皮几句，让他带人拾掇后事，就走了。
这里包房的隔音效果极好，外面根本听不清楚里面的动静，更何况每个包厢都把音乐开得很大。
现在是夜里十点多，喜爱夜生活的人，这个时间才是他们精彩生活的开始，今天大厅里的人许多，在舞池中间里的各种各样的红男绿女不停的在随着震耳的的士高音乐，疯狂的晃动自己的身躯，女人白皙的皮肤在摇曳的灯光里格外的引人注目，长长的头发在左右上下的来回摆动。霎时间暧昧的气味笼罩着整个舞厅。
萧楚心想去看看袁俪吧，就下来走过去三号厅。
……
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
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
爱情原来的开始是陪伴
但我也渐渐地遗忘
当时是怎样有人陪伴
我一个人吃饭旅行
到处走走停停
也一个人看书写信
自己对话谈心
只是心又飘到了哪里
就连自己看也看不清
……
而在歌厅那一区，台上袁俪一袭墨绿色的旗袍，站在昏沉沉的镭射灯下，正在唱着这首《叶子》……
叶子是不会飞翔的翅膀
翅膀是落在天上的叶子
天堂原来应该不是妄想
只是我早已经遗忘
当初怎么开始飞翔
……
台上只用一个钢琴师陪奏。
应该说袁俪的天赋不错，声音清晰而有磁性，极具辩识度，这一首阿桑的成名曲，在袁俪的演绎下，带着淡淡的忧伤，在袁俪反复低吟浅唱中，荡气回肠，若一朵黛色的昙花，在这个喧嚣而充满欲望的夏夜，绽放着独具一格的魅力。
台下人挺多，不过在这里听歌的客人，相对比较安静，在昏暗灯光中，迷离眼神中的彷徨，犹如那飘忽不定的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