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家族规矩
餐厅内摆着一张五米有余的长桌，霍宁坐在上首，左手处坐着霍东和一位年轻女性，右手处则是秦政和拾忆。
“霍小姐，你也在啊。”秦政显得有些意外。
那年轻女性正是霍宁的女儿霍雨菲，也是霍东同父异母的姐姐。
霍雨菲三十出头，但保养的仍然像个少女。一言一行却是成熟老道，丝毫没有小女生姿态：“秦政哥，上次陈家湾匆匆一别，没想到你这一走就是两年。”
霍宁接过话茬：“两年前，我跟几个弟弟都住在我这。不过这几年里，他们都去了其它城市发展。我这房子里倒是有些冷清。”
“小秦，你跟雨菲年纪相仿，平时有空的时候可以多来坐坐。”
霍宁表面上热情，实际并非如此。
这里面有些拾忆不知道的事。两年前，霍宁和他的两个兄弟一起住在这栋别墅中；但霍宁善用手段又心狠手辣，逼着他的两兄弟带着妻儿父母流落他乡，到今天死的死散的散。
霍宁专门提起这件事，就是在震慑秦政。
秦政不愧是秦家子弟，虽然知道霍家来势汹汹，但始终没有露怯，依然谈笑风生。
倒是一直没人理拾忆。拾忆也乐得轻松。
“小秦——”霍宁接过福伯递来的热毛巾，擦了擦嘴：“你这次过来，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谈么？”
众人见状，纷纷放下筷子。
“霍先生，您说笑了。不是您叫我们过来见您的么？”
霍宁扫了眼拾忆，继续对秦政：“那我倒要问问，你这次来，究竟是以个人身份，还是代表你身后的秦家？”
拾忆被霍宁看了一眼，脊梁骨发寒。
“霍先生，拾忆是我好朋友，我自然得陪着他一起来。不过我大爷爷是知道这件事的。”
秦政说的含糊，但在场几位一下就明白了。
霍宁其实心里雪亮，只不过是想让秦政当众说个明白。无论秦家保不保拾忆，霍宁都立于不败之地。
“我霍宁的儿子，虽然不成器，但也不能随便被欺负。”霍宁身形不动，缓缓道。
秦政摇摇头：“据我所知，是霍东先出言不逊，还无端欺负无辜路人。霍先生您日理万机，对这种小事当然不在意；可对我这……”
霍宁一点面子不给，直接打断说：“我儿子怎么样，我会教育他，不用别人来替我管教。”
霍东霍雨菲和拾忆都插不上嘴。
秦政正色道：“那请问霍先生的意思是？”
“赔偿我儿子一个亿，或者等值的其它资产。”霍宁淡淡说：“如果你要充这个大头，替他把钱转给我也行。这件事就算一笔勾销了。”用手指了指拾忆。
一个亿拾忆倒是能拿出来，他刚要张嘴答应下来，就看到秦政制止的眼神。
“霍先生，您说笑了。别说这件事我们没错，就算真的有错，赔点钱道个歉也就是了。你这一亿属实太离谱了。”秦政无奈道。
“霍先生，我也不想耽误您时间。您看，我个人出50万医疗费给霍东，再让拾忆承认他不该冲动打人。您觉得这样处理怎么样？”
霍宁面无表情，一句话不说。
霍雨菲见状，站出来打圆场：“爸，您消消气。秦政哥，这个解决方法未免也太小看我们霍家了。我看这样吧，既然大家谈不拢，又不想破坏两家之间的和气，不如就按照老法子来。”
“什么老法子？”霍东适时问。
“就是大概四五十年前，我们这些家族为了避免冲突，一起商议出的老办法。”霍雨菲自信道。
“那是什么？”霍东疑惑不解。
“这法子叫做‘世家文斗’。”霍雨菲看向霍宁，见后者没有说话，解释道：“‘世家文斗’是四大世家共同商定的规矩。指的是在中立世家的见证下，两个有矛盾的家族或世家进行几场赌斗。”
秦政倒是听过这个名字，不过了解不深：“霍小姐，请问这‘世家文斗’比的是什么呢？难道是比舞文弄墨或抚琴对酒么？”
“秦政哥说笑了。现在虽然是和平年代，可咱们的老祖宗可都是从战火里爬出来的。所谓‘文斗’，只不过是说争斗的规矩比较文明罢了。不过这争斗当然还是要用拳头才算数。”霍雨菲眼里竟露出一丝狂热。
霍宁接道：“雨菲这个方法不错。小秦，不用太麻烦，咱们双方各自出三人，打上三场。除了热武器外，各种兵刃都能使用。不过——”见秦政犹豫着应了，霍宁继续说：“——不过这李小子必须是你们出的三个人之一！”看来，霍雨菲提出这个方法，早就在霍宁的意料之内。甚至直接就是他背后指使的。
秦政豁然起身，断然道：“这绝对不行！我这小兄弟不是家族子弟，从来没练过功夫。这绝对不行！”
霍宁语气缓了缓：“这我知道，我们霍家也不会仗势欺人。李小子必须出场，他的对手是霍东。”
霍宁冷冷地看着拾忆，拾忆硬着头皮和他对视。
“你打了霍东，那我就让霍东打回来。你没意见吧。”
霍东从小纨绔，但毕竟是霍氏子弟，身上还是有几套拳防身的。跟真正的名家肯定是没法比，但要认真起来，还是比拾忆强上不少。
在飞机上，一个是空间狭小施展不开，另一个是拾忆出手太果断，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秦政沉吟了半天，看向拾忆：“李兄弟，你说呢？”
这里当然没有拾忆拒绝的份儿。
秦政想到一个问题，又问：“听霍小姐说，这文斗要在中立世家的见证下。可世家子弟全都高高在上，这一时半会儿哪找的来人？”
霍宁双手扶着桌子，像是准备离开的样子，忽然笑了一下，对着秦政说：
“这就不用你担心了。不过小秦，既然是‘赌斗’，那咱们就得定点彩头。不然就算赢了也没意思。”
“霍先生的意思是……”秦政若有所思。
霍宁哈哈大笑：“这样吧，我若是输了，十亿现金双手奉上。甚至我可以做主，把霍东名下的公司和财产分一部分给李小子……“
“若是赢了，我要你大秦书局的五成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