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石阳之战二
石阳城，将军府。
文聘正坐在大堂主座之上，看着一直在来回踱步的郡丞等人，说道：“你们不要再走了，我都快被你们晃晕了，都赶紧坐下歇一歇。”
郡丞看到文聘在此大军围困之下还能如此气定神闲，有些不理解的说道：“将军，你此时怎能如此安稳，不知你可有退敌之策。”
此时的文聘被封为后将军，因此郡丞在此称其为将军。
文聘走到门口，望着已经下了好几天的大雨，转身望着众人说道：“如此恶劣的天气，你们觉得吴军会来攻城吗？”
众人听到将军的话，突然豁然开朗，愁苦的脸色露出喜色。
但郡丞还是有些担忧地说道：“虽说吴军因雨势过大，不敢攻城。
可我担心这连绵阴雨会将城池给损坏，而许多民夫在吴军抵达是正在城外劳作，后因为吴军的阻挡及时撤入城中。
城中民夫短缺，无法及时修补城墙，等天放晴，吴军再次攻城那岂不是太危险了，将军不可不防啊。”
文聘思考了一下：“你考虑的很周到。这样，你赶紧去统计一下现城中的民夫人数，等侯我的命令。我去城墙上巡视一番。”
说罢，文聘便带着亲卫朝城门方向走去。
因为下雨，城墙上出了留了些许必须的守卫之外，都回到了城墙下军营里避雨。
文聘等人身披雨具，走在城墙上，观察着有无损坏之处。
当看到远处高地上的吴军大营时，心中还是怅然，这不是第一次和孙权交手了。
早在曹丕第一次伐吴时，文聘配合夏侯尚，进军夏口牵制对岸的孙权。
可惜夏口城有个缺点，临水，容易遭到江东强大水军的攻击。
为了抵消吴军的水军优势，文聘在襄阳方向的魏军撤退后，也退回他苦心经营多年的石阳城。
就在前几天，孙权趁江水上涨，趁势发动进攻，吴军沿汉水逆流而上，继而转入涢水，开始围攻石阳城。
一开始，文聘凭借着镇守石阳多年的经验，指挥守军击退了吴军的多次进攻，但随时吴军的猛烈攻击，城内的守军也开始出现了伤亡。
他不知道战事刚开始派出的求援士兵是否已成功到达襄阳，也不知道援军是否已经正在赶来的路上。
他能做的就是在援军到达之前，守住石阳城，直至最后一兵一卒。
这是他突然吴军大营里传来了一阵欢呼之声，文聘有些好奇对面发生了什么，但是也是好奇一下，随即吩咐城上的守军注意警惕，做好换防工作，同时做好防雨措施，然后返回了将军府。
孙奂知道此时石阳城下的吴军太需要一场胜利来挽救多次攻城失利，又偏逢连夜雨的低迷士气。
于是当稳定高城局势后，孙奂便派人连夜赶回大营向孙权禀告这个好消息。
士兵按照孙奂的吩咐，一边骑马一边大声呼喊大捷直奔中军大营，直到被孙权亲卫所拦截，这才停下来。
孙权也被突如其来的吵闹吸引了注意力，当孙权听到说来自孙奂的急报，接到急报的他连忙打开，从急报中得知孙奂不废一兵一卒攻克了高城并收服了三位大将，目前正在稳定高城的局势。
这是吴军自出征至今取得的唯一战果，孙权不禁大笑起来，一扫这两日的愁闷，并下令将此消息传至大营各处，可以好好庆祝一番。
营中将士听到吴王的将领不禁欢呼起来，欢呼声都传入到石阳城内，让城内百姓有一些担忧，尤其是有家人没有及时返城的，担心家人被吴军所抓，更是哭泣起来。
孙权又仔细询问了孙奂派来的士兵，问清了事情的经过后，不禁感叹道：“想不到短短几年，季明竟成长到如此地步！”
随后让传信士兵休息片刻，让其在返回高城，并告知孙奂先驻扎在高城，等休整完毕，在率军返回大营汇合。
两日后，雨势渐小。
孙奂领兵从高城返回的时候，孙权特意站在高处注视着孙奂的部队。
虽然这次是智取高城，当孙权看到孙奂的部队军姿严整、步调一致且士气高涨的时候，还是不由得发出了感叹：“当今带领军队的，能比得上季明的应该很少，江夏让他防守，我放心了。”
孙奂听到了孙权的赞赏，不由得挺好胸膛，谦逊说道：“这都是臣的本分，幸赖大王的信任，臣不敢不竭尽全力。”
孙权欣慰的看着这位堂弟，想道如果孙氏宗亲都能像孙奂如此，何愁大事不兴！
想当年，他初继承江东之主时，宗室内部庐陵太守孙辅通敌曹操、孙暠企图夺权，丹阳太守孙翊和宗室重臣孙河遭到杀害，豫章、会稽等地数万山越也伺机作乱。
一时间江东六郡，只剩四郡之地！
这样的情况不会再有了，他只希望江东和孙氏宗亲可以涌现更多的人才来帮助他实现的抱负。
“大王，我看着雨没多久就要停了，我军下步该怎么办？”孙奂问道。
孙权说：“我这几天曾多次派出暗探去探查魏军的援军，但是尚未发现对方援军的踪迹。
襄阳方向的守军被子瑜（诸葛瑾字）率领的军队所阻挡，暂时无法前来支援，
我决定趁魏军援军尚未到来之前一鼓作气拿下石阳城，”
“臣愿亲自率军攻城以鼓舞士气！”孙奂立刻请战。
孙权没有答应孙奂的请战，“季明不必亲自上阵，我军有五万之众，还能攻不下石阳城，不必亲自犯险。”
孙奂兄弟三人，大兄孙瑜、二兄孙皎已经去世，也为江东立下汗马功劳。
孙权实在不想让其小叔的最后一个儿子也去发生意外，因此拒绝了孙奂的攻城请求。
攻城战是最惨烈的，哪怕你有人数的优势，仍然会处在劣势方。
孙权看着自己的士兵有的从登城梯上掉下来，有的很英勇成功登上城墙却被敌人捅下城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但攻城并没停止，还在继续胶着。
天渐渐暗下来，孙权见今日攻下城的可能性不大，便下令击鼓退兵。
就在孙权下令退兵的同时，大山里一个年轻人正带着一群人朝着石阳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