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来至苏克萨哈的巨大诱惑!
数十分钟过后,陈谦吉的轿辇停在了苏克萨哈的府门前。
来迎接他的,依旧是那个鼻子长在头顶的管家刘文昌。
陈谦吉缓步走下轿辇,脸上堆满了僵硬的笑容。
“刘管家。”
“陈公子,您迟到了。”刘管家眼神当中尽显责备。
“家里的一些琐事耽搁了。”
“在京的各大名仕已经到齐了,晚宴已经开始,主子让您前往书房等候。”
刘管家说着,轻侧身子给陈谦吉让出了一条路。
“好吧。”
陈谦吉耸了耸肩,跨步走进了府门,在刘文昌的引领之下,朝着后院的书房而去。
数分钟之后,陈谦吉被刘文昌送到了书房门口,话也没说一句,便直接离开了。
“这个管家,有点意思。”陈谦吉看着躬身离开的刘文昌的背影,饶有兴趣的低声说了一句,侧脸看向了面前的书房,跨步走了进去。
“这演技未免也太差了。”陈谦吉心中一阵苦笑。
现在的陈谦吉已经可以断定,就这位见过仅仅两次面的刘文昌,十有八九也是康熙小皇帝安排的密探了。
“太假了,就算我是没有功名的素人,让人斥鼻的官二代,那也是你们主子请来的贵客,再说了,我好歹也是小皇帝跟前的红人儿,你这样对我,这也太不讲我放在眼里了吧。而你这样做,无非是想告诉我,这里我不应该来,是么?”陈谦吉心中说着,环顾向了书房的四周。
书房的豪华程度,让他瞠目结舌!清一色的金丝楠木家具,隐隐的透着一抹清香。书案后面的博古架上摆放的古董,光从外表去看就知道一个个价值连城。
不过陈谦吉并没有上去查看的冲动,而是径直的来到了书案正对面的圆桌跟前坐下,抬手将茶杯端了起来。
“这副躯体原先的主人,的确是喜欢这些瓶瓶罐罐,也因为这个嗜好,被康熙小皇帝威胁,干过不少讨打的事情。可现在,主人换成了我,可就没那么好骗了。”
陈谦吉脑海里回想着这副躯体先前的记忆,心中暗暗说道。
原先的这副躯体主人,为了得到小皇帝寝宫摆放的唐五彩,康熙怂恿他,整蛊老祖宗孝庄的贴身侍女苏麻喇姑,给人家下药,愣是让她拉了一天的稀,浑身发软的站不起来。事后被孝庄发现,直接赏了他十廷杖。
低头品茗的陈谦吉,虽努力的装出一副轻松的姿态,可双眼却是不自觉的瞟向了书案之上的八旗圈地示意图。
“让我欣赏那些古董是假,让我发现书案上的圈地示意图是真吧?”陈谦吉心中暗暗揣测。
果然,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博古架后面,一身棕色长袍,双鬓斑白的老者,微笑着缓步走了出来。
“陈公子,让你久等了。”
陈谦吉听言,赶忙起身,看向了来人。
“苏中堂!”
陈谦吉深深躬身抱拳行礼。
“陈公子请起。”苏克萨哈微笑着上前,单手将他搀扶起来。
陈谦吉则是顺势反向搀扶住了苏克萨哈,将他请到了圆桌跟前的座椅之上。
落座后的苏克萨哈脸上满是慈祥的笑容,看着躬身站在自己面前的陈谦吉,微微点了点头。
“陈公子,请坐。”
“苏中堂在此,哪有小子落座之理?晚辈还是站着自在一些。”陈谦吉微笑着回应道。
“嗯,不错。不错。”
苏克萨哈微笑着点了点头。
“老夫与你父亲乃是至交,那老夫就不客气,托大称你一声贤侄了。”
“那是小子的荣幸,伯父大人。”
陈谦吉悄无声息的马屁,似乎苏克萨哈倍感舒服,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好。好!”
苏克萨哈微笑着转过身来,慈祥的看向了陈谦吉。
“谦吉啊,伯父今年受皇上、太皇太后恩典,被授予康熙朝首届恩科的主考官,老夫想举荐你为这次恩科的副主考,协助老夫办好这次差事,你看可好?”
陈谦吉一听,顿时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
“伯父,小子也就十一岁的年纪,先不说官职,单单学问这一块,就会被那些参与科考的举子质疑的。”
“再者说,我大清入关不到二十年,而科考是我大清朝廷在众多学子当中树立信心的最大仰仗,您举荐我担任这次副主考,会被他们认为,咱大清朝的恩科太过于儿戏的。”
“万万不可!”陈谦吉义正言辞的说道。
“呵呵,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居然有这样的觉悟,难得,难得!”
苏克萨哈听得陈谦吉的回话,顿时双眼放光,满脸信服的点了点头。
苏克萨哈说着,缓缓起身,抬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缓步来到了书案旁边的窗户跟前,双眼径直的看向了窗外。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老夫会让朝廷下旨,让你皇帝侍读、替天寻狩科举的身份担任副主考的。这么一来,就足能体现咱们朝廷对这场恩科的足够重视了。”
苏克萨哈沉声说道。
“是么,你是真的为皇上,为朝廷考虑么?怎么我感觉,你是担心副主考的位置被其他三位辅政大臣抢了,不能将今年所有的考生全都收归到你的门下呢?”
陈谦吉看着苏克萨哈的背影,心中暗暗说道。
“谦吉啊,主考的身份对于在朝的官员来说,可是极为重要的。如果能顺利主持完科考,那此届的考生将奉主考为师,这其中的大利,你往后为官会大有感受的。”
苏克萨哈说话间,缓缓转过身来,双眼直勾勾的盯看向了陈谦吉。
陈谦吉见状,赶忙朝着苏克萨哈躬身行礼。
“谦吉感谢伯父的提携之恩!”
陈谦吉说着,故作激动姿态,就要给苏克萨哈行跪拜之礼,
苏克萨哈见状,赶忙上前,双手将他搀扶住。
“你父与我乃是至交,我们叔侄一场,当下有这等好事,老夫当然会照顾你的。”
苏克萨哈微笑着说道。
“伯父,那侄儿就不客气了。”
陈谦吉能感觉得到,苏克萨哈不喜那种太过虚伪的人,于是直接将他的“好意”了下来。
随后陈谦吉将苏克萨哈再次搀扶,让他回到座椅之上坐下,而他自己,则是再次躬身站在了他的身旁。
苏克萨哈脸上依旧堆满笑容,侧身双手端起茶杯,低头小泯了一口。
“谦吉啊,老夫听说,你在慈宁宫又替皇上挨打了,是么?”
“重点来了!”陈谦吉心中一激,暗道一声。
“是啊,这份侍读的差事,侄儿怕是干不下去了。”陈谦吉故意摆出一副苦逼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