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头部移植手术
“不是我要什么，而是你们要做什么，扣押我的身体不说，还要威胁我，最后让我把一切都教给你？”
郑易嘴角翘起，反问道：“你是不是太得寸进尺了？”
医师脸上一僵，微微低头，诚恳道：“对不起，是我错了，请您将方法告诉我，不论什么，只要我有的都可以拿去！”
“如果我要你的核心研究成果呢？”
“请便，即刻可以交易，以合同为证！”
郑易点点头，对一名研究员来说，核心成果相当于命根子，能把命根子交由她人之手，其诚意非同一般。
而在C141星球天沁疗养中心总部、身居首席疗养师的医师，他的权势谈不上显赫，却也绝对是拥有特殊地位之人。
郑易笑道：“研究成果就算了，我只想要回我的原体，毕竟我不可能会把身体让给你们随意研究。”
“不可能！想都别想！原体要用来做试验！”医师当即拒绝，竟是半点台阶都不留。
“嗯……那确实遗憾，交易不成立，我只能寻求场外援助，走官方途径拿回来了，毕竟，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医师呼吸一窒，讷讷问道：“你、你真的会告诉我吗？”
“你似乎误会了，珍贵的知识必须要用珍贵的知识交换，身体只是必要的条件，怎么可能平白无故教你？”
医师默然，犹豫许久，最后咬牙答应。
说到底，他非法占用他人身体，如果对方是普通人，那他能轻易糊弄，如果对方实力还不错，那他也能通过其他途径压下来。
可惜，有个六阶的类似护卫的人，一定能走官方渠道，让他们疗养中心在压力之下交出原体。
“对了，顺便帮我做个神经接驳、血管、脊椎连接手术。”
“没问题。”
并不是将头颅放置在脖子上，就能连接身体完整，这其中涉及的精密度和复杂性，只有极为专业的医师才能完成。
医师在前面领路，一遍又一遍的输入密码，经过一扇扇闸门，最后乘坐电梯向下沉降。
走出电梯，在密集通道中弯弯绕绕行进，不止是此前的楼层，这一层大楼也被疗养中心包下，用作研发基地，楼层布局更倾向于一个个独立小房间。
临近目的地时，医师叮嘱了一声稍等片刻，便径直的快步离去。
在密集通道中，沿途一扇扇门紧锁着，这让郑易想起了基地的地下庇护所，区别只是房间内的便是半大孩子，而是一间间实验室，已经一具具疗养的身体。
医师走进一扇门内，随后室内传来一阵激烈争吵，最后，随着医师一声怒吼，争吵渐渐消退。
而独处的武四，此刻终于找到时机，向郑易倾吐满腹疑惑，能忍耐到现在才询问，已经算他耐心极佳了。
郑易也不隐瞒，直接道：“关于我的身体，你可以理解为：类似形状记忆高分子聚合特性，单纯的蛮力并不能消灭我的身体。”
“……”
武四脸上茫然，试探性道：“就是比较硬，破碎了能还原？”
“可以这么说。”
“那……你还是人吗？”
郑易瞥了一眼武四，没好气道：“你说呢？”
很快，医师面色平静走来，再次领路，前往真正的身体所在区域，那是一间门牌上写着02号的实验室。
临近，郑易心中有些激动，他之所以弯弯绕绕这么多，为的不止是身体，还有这间实验室！
他在躯体状态构筑粗糙心界，便是以这间实验室为蓝本创造的，而今，他将重新见识这间实验室的一砖一瓦，与心中模拟的模型对照验证。
‘根据风速的传递，门开的速度是1.25秒左右，在0.8秒时速度骤然变缓。’
他宛如朝圣般，看着大门向两侧迅速滑开。
‘1.21秒，误差在接受范围内。’郑易暗暗振奋，反正是粗糙的模型，在他的模拟中，连一根直线也找不出来，这意味着没有一个是绝对契合现实物质的。
进入实验室，其内是一个宛如巨蛋内部的结构，天花板上布有轨道，方便一只只机械手移动。
‘原来如此，一些黑洞是源于EMC上的扰乱，不过，我的模拟差的也太多了……’
如果用作画比喻，他的模拟就是一幅抽象画，歪歪扭扭的线条，奇形怪状的结构，而这一切，都要归根于他的算力不足，没能划分密集网格，构建足够多的单元。
沉浸在环境的验证，郑易反而没有去关注那被牢牢束缚在座椅上的身体。
“你的身体就在这，稍后等我的助手将药物送来，便能立即着手头部移植手术。”医师说完，便闭目不言。
郑易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笑道：“你的后手呢？防止我食言的后手，该不会在头部移植上做小动作吧？”
医师面部一阵抽动，冷冷道：“我是有职业道德的专业疗养师，和黑心的地下医师不一样，你大可放心！”
职业道德？
或许有吧，虽然可能性不足万分之一。
郑易姑且表面相信，和善的微笑示意。
很快一名皮肤黝黑的中年人推着满载的移动车进入，恭敬的向青年医师问好。
医师将几枚药片丢入郑易的罐子内。解释道：“成年人的中枢神经系统没有再生能力，最好的方法便是依靠药物激发，以及意志映射身体去响应、冥想。”
“头部移植比较困难的是神经接驳，所以你可能会出现幻觉和感知混乱，不要慌乱。”
医师没有过多谈及身体和头颅的连接，毕竟，这一个是能自主思考的头，一个是能无头暴动的身体，和平常人是不一样的，甚至无需杀菌冷却。
医师与中年助手忙里忙外，只是片刻便将装置布置完毕。
此时，身体被放置在一个大型培养槽中，培养槽上半部割开提起悬立，露出了一截打开的操作区。
“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下。”
医师将郑易头颅捞出，放在浅浅溶液的器皿上，让脖颈上的愈合断面重新撕裂，顿时，血量渗出，清香的血液味道弥漫。
而另一边的助手则小心翼翼的刮着身体愈合的断面，同时抽出一管试剂，打入身体内部。
……
两小时后，头颅和身体的拼接终于完成，医师将密密麻麻的电极片贴在郑易身上、头上，施加各类电流刺激。
最后，他合上培养槽，云淡风轻的拍了拍手，露出笑意。
武四拿捏不准，问道：“这就完了？”
“完了，只需要十来分钟，他就能苏醒，但最好在里面待满一个小时，让两者互相适应。”医师嘴角翘起，心中愉悦不已。
看着这一幕，武四心中一跳，暗道：‘该不会被动手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