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梭哈是一种智慧
“要！为什么不要？”
曹破延斩钉截铁地回道。
“你这丹药要保证管用，那我肯定要啊！”
宋琬儿有些慌乱。
听这语气，听这说法，怎么感觉像是来找茬的呢……
她语气尽可能的放软，有些胆颤地尽可能坚定底气，保证道：“客人您放心，我们灵丹斋的丹药只有效果明显不明显，也就是药力强不强的问题，绝对不会把假药或是废药拿出来售卖，这点我可以向……”
曹破延生怕自己会改主意，直接问道：“别紧张，我是真要买，就这个天香养骨丹，现在有现货吗？”
宋琬儿此刻的心情，就像是一只拳头向她打来，结果闭上眼睛惶恐等待却发现，曹破延拳头里攥着的是一朵小花儿一样。
“我去帮您查询一下，您看稍等一下可以吗？”
女孩儿小心中带着些雀跃地问道。
“那是自然。”
按捺住有些激动的心情，宋琬儿轻轻起身，虽然还要注意着仪态，不能一路小跑，但还是时不时快跑两步，动静之间身形动人。
不过这般美景曹破延没空注意，他正寻找其他心动的丹药。
那瓶生精丹，在这里虽不算最好的，但对于低品的武者来说，价格也有些昂贵了。
一颗就需要五十个铜子，两颗就是一枚铜元了，可见练武若是要保证足够资粮，实在是负担甚巨。
而杨姓武将扔给曹破延的那瓶里，足足有十颗，可见其大气，虽说不至于相谈甚佳便送上天阶功法之类的。
但给的恰恰是曹破延最需要，也最难得弄到的东西，也就顺理成章的，让曹破延记住他的好，以后若是能闯出一番天地来，起点时这瓶丹药就是帮了大忙。
当然，曹破延觉得应该想的简单点。
人家就是单纯懒得想，身上带着的就这个合适，也就随手打发给自己了。
但无论如何，他来到大隋的日子里，已经欠下了两笔人情债了。
一是王贵，二就是这位杨家的军将了。
日后，有机会还是要主动偿还一下。
有些发神间，宋琬儿已经去而复返，规规矩矩地跟在一个略显富态的中年人后面。
“这位小哥儿，您算是我们灵丹斋的贵客了，可否换个地方细聊？”
肉肉的胖脸堆满笑容，和气地拱手一礼，曹破延自是不端什么架子，同样客气的回礼，随他们换了个僻静的房间。
二人各自落座，宋琬儿则是陪侍在一边。
“这位小哥儿，一眼相中天香养骨丹，眼力绝对是这个！”
富态男人一边恭维一边竖起胖胖的大拇指。
“虽然名声不显，但以修养体质，温补根骨来讲，天香养骨丹作用不是最显著的，却绝对是最温良，副作用最小的！”
“丹中所蕴含的药力，虽不澎湃，但胜在悠长持久，我们就是做这行生意的，对客人的反馈自然也是极为上心。”
……
这位主事人好似在说什么商业机密之类的，凑过头来，声音压低说道：“短时间内效用，天香养骨丹的评价不如其他丹药，但以长远，很长久的效果来看，它绝对是最佳选择！”
曹破延并不打断他的滔滔不绝。
多了解一点是一点，这样的日子可是很难得的，自己这三天假一过，回到洗罪营后下次能不能出来，什么时候出来，都是一个很不乐观的未知数。
所以他一开始就打算将丹药买够。
除了治疗温养根骨体质的丹药，其他辅助修行的丹药他也要买够。
他给自己的预算不是有多少，而是花得只剩下多少。
留下一枚银元和两枚铜元，铜子，这些是接下来生活的底裤钱了，人还是学会存款的，尤其对于习惯性屯钱屯粮的天朝人民来讲。
而为未来留好底裤后，剩下的，就都是曹破延的预算。
梭哈！
梭哈，是一种智慧！
微微抬手，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胖主事立刻端正了一下坐姿，做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曹破延也是不由地感慨，能混出点名堂来的，果然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一枚天香养骨丹，剩下的钱买成增血丸、紫玉丹，再来一点回春丹，哦对了，还有一枚一转燃血丹，应该没问题吧？”
他准确地报上自己所需要的丹药，同时掏出那枚捂得和身体一样温热的金元，屈指一弹。
微胖中年人也是笑呵呵地伸手接住，轻轻把玩了一下，也是笑容更甚。
对曹破延的要求自是满口答应下来：“您放心，最后您清点一遍，不满意我们立马就改，绝对包您满意！”
而将钱袋递给双手伸出的宋琬儿，后者毕恭毕敬地捧着，接过中年人递来的金元，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
没有什么因为粗陋钱袋，或是贴身藏钱而引发的鄙夷之类的。
只要是金元，哪怕曹破延从裤裆里掏出来，中年人也会笑着收下。
再说了，奇人异士那么多，这位与他们相比之下，简直不要太正常了好吧？
曹破延也是提出了心中所想：“不知这《仙灵药材录》，售价……”
“好说好说！您别提买字儿，这不是打我们脸吗？”
中年管事一脸懊悔，连忙说道：“那玩意儿不值几个钱，我送您一本！这儿就有！”
说着一抹套在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曹破延瞳孔微缩，他也是认出了这东西是什么。
空间存储之物。
大能以大手段炼制出的储物法器，价格昂贵，至少自己只在都尉身上见过。
看来这中年管事的身份地位相当可以。
一本有些许厚的书册出现在他手中，随手一抹，这本书就属于可学习的状态了。
与墨香楼里被售卖的不同，这些都是有实力的买家想要，灵丹斋一对一专门奉上的，所以也不用搞那么繁琐慎重的防盗措施。
曹破延道了声谢，接过来翻阅了一下便收起，继续和中年管事笑谈起来。
没有试探，没有拉拢，二人聊得很多但很浅，曹破延是不想暴露太多，而中年管事则是恪守着原则，并不多嘴。
不一会儿，宋琬儿便端着一个铺有红绸缎的圆盘回来。
小脸有些嫣红，看来也是忙得有些着急了。
不过上面还是稳稳当当地摆着几样东西。
一个稍大的玉盒，三个瓷瓶，以及一个稍小的玉盒。
一一介绍过去。
一枚天香养骨丹，一枚一转燃血丹，还有增血丹和紫玉丹各一瓶，都是十粒。回春丹有三粒，本来曹破延剩下的资金只够两粒有余，在宋琬儿说明情况后也是相当于再多送了一粒。
将这些宝贝一一收好，曹破延也是笑着道了声谢，惹来宋琬儿低头有些不好意思。
中年管事将一切看在眼里，会心一笑也没多说什么，换他来或许还要再多送点。
毕竟丹药是绝对的暴利行业，而且品阶越高，挣得也越多。
以曹破延消费一枚金元，就是再送一瓶回春丹都是灵丹斋赚了大头。
更何况比起锱铢必较的小气，能给一位豪爽客户留下好感才是最赚的计较！
为此灵丹斋也是多有心思。
这些容貌俏丽，身段窈窕的侍女，都是经过他们专门培养，必要时刻可以拿去“送人”的！
其中很多都是贫苦家庭出身，或是被株连的官宦世家女子，对这些人来说，被“赠予”出去，换个身份生活是件好事！
很多人的人生际遇都因此而改变了，至少来这里买丹药的，基本都是修行人士，对这些凡俗女子来说，活得滋润点还是没问题的。
很残酷，但双方，不，三方中大多数都是你情我愿，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实在称不上谁对谁错。
宋琬儿的娇羞，中年管事自然是看在眼里，不过他没有贸然开口，也没有乱开什么玩笑。
一切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灵丹斋从不强行要求什么，或是撮合什么，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口碑不错，而且三方最后基本都很满意的原因。
拱手一礼，曹破延并没有多呆的意思。
只不过在中年管事送行的路上，他也是好奇地问了下储物法器的价格。
在得到一个令他心惊胆战的数字后，也是麻溜地告辞离去。
“琬儿啊，刚才那小哥儿，我看眉眼，多半是个俊秀男儿，在这边境军镇里，能遇见个美男子可不容易喽！”
中年管事打趣了一句，宋琬儿也是连忙陪上笑容，只不过走上几步后，也还是没忍住回了头，望了眼那道消失在黄昏柔和光线中的身影。
楼中人声鼎沸，楼外人已远去。
他的生活，应该很自在吧？
女子心中有些黯然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