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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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喜欢你

江澄带她来了一家烧烤摊,熟稔地和老板打了个招呼。

“老样子,不过来双份。”

老板乐呵呵地应下,多看了宣梨一眼,“新女朋友?这小姑娘长得挺水灵啊!比你之前带来的都好看!”

宣梨微微诧异地看向身侧的人,他却笑着辩驳:“你可别在小姑娘面前胡说,我没带过女生来。”

她环顾周围一圈,是个露天的小摊,门口只摆了几个小桌子,坐满了人。

“没想到你会来这种地方。”

江澄正拆着筷子,听见她的话眉梢轻挑,“为什么这么说?”

宣梨对着冰凉的手哈了一口气,“你是江大少爷,却会纡尊降贵来这种小摊点。”

“宣小梨,我也是个普通人,没那么高贵。”

他轻笑了一声,下意识地去摸口袋,反应过来外套在她身上,朝她扬了扬下颚。

“口袋里的烟给我一下。”

她摸向口袋,硬鼓鼓的烟盒硌到了手,还有个冰凉的金属质感,是个打火机。

宣梨手揣在口袋里半晌没拿出来,江澄嗤了声,“怎么了,还烫手?”

她抬起水盈盈的杏眼,真诚地发问:“你经常抽烟吗?”

他没否认,“算是吧,烦躁的时候会来一根。”

“你如果心情不好,可以和我说说,”宣梨鼓起勇气,模样认真地像个说教的老师,“以前霍叔叔碰上烦心事的时候都是和我说的。”

江澄眼底浮起一丝玩味的笑意,“嗯?看不出来你还有当心理老师的天赋。”他眼尾轻挑着,漫不经心地一笑,“我为学校的物理实验数据烦躁着,你也能解决?”

尽管高中的知识都是她自学的,但毕竟没有上过大学,不知道大学的物理难度会不会超出她的知识范畴。

于是宣梨白净的面颊就尴尬的染上了浅粉色,让江澄想到一种水果:水蜜桃。

本以为她会作罢,谁料垂着脑袋的小姑娘又仰起脸,试探性地问:“我……我试试?”

江澄失笑,“不用,数据的事情我的组员会处理的。”

宣梨拿出烟盒和打火机,低垂着眼似是有些失落,“那你还是抽吧。”

她的掌心素白,他垂眸看时,像一颗雪白的梨。

江澄本不想抽的,可却莫名感觉喉头涌起一阵痒意。他勾了一下手指,揽过烟盒和打火机。

他的指尖不经意地轻挠了一下她的掌心,宣梨下意识蜷缩了一下手,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的手意外的好看。

没有流里流气的长指甲,五指白皙修长。尤其是食指和无名指夹着烟的时候,随着指骨的活动,生出几分无端的性感来。

宣梨垂下眼,按捺住心头漫起的一点燥意。

春末的晚风依旧带着些许凉意,与薄荷味的香烟气息卷着端上来烤肉香气吹散了她微乱的思绪。

她被烟味呛的咳嗽了几声,烤肉的香辣味熏得她咳得更厉害了,白净的小脸呛得通红。

江澄掐灭烟头丢进烟灰缸里,起身去附近的自动贩卖机买了一瓶常温的橙汁。

他在宣梨的身侧蹲下,拧开瓶盖递给她,略歪着头笑看她:“你闻不得烟味怎么不说?”

她接过,浅抿了一口才停止咳嗽。耳根已经赧然地染上了樱粉,似是纠结地开口:“因为……解决不了你的烦恼。”

江澄惩罚似的揉了揉她的头发,质感柔软得像一团海藻。“既然回了四合院,就是一家人。在我面前,不需要遮掩。”

宣梨心思一动,抬起眼看他,茶色的瞳仁闪着小心翼翼的光。

“那你也一样吗?”

他微怔,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澄澈的杏眼里倒映着他微讶的脸,“你也会像我们对你一样,没有保留吗?”

江澄一哂,舌尖顶着上颚啧出一声笑。

他站起身,坐回到对面,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会。”

江澄来回拨弄着打火机的盖帽,“郎星哥不在,我就是四合院的老大,有秘密才能当老大。”

“这话也就只能糊弄糊弄喻庭轩了,”宣梨眨了眨眼,“他好像很听你的话。”

“因为不听话会挨打。”他拿起辣椒粉撒的最多的羊肉串放进她盘子里,“尝尝味道。”

宣梨盯着艳红的辣椒粉许久,咽了咽口水,才慢吞吞地拿了起来。

递到嘴边时,又猛地停住。

江澄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不吃辣?”

她从小生长在江南,吃的大多是甜咸,鲜少吃辣。

可看他调笑的表情,宣梨深吸了一口气,一口咬了下去。

麻和辣四面八方地席卷了口腔,连舌尖都在一瞬被辣到失去了知觉,平息没多久的嫣红又从脖子蔓延到了脸颊。

江澄越看越觉得有趣,将她手边的橙汁往她面前推了推。

“你怎么这么容易脸红?”

宣梨以往都是在霍立身夫妇的教导下要小口吃饭和喝水的,可眼下她顾不得矜持,仰起脖子就喝了三分之一。

她呛红了脸解释:“辣……辣的!”

他单手撑着下巴,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盘子边缘。

“宣小梨,明明你并不喜欢被拘束的。试着放开一些,这儿是京都,没有你养父母管着。”

宣梨板着脸重申,嗓音因为咳嗽许多次而有些哑,“是宣梨。”

“宣小梨比宣梨好听,”江澄面不改色地吃下两串羊肉串,“你的名字念起来像一句话的谐音。”

她眼巴巴看着他还嫌不够辣又往肉串上倒了不少辣椒粉,无意识地追问:“像什么?”

他用签戳进之前熄灭的烟头里,声音像融化的初雪带着脆凉,“喜欢你。”

宣梨拿着签串的手一抖,尖端部分在她嘴角划出一道细微的口子。

“你紧张什么?”江澄轻笑,抽了张纸按在她嘴角隐隐要渗出血来的唇角,“我只是在翻译。”

她眼睫颤了颤,按住他递来的纸巾。

唇角有些疼,但只划了道很浅的伤,血珠甚至都没有冒出来。

但宣梨皮薄,细看的话,那道伤痕在白皙的面颊上有些明显。

江澄啧了一声,“你在这儿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