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学会剪纸开始收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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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20.丁贵权的秘密

白天的陆安镇好像陷入沉睡之中。

除了阴沉沉的天空与寂静的山林,只剩下空荡荡的街道。

丁府远处的山林中,一只白色小纸人飘在空中,向着远方飞去。

丁府,关合的大门处,一个小角落。

丁贵权腰上配着一枚令牌,正推开侧门,往镇中街道方向走去。

一只小纸人混在白茫茫的陆安镇之中,悄悄跟在丁贵权的身后。

丁贵权走在荒无人烟的街道上,面色极差。

这几个月先是他小儿子突然病逝,然后找不到尸首,接着又是三儿子失踪。

他最近右眼皮一只跳个不停,自从他小儿子染病以后,他的事情就越发不顺了。

丁贵权长长出了一口气,前往镇中心的脚步也加快了许多。

他大概走了快有半个时辰,才停了万金赌坊的门口。

不同与其他铺子,万金赌坊白天虽不像晚上那么热闹,却也静静留了一个小门,好像是在等谁。

丁贵权从小门进去,小纸人害怕被发现,就贴在了他后背的腰带处。

进入白天万金赌坊,一楼大厅只有零散的两个人守在赌桌前。

看到丁贵权过来,他们睁开了疲惫的双眼,从赌桌上扔了一个被打磨得发亮的白色筛盅给丁贵权。

手托着腮,打了个哈欠,闷沉沉的说道:“老规矩,把你那个袋子装满就离开吧,要不是等你过来,我们早就打烊了。”

丁贵权没说话,沉着脸将筛盅拿起,又从腰上撤下一只巴掌大的棕色布袋。

那两个留着守门的人,见怪不怪的盯着他的动作。

丁贵权将筛盅底部拿起,对准棕色布袋的口子。

一小会儿的时间,布袋膨胀了起来,似乎是装满了的样子。

丁贵权收紧了布袋的口子,将筛盅扔回给了那个人。

他阴沉着脸,冷漠道:“晚上我会再来一次,现在这些已经远远不够我跟你们交换的了。”

听这话,两个守门的人,狠狠一拍桌子,齐齐高声怒道:“怎么?你还想涨价?”

丁贵权嘲讽一笑,不紧不慢的回他:“你们不给,那我就断掉用来支撑陆安镇的阴气。都是做生意的,要是利润不够,谁又愿意参和进这里面呢?”

听完丁贵权的话,其中一个守门的人拳头紧握,释放出丝丝阴气。

他双眼怒瞪着丁贵权,话语中似有威胁之意:“你觉得你这么做了,还能安稳的在陆安镇活着吗?”

感受一阵冰凉,丁贵权似乎并不在意,他嗤笑道:“我要是不能安稳活着,即便陆安镇地处特殊,我估计你们的赌坊也开不下去吧。”

那守门的人紧握这拳头,刚想抬起冲过去,却被什么东西给制住了。

“依你,但是供给陆安镇的阴气也得加些量。”

纸人庄家从二楼走下,抬手间用阴气压住了底下的人即将要暴动的手。

感知道有昨天晚上那个的纸人的存在,小纸人将自己屏住阴气折进了丁贵权的腰带之中。

丁贵权眼神暗了又暗,好像是在思考,这笔生意究竟划不划算。

半晌后,他抬起头,望向纸人庄家:“行,那就一言为定,我加阴气的量,你给我双倍的精气和阳寿。”

纸人庄家长长出了一口气,转而又道:“你别在让外人进来了,要是被玄门的人知晓了,对你我都不好。”

丁贵权眼神一沉,点了点头:“放心吧,这是最后一个,而且已经被我解决掉了。”

听到昨天那人已经被解决掉了,纸人庄家眼中露出一丝惊诧,看向丁贵权的眼神又多出了几分忌惮。

昨夜他们万金赌坊算是损失惨重,没想到那人最后居然栽在了丁贵权这个庸人的手里。

纸人庄家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叹息道:所以说,还是人比鬼更可怕。

丁贵权不在与纸人庄家攀谈,拿起赌桌上那个棕色布袋后,从小门出去了。

纸人庄家看着丁贵权远处的背影,眼中多了几丝探究。

悠悠开口道:“这家伙,比我手底下这些恶鬼都贪婪。”

“大人,您说他要那么多活人的精气和阳寿做什么?”那只握紧拳头的守门恶鬼将手收回后,疑惑问道。

纸人庄家坐在椅子上,手抵着下巴,目露精光,语气森森的回道:“这烂人怕是在练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啊?那我们要不要防着他点?”

听到这话,恶鬼竟然被吓住了。

也不怪他,实在是因为丁贵权这人在陆安镇的名声简直恶鬼还可怕。

纸人庄家嫌弃看了他一眼,又摇了摇头,嬉笑道:“不用,那家伙应该被人盯上了。”

丁贵权掂了掂棕色布袋,难堪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缓和。

有了这些精气和阳寿,要不多久他要的基础材料就差不多够了。

只是,还有一位重要的材料不见,到现在都没找着。

这事实在是让他有些难受。

丁贵权拿着手里的布袋,并没有回丁家。

他沿着丁家府邸的院墙一路向后,途中路过几个坟包,他老脸上泛起了一抹冷笑,然后继续前行。

大概走了有四五里远的样子,他才在不远处,看见一座荒芜的院落。

院落内火光闪闪,房顶处飘起一阵白烟。

刚推开门,小纸人瞧瞧从腰带后溜了出来,飘向了远处的山林之中。

半刻钟后,蹲在林间等待的齐柏看到了小纸人飞回来。

小纸人落在齐柏手上,“叽叽咕咕”加手舞足蹈的比划着。

差不多一小会儿的时间,齐柏算是听懂了。

丁贵权和万金赌坊的人合作,他提供整个陆安镇鬼修的阴气,万金赌坊给他活人的精气和寿命。

丁云涛说的出入令,应该就是他佩戴在腰间的那一块。

齐柏从树边坐起,拿起旁边那个布袋,慢悠悠的往朝着纸人刚才飞来的走去。

半晌后,齐柏停在了远处看着院落荒芜的山林边。

他慢慢行至院落墙根儿下面,从升腾的白烟之中,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香味儿。

翻滚的药香中夹杂着丝丝腥气,让常人闻了有一股想吐的味道。

院落前的木门紧紧关着,但好在四周都是修筑的比较低矮的黄泥土墙。

齐柏揣了东西将布包放下后,就从土房后面的院墙翻了进去,小纸人跟在齐柏后面。

从土墙翻进来后,齐柏所踩的地方,荒草都有几尺高。

这地方应该是只有丁贵权一人前来,所以院落无人打扫,看着就跟荒废了一样。

齐柏蹲在土房的推窗外,阵阵白烟从窗内飘出。

他瞥眼看去,丁贵权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一些深蓝色直襟道袍,头戴黑色四方帽。

他守在一处越有两人高的红色圆形炼丹炉前,炼丹炉后面还有一层厚厚幕布。

他一手拉着风箱,一手将棕色口袋里的东西倒入风箱左边上面莫约两尺距离的小口。

炽热的烈焰将带着白雾的精气和看不见的阳寿混在一起烧灼。

炼制过后的那些细微的黑灰凝固在了烈火的中央。

丁贵权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叹息道:“快完成了,就只差一位药引了,也不知道道长什么时候能回来,要是早些找到涛儿或是晋儿的尸体就好了,最好还是找到涛儿比较好,活人炼药要比死人的药效好很多。”

齐柏蹲在推窗下面,听到丁贵权的话,两只眼皮都开始忍不住的跳。

虎毒还不食子呢,这家伙比变态都变态啊。

不过这也不是他要关心的,他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从丁贵权换下的衣服那儿,拿到出入令。

丁贵权将衣服脱在了药炉旁,离风箱两三米的距离。

虽然离得太近,但好在丁贵权的注意力都在炼药炉上。

齐柏想尝试让小纸飞进去,偷偷拿走出入令。

奈何小纸人属阴,畏惧炼药炉的周边的滔滔阳气。

齐柏想着丁贵权应该不会一直待在炼药炉旁。

这样热的炉火,也该时不时出去散散热才对。

他正想着,丁贵权刚好歇了口气,准备出去散散热。

齐柏抓住时机,从丁贵权刚好推门之际翻了进去。

小纸人则留在外面望风,随时告知齐柏丁贵权的动向。

翻进土房内,齐柏站在炼药炉前,先是观望了一会儿。

才走了两步到风箱附近的凳子上,摘走丁贵权腰间的令牌。

正当他准备离开之际,炼药炉后一个高大的身影开始步步逼近。

嗯?齐柏觉得疑惑,转头看去。

对面是一个穿着黑色铁甲的人,没有气息,也没有思考能力。

“死尸?”

这黑甲人既不散发阴气,也没有一丝妖气,更没有活人的气息。

黑甲人一拳挥来,幸好齐柏退的够快,要是挨上了这一拳,估计半个头都要没了。

齐柏快速从怀中掏出红色纸人,顾不得丁贵权还在外面,便大声念道:“纸人听我令,速速显神通。生魂一线牵,捉魂在指尖...”

黑甲人一拳再挥来时,红脸壮汉穿梭至他身上,向他一只铁脚踹去。

黑甲人攻击力虽强,但毕竟,没什么智慧,他脚下没有护具,狠狠一踹就将他腿骨折断了。

腿骨一断,那黑甲人站立不稳,便直接倒下了。

这样大的动静很快就惊动了外面的丁贵权,他起身推开门,往里一看,大声惊诧道:“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