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灭绝人性
“这几年辛苦了！”
离老见古今主动到石屋里给他请安，咳嗽了两声有气无力的开口对古今说了一句，古今对他而言，不过是培养出来，应付离火派日常琐事，就如同当初的孙巴一般。
古今心里也清楚，这几年离老外出，离火派所有弟子的看病问药全都是他替离老在做。
虽然离老在离火派地位斐然，可药王峰的职责就是医治门内弟子，如果离老离开的这四年，没有古今守在药王峰给下面弟子治病疗伤，离火派早就乱套了。
离老也许从来没有真的把他当成徒弟来看，但古今又何尝把他当过师傅呢！
“为离师分忧解难，是弟子义不容辞的职责！”古今表面恭恭敬敬的答道，心里冷笑一声，假模假样。
离老面无表情靠在躺椅上，后背紧贴着靠背，眼睛半睁半闭也不知道是否听到了古今的答话，过了老半天，还是没人言语。
古今有些奇怪，悄悄的抬起头看了离老一眼，见离老好像闭目养神中，视线微移到了他身后一动不动的白芷身上，古今偷偷使了个眼神，可白芷好像完全不认识他一般，没有作出一点回应，这让古今有些大急起来。
白芷今天的反应实在太奇怪了，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难不成是被离老控制了，不然怎么离老才回谷，白芷成这副模样了。
“看来这几年的相处，你们两人的感情变得不错了！”古今见白芷没有回应他，正想做点什么，离老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
古今心里一惊，扭头看向离老脸色大变，不知道什么时候离老的双目已经睁开，苍白的脸上隐隐变得潮红，正用一种玩味的目光注视着古今，嘴角还露出几分讥讽嘲笑之意。
古今看着情况有点不太对劲，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一丝诡异的气息也开始在屋内蔓延。
他小心翼翼的后退了两步，袖口右手双指间黑芒闪动，一层乌黑甲胄覆盖指尖表面，紧绷的神经这时才稍微放松了一点，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了离老的一声沙哑的话语声：
“古今，你入我门下几年了！”
“回禀离师，来药王峰五年了，正式拜入您门下也有四年了。”古今强笑的对离老说道。
“哦？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都四五年过去了！”离老突然问了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然后感慨起来接着说道：
“我众多弟子中，很少有人能在我身边呆超过三年的，你可知为什么？”
“肯定是师兄们做错了事，惹您老不开心了！弟子要是什么地方做得不对，您老尽管开口，弟子可以改正。”古今见离老说话有些反常，作出一副害怕被赶走的惶恐样子。
“呵呵！做错事？你想怎么改正？”离老不置可否的反问了古今一句。
“自然是哪里错了就改哪里！”古今脸上变得安详下来，他已经听出离老语气中的不对劲。
古今说完这话，离老也不言语，只是摸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不停地转动。
猛的咳了几声，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整个屋内除了玉扳指转动的“沙沙”声，其他都静止了，鸦雀无声，变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一样平静。
“不错！不错！”离老突然张口夸赞了古今两句，话锋一转又说了句让他心里一惊的话：
“如果说你活着就错了，你如何改？”
“什么意思？”古今脸色一变，强忍着镇定问道。
“你的那些师兄们，到底犯了什么错，最后去了哪里，我不说，你应该也能猜到几分吧！”
“我只知道他们并没有活着走出离火派，但是这其中的隐情我并不清楚。”古今没有否认，直接承认了。
“很好，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喊人护送朱立他们下山的事，有什么疑问问我就可以了，闷在心里会憋坏的。”离老阴险的笑了一下，差点没顺得过气，用手捂住嘴巴不停地咳嗽起来，整张脸变得狰狞一片。
“这么说，朱立师兄他们都已经遭遇不测了，包括之前失踪毛天燄，王力师兄也都是离师您所为吧！”古今皱了一下眉头，隐约猜到了朱立他们的下场。
“遭遇不测？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吧！你觉得我多大岁数了？”离老轻笑了一声，脸颊上的肌肉，突突的跳动了几下，问了一个不搭边的问题。
“从面相上看，大概四十多岁。”古今心中有些诧异，其实他还有后半句话没有说出口，古今觉得，他像四十多岁的身体里，装着一个将死老者的灵魂，但是心中这么想，口气却不变，平淡的说道。
“啧啧！无需担心说错我会怪罪于你，你应该也能感觉到，我这副身躯内部早已衰败不堪，外在的容貌不过是靠药物维系着，我今年已经一百零三岁了。”即使古今已经猜到他的年龄有问题，但还是被这个数字给惊到了。
“不可能？”一直保持镇定的古今，还是忍不住惊呼起来。
“桀桀…不可能！的确是不可能！只看面容都会以为我才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就算是王阳他们都不知道我真实的年龄，我能活到现在还保持年轻的模样，都是靠你的那些师兄们啊！”离老说着说着突然阴险的笑了起来，听到古今耳朵里，是那么的刺耳，那么的难受。
“呵呵！你服下的那枚长寿丹还有印象吗？不会真的以为那是什么灵丹妙药吧！每一个拜入我门下的弟子，都必须要服下一枚长寿丹，知道是为什么吗？”离老眼中透露着一股疯狂的神色，好像想起了什么让他兴奋的事情。
听到离老的话，古今背后一凉，看来长寿丹的确有问题，可是自己明明服用过解毒圣药“清心丹”，也没发现身体内有什么毒性。
“这些年我传授你医术，想必你也听说蛊虫的传闻吧！哈哈！没错，这长寿丹就是蛊虫的一种，此丹最大的特点就是无体、无形、无毒，你们吃什么它就吃什么，服下此丹人会变得食欲大涨、代谢加快，常人活一天你们等于活了五天，所透支掉的生命最后都被此丹吸收，让人不知不觉中寿元消失，只可惜长寿丹最多只能吸收宿主三年的寿命，而且此丹一但服下就会与宿主的五脏六腑融为一体，取丹的方法只能将宿主整体炼化，不然这些年我也无须到处寻找宿体！”他说到这里的时候，那种狠毒的神色让人看了不寒而栗，似乎在他眼里，将人炼制成丹药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听到离老话语中的疯狂，古今也忍不住全身发毛，心里存了一分凉凉的寒意，难怪这些年药王峰的弟子一个接着一个失踪，少有呆够三年以上的，原来都被他炼成人丹给自己延年益寿了，外面的人都以为他只是脾气古怪，弟子只是被他遣散赶走，没想到全部落得个凄惨下场。
“所以你才变成这个鬼样子了。”古今冷冷说了一句，眼中寒芒闪烁。
“不错，靠着不停服用人丹，我的寿命一直延续到了百岁，容貌也能保持不变，可是别人的终究是别人的，人丹中含有大量的戾气，我的五脏六腑因此不断地衰败，时时刻刻都在大量透支生命，就算服用其它丹药也弥补不过来了。”离老黯然的点了下头，没有因为古今的讥讽而动怒。
“你应该找到了别的解决办法了吧。”看见离老一口气说了如此多的内心隐秘，古今猜到他定是有了解决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