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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幕
现在想来,她的到访竟然影响甚微,有点让人惊讶。那是1980年秋,阴郁的一天。耶鲁大学公告牌上张贴了一个小广告,讲座宣传的标题有点含糊不清。尽管在讲座快开始才到达,我毫不费力就找到了一个座位,因为只有为数不多的专家前来。
她信心满满地大步走上讲台,毫不露怯。在主持人的简短介绍之后,她开始讲述她的柏林团队正在着力取得一个大分子巨大复合物的晶体,这些分子参与把基因翻译成蛋白质。在那个时候,取得蛋白质结晶是解析其结构的关键步骤。
她的报告结束之后,没有几个人提问,因为我们不知道怎样看待这项工作。这简直太神奇了:竟然有人能够耐心地设法使这样一种庞大而又松散的分子形成规则的三维晶体。走下报告厅回实验室的路上,一个同事打趣另一个说,“怎么你连这分子的一小部分都结晶不了,而她能获得整个晶体?”然而她的晶体还没有好到可以得到晶体结构,而且那个时候,甚至都没有人知道如何解析这么大的晶体结构。最终,我们觉得这个研究很有趣,但是我们中没人觉得这有多么了不起,以至于应该放弃我们现在的科研题目。
那时候我不知道,这位科学家艾达·尤纳斯在我今后30年职业生涯里的重要地位。我不知道我会与她和其他人激烈竞赛,研究这个作为生命核心的分子。我也不知道,未来的某个十二月,我会在斯德哥尔摩的诺贝尔奖晚宴上坐在她和瑞典女王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