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一天是不良一辈子是不良
“我明白了，芹泽。”
鸣海大我说着随手从柜台旁拿出一盒口香糖放在收银台上。
“一共一百二十円，谢谢惠顾。”
看着如此放低姿态的芹泽多摩雄，鸣海大我深深的看了芹泽一眼，随后拿起口香糖朝着便利店门口走去，显然他今天过来只是打个招呼而已，而且他跟芹泽的关系并没有到水深火热的那种地步。
不过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是停下了脚步，随后扭头看着站在收银台位置目送他们离开的芹泽多摩雄缓缓开口说道。
“芹泽，一天是不良一辈子都是不良！不良的头衔可是没那么容易洗去的啊！”
那一瞬间，芹泽多摩雄想起秋山龙曾经说过的话：“浪子回头是很难的，他日因今日果，你曾经的那些因果，不会因为你想法的改变就凭空消失掉，甚至是某些原本极小的因果都会在你选择浪子回头时，跳出来阻挠你。”
“佛家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但是又有几人能够真的放下屠刀之后成佛呢？不都是前脚放下屠刀后脚就被过去的仇人乱刀砍死。”
紧接着，鸣海大我就看见芹泽多摩雄正用复杂的目光看着自己。
而这时候恰好有人推门进店。
带头进来的是一个身高一米八，打扮的完全是不良少年模样的家伙。
手里正拿着一根印慢了各种花纹的金属球棒，脸上就差写上我不好惹了。
随后一群穿着鬼邪制服的家伙跟在身后涌进了便利店。
“哟，瘦巴巴的老爷们，这不是芹泽吗？铃蘭高校的万兽之王，怎么会出现在便利店的柜台里面？”
为首之人明显早就知道芹泽多摩雄在便利店打工，依旧装糊涂的问道。
突然，他用手拍了拍脑袋扭头看向了一旁的鸣海大我等人：“啊！这不是凤仙的秃头军团嘛，我懂了！芹泽你这家伙该不会想要剃成光头，加入到凤仙那帮光头中吧，哈哈哈哈！”
的场斗志怒吼道：“喂，小子是想挨揍吗！？”
“哦？该不会是真的吧。”手握球棒的人回头看着身后的小弟们笑着说道，“听听，都要帮芹泽出头了！说他们没关系你们信吗？”
“诸位，要是购物的话欢迎，要是找麻烦的话，麻烦去外面，否则我可是会报警的。”
“喂喂！？我没听错吧，铃蘭最强的不良竟然说要报警，笑死我了，哈哈哈哈！”一名穿着从垃圾桶里弄来的破旧“特攻服”的飞机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笑道。
“就是，不知道条子来了是会抓我们，还是抓你！你这家伙在条子那应该都已经是重点标记的人物了吧。”
“好想打人啊，真想一拳砸在这些家伙的脸上啊！不行要控制自己，控制自己，我可是答应了奶奶要当上警察的！”
芹泽多摩雄不断的安慰着自己，让自己冷静下来。
如果说是以前的自己那么自然可以直接简单粗暴的用拳头解决问题，但是既然已经打算成为了一个‘好人’那么自然也不能再用以前处理事情的方法来解决问题了，否则的话自己跟过去的自己有什么区别。
——话说，好人也可以动武吧？只要是能够被判定为正当防卫就好了。
所以说还是要让对方率先动手吗？可是对方要是不动手该怎么办，门外的客人看到这一幕都不敢进来了啊！！！
看着快要打起来的双方，芹泽多摩雄无奈的开口大声说道：“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
听到芹泽多摩雄的话，无论是凤仙还是鬼邪的人全都露出了看怪物一样的眼神，无论如何他们可不会相信芹泽这个曾经最有可能成为不良之王的家伙会选择报警找条子。
而芹泽自然也是读懂了对方眼神中不相信的意思，无奈的看了鸣海大我一眼，说：“我真的报警了，算算时间巡警应该马上就到了。”
作为夜间营业的连锁便利店，店里基本上都安装有一键报警装置。
只要按下附近的巡警就会收到消息以最快的速度赶来。
芹泽话音刚落下不久，就看到在便利店外放风的不良冲了进来，一脸紧张的说道：“条子来了！”
而听到条子来了的众人，全部将目光看向了芹泽多摩雄，显然出现的条子印证了这家伙竟然真的选择了报警。
很快两名骑着自行车的巡警率先赶到现场，不过一看便利店的架势，刚下自行车的巡警并没有上前，而是小心的维持着安全距离，一手按着腰间的枪。另一只手立刻开始用步话机请求增援。
毕竟这么些不良一旦出问题的话，可是很棘手的。
“不许动！警察！放下武器！”警察的喊声透过便利店微微敞开的店门传了进来。
便利店内的不良们似乎并没有把警察的警告声当会事情，一帮人就那么大大咧咧的走到门口，随后直接原地蹲下。
显然他们对于如何应付条子，早就总结出了一套行动准则。
“芹泽你还真是变了啊。”
鸣海大我神色复杂的看着芹泽。
“是啊，毕竟好不容易看到了未来，我可不想轻易的放开啊。”
这时候一名警官走了进来，虽然依旧警惕，但是没有了最开始的那份紧张感，毕竟只要这些不良们配合就意味着事情还处于可控的范围内。
他先是看了眼便利店内部，确定便利店内部并没有遭到严重的破坏后，扭头对店内的凤仙众人说道：“你们也出去！准备到警局去做笔录！”
等到凤仙以及鬼邪的人全部出去后，警察盯着站在那里的芹泽多摩雄，怒喝道：“还有你！小鬼，看什么，你也给我跟着一起出去！”
“我？”
芹泽多摩雄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脸，一脸的懵圈。
他不是报警的人吗？怎么听这位警官的语气把自己也当做了犯人啊。
也不怪这名警官这么误会，毕竟以芹泽多摩雄此时的形象，你说他是个好人也没有人愿意相信啊。
不过作为打算成为好人的芹泽多摩雄耐心的解释道：“警察先生，我是这家便利店的店员，这是我的工作证，如果您还是不信的话可以致电我们的店长，另外店里的监控把过程都录下来了，可以证明我跟这件事情无关。”
警官看了看芹泽多摩雄的证件照，皱着眉头点了点头，虽然不明白这家伙好好的为什么要剃光头，但是既然对方已经拿出了证据，自己也不好过于为难对方，毕竟作为大型连锁店的员工，哪怕是临时的在社会上也会得到一定的尊重。
“明白了，感谢合作，对了之后可能会有人来提取监控证据，所以请注意不要删除这两天的监控内容。”
“明白了。”芹泽多摩雄向警官鞠躬，并笑着说道，“您辛苦了。”
警官没有回应，只是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显然芹泽的形象在他眼里并不是多么的好。
……
“芹泽，真是没想到你这家伙真的金盆洗手了啊。”
在送走凤仙鬼邪两波‘客人’后不久，便利店里走进了一名芹泽多摩雄的熟人。
“吃点什么？我请客。”
看着穿着西装曾经追过自己无数次的警官，芹泽用夹子翻着柜台前的关东煮，笑着说道。
“随便吧。”
警官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想拿烟，然后抬头看见了一旁墙上的禁烟标志。
如果是平时他肯定不会在乎，但是今天看了看禁烟的标志又看了看正在柜台忙碌的芹泽多摩雄，他还是默默的将烟盒重新塞回了兜里。
“来，尝尝热气腾腾的关东煮。”
将关东煮放到桌子上后，芹泽露出了笑容。
显然对于现在的生活他很满意。
“原本在我看来，今后你这家伙说不定会死在那个角落里，”身穿西装的警官插起一块魔芋送入最终吃下后，开口继续补充，“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哈？”芹泽多摩雄有些懵圈，他真没想到对方会来这么一句。
“我在成为警察后，见过了无数的不良。”
警官继续自顾自的说道：“我曾经也想过帮那些家伙一把，毕竟在我看来他们只不过是走错路罢了，但是事实告诉我，你们这些家伙，简直就是垃圾中的垃圾，人渣中的人渣活着对社会完全没有一点帮助。”
芹泽多摩雄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说：“对不起。”
“不用跟我道歉，至少现在的你跟那些垃圾已经划清界线了不是吗？”警官轻描淡写的说道。
警官看着夜色继续说道：“虽然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很显然你重新抓住了自己的未来啊，比起那些以后或许死在帮派火并中，或许在穷困潦倒中铤而走险，又或者是沦为社会渣滓的家伙来说，你的运气真的不错啊。”
“或许你会觉得今后的生活远没有不良时精彩，但是说不定你能够获得一份不错的工作，或许还会娶一个不错的老婆，有一对可爱的儿女。这是可以看得见的未来。而这对于那些不良来说是他们所没有的东西。”
说着警官将面前最后一块关东煮塞进了嘴里。
“我不知道什么契机让你决定浪子回头，”警官站起来拍了拍芹泽多摩雄的肩膀，“但是我也愿意给你一个机会，所以以后遇到麻烦直接打我的电话吧，以朋友的身份。”
“我……”
芹泽多摩雄还想说些什么。
但是警官打断了他：“芹泽我知道你是一个本性不错的家伙。但是在其他人看来，你就是个不良少年。只要你曾经是不良，那么现在就是，将来也会是。不良少年浪子回头的事情，他们只会当笑话听听。
所以抓住这个机会吧。”
警官停顿了比较长时间，然后看着芹泽多摩雄认真的说道：“多让理子笑笑吧，你已经是个大人了，不要再让家人为你担心了。”
说完拍了下芹泽的肩膀，走出了便利店。
很快伴随着引擎发动的声音，警官连同他的那辆汽车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看着手里的联系方式，芹泽多摩雄默默的将其放到了口袋里，就像是警官先生说的那样，很多事情并不是依靠拳头能够解决的。
而且自己也的确是不该让家人继续为自己担心了啊。
警车上，看着渐渐远去的便利店，坐在驾驶位上的警官，点燃了一根烟。
“浪子回头么……希望他能走得下去吧。”他小声嘀咕着，“真要跟理子说的那样，我丢下这张老脸想办法把这家伙送去当警察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希望他真的能够下定决心吧，毕竟浪子回头可没那么容易啊。”
第二天中午，带着一份饭的芹泽多摩雄正要返回教室，突然一名一年级的不良出现在他面前，随后故意直接撞了上来，将芹泽手中的食物直接打翻甚至食物的汁液还溅到了芹泽的校服上。
“哎呦，这不是芹泽前辈吗？对不起啊，我没看见你啊！”一年级的不良阴阳怪气的说道，显然是收到了一些消息，来故意进行试探的。
而芹泽多摩雄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捡起食物。
不过也就是这个举动，让对方更加的得寸进尺了。
就在芹泽打算捡起食物的时候，一只脚踩在了芹泽多摩雄面前的食物上。
“啊，抱歉啊，我没看到。”
看着那家伙脸上欠揍的表情，芹泽多摩雄默默的攥紧了拳头。
“呀，芹泽前辈的表情好吓人啊，该不会要打人了吧，我好怕怕啊。”
一年级的杂鱼不良做出了夸张的动作。
而周围的不良们也都发出了起哄声，显然能够欺凌这曾经铃蘭最强的家伙，让他们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改邪归正！”那主动找事的不良低头凑上来，在极近的距离看着一脸平静的芹泽多摩雄，“这种事情，你以为你配吗？凭什么大家都是不良，你突然玩这么一出，好既然你想改邪归正，那么就让我看看你能做到什么地步！？给我记住了一天是不良，一辈子都是不良，当不良不是你选的嘛，偶像！！！”
说完就打算转身离去，而就在这名一年级的不良刚刚转身的时候，就看到了走廊里出现的芹泽军团的众人。
看着对方那难看的表情以及眼中的愤怒，那名不良极其同伴脸上以及眼中出现了恐慌。
芹泽变得软弱可欺，可不代表这芹泽军团的其他人好欺负啊，这些家伙在投靠芹泽之前，可都是铃蘭不良里的刺头啊。
伴随着一声嘶吼，铃蘭当中的互殴日常再次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