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拜见老将军
“那好说，贵妃娘娘多帮衬着点她，早点扶她坐上皇后之位，不就没人敢欺负韩家人了？”韩江雪说的诚恳。
可韩贵妃却已经气得牙痒痒了。
笑话，让她去帮韩凤羽坐上皇后！
她苦熬了这么多年，才坐上贵妃的位置。
凭什么韩凤羽一进来，就要做皇后？
韩贵妃冷笑一声，索性说开了，“江雪，我是你的亲姑母，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就直说了。”
韩江雪吐了口气，求求你快说吧。
“你们姐妹之间的积怨已深，这我是知道的。而凤羽又不愿听我的劝，非要进宫来，所以……”
韩贵妃说到这儿，停住了。
韩江雪接过话来，“所以，贵妃娘娘想跟我联手，吧韩凤羽除掉，别让她在皇上面前瞎晃悠是不是？”
韩贵妃脸上带着些许惊喜。
韩江雪抬眸，眸中有戏谑笑意，“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为什么要帮娘娘，除掉韩凤羽呢？”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韩贵妃那张精致的脸，微有些扭曲。
皇帝的女人，大多都是有骄傲的。
见惯了他人对自己低三下四，偶尔来一个韩江雪这样的，她们的小心脏会受不了。
韩江雪笑道，“我不爱喝酒，娘娘，你很聪明，想选我这样一个有能力有长相的人来做帮手。”
……能不能不要这么自恋。
“你聪明，我也不傻，我不想参与你们之间的事儿，谁能得到皇上的心，就看你们自己的能耐了。”
说罢，韩江雪拿了韩贵妃送的礼物，便下去了。
韩贵妃看着她的背影，阴毒的眼神都要将她的后背烧出个窟窿来。
可韩江雪仍旧没回头。
“怎么去了那么久？韩贵妃为难你？”见韩江雪回来，夙厉爵就发问。
韩江雪摆摆手，“别提了，老皇上的女人们，八成都是脑子有问题。”
“怎么了？”夙厉爵笑了一声。
“这些女人爱宫斗就去斗好了，总想拉着我一块玩。别逗了，老娘才没那个闲工夫陪她们争个老头……呃，罪过罪过。”
韩江雪自知刚才说了大逆不道的话，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见夙厉爵笑个不停，韩江雪也就势过来，捂住了他的耳朵，对他催眠，“你什么也没听到，没听到。”
夙厉爵握住了她的手，笑道，“听到了，我才放心。”
“呃？”韩江雪蒙住。
“知道了你对那个老头没兴趣，我才放心。”
韩江雪抬头望天，不，是望着天花板，有些淡淡的忧伤。
她误打误撞嫁的这个男人，这些肉麻的情话怎么张口就来？
长此以往，这还了得？
她迟早会沦陷的啊！
皇宫里的宴会，无非就是歌舞助兴，大臣们溜须拍马，互相吹捧。
大臣们对夙厉爵，似乎不是那么热情。
反倒是韩国公，在一众大臣中像一只花蝴蝶一样，得意得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韩江雪看着不远处的韩国公，嘲笑着夙厉爵，“你还不如我那个讨厌的爹呢，他人缘还挺好的。”
反观夙厉爵这边，冷冷清清，无人问津。
要知道，想来巴结夙厉爵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可是夙厉爵太过冷傲，拒人于千里之外。
久而久之，就没有人敢到他面前来多嘴了。
夙厉爵不甚在意，笑看着韩江雪，“他们很识相，知道我和夫人在一起，不想过来打扰。”
韩江雪轻嗤一声，表示不屑。
一直安稳坐在这里的夙厉爵，站起身来，向韩江雪伸出手，“走。”
“去哪儿？”韩江雪问。
“方老将军怎么说也是我的恩师，我成了亲，他还没有见过你。”夙厉爵温声道。
夙厉爵无父无母，这个方老将军待他不薄。
韩江雪也知道，这是人之常情，可一想到方老将军是方悠然的祖父，就忍不住对夙厉爵冷嘲热讽。
“顺便再去跟你的小师妹寒暄两句？”
韩江雪站起来，没有理会夙厉爵伸出来的手，自顾自地往方老将军那边去。
夙厉爵轻抚额头，什么小师妹……这个女人看武侠小说看多了吧！
卸下一身铠甲战衣的方老将军，精神矍铄，神采奕奕，就像是个寻常人家的老爷爷，可那种不凡的气度却不是谁都能有的。
韩江雪向来恩怨分明，不喜欢方家悠然是一回事，但见到方老将军，她可是十分尊敬。
夙厉爵带着韩江雪，对方老将军作了揖，他道，“这是我的夫人，韩江雪。”
韩江雪笑容得体，“方老将军，晚辈韩江雪，见过老将军。”
那一双阅人无数的眼睛微微一眯，露出些笑意，“好，是个好姑娘。”
方老将军自然也听说了，夙厉爵这个得意门生娶了老婆，老婆是韩国公府的嫡女。
可刚才他们夫妻二人，谁也不提韩国公府，因为他们如今的身份就是将军和将军夫人，与其他再没有干系。
可见，这两人是真心在一起。
陪伴着方老将军的方悠然，此刻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多谢将军和夫人，来看我爷爷，爷爷很想念将军呢。”
要不是当着方老将军的面儿，韩江雪都不知道翻了多少个白眼了。
当着正室的面，还对男人献殷勤！
方老将军点头笑道，“老夫半生戎马，一心为国，只盼着厉爵你能挑起保卫西云国的重任，我想不想念的都不要紧。”
方悠然的笑容微微僵滞。
可见方老将军耿直，并不认同方悠然刚才的套近乎。
夙厉爵严肃点头，“是，学生一定会谨记恩师的教诲。”
“嗯，好。”老将军点头微笑，将目光转向韩江雪，“江雪，跟在厉爵身边，一定要好好照看他的身体，让他没有后顾之忧，放手去大展宏图！”
韩江雪笑得甜甜的，“是，老将军，我一定会做好这个将军夫人的。”
方老将军跟夙厉爵又随意聊了几句，韩江雪也时不时地能说上几句话。
可是方悠然，却一句话也插不上。
因为她这个亲爷爷，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这番寒暄快结束的时候，韩江雪便客气道，“方小姐有空了，就去将军府做客吧。”
方悠然眼神亮了亮，“真的吗？会不会打扰……”
“当然会打扰了，”方老将军有些严肃道，“他们夫妻过小日子，你就不要去添麻烦了。”
被方老将军警告了，方悠然的眸子黯淡下来，“是，爷爷。”
韩江雪，非常满意这样的结果。
两人回到自己的座位，夙厉爵一手支着头，“你真想让方悠然来将军府做客？”
韩江雪白了他一眼，“虽然我没有吃醋，但我怎么会喜欢揽这些麻烦事儿？”
“那你是？”
“看不出来吗？方老将军的言语之中，不想让方悠然跟你走得太近。”从刚才的浅谈之中，韩江雪就发现了，方老将军并不看好方悠然和夙厉爵。
夙厉爵挑眉，“观察力这么强？”
韩江雪笑了一声，不以为意。
从前的特训中，当然要有观察人、洞察人心的能力。
从对方的一个小动作，就要能看得出来他下一步想要做什么。
韩江雪慢慢地剥着葡萄，“方老将军今年七十多了，对吧，普通的老头可做不到像他这样好的精神头。”
夙厉爵笑，“那是自然，老将军每天都在锻炼，从没有一天间断过……”
“但普通的老头，也没有像他这般，内里亏损如此严重啊……”韩江雪将剥了皮的葡萄，塞进嘴里，甜腻的汁液浸满口腔，极大的满足。
夙厉爵眉头一皱，“你是说，老将军有隐疾？”
韩江雪正要跟夙厉爵好好说说这事，谁料宫殿内又是一阵诡异的安静。
韩江雪好好地坐在椅子上，双眼微微闭了闭，哎，这是皇上又要发表感言了。
安静了挺长时间，皇上不说话，大臣也不言语。
只不过，韩凤羽什么时候跪在大殿之上，手里还捧着一盘子金银玉石？
夙厉爵适时地解释道，“刚才，韩凤羽上去领赏，谢恩过后，皇上没说话，她就一直跪在那里。”
韩江雪手抚额头，紧闭双眼，感觉好头疼啊！
这事儿可千万别跟她有关系！
千万别！
她就差找个地缝，先躲起来再说……
“将军夫人！”
韩江雪要崩溃了，还是被皇上点了名。
韩江雪如同大义赴死一般，站起了身，露出一个非常美的笑容。
“皇上，臣妾在。”
皇上笑了笑，指了指宫殿里跪着的韩凤羽，“凤羽的芳华舞很得朕心，朕赏给她这些珠宝，你认为合不合适？”
大臣们的目光都投向韩江雪，带着很多复杂的含义。
有些人在等着看好戏，常在君王身边待着，说话可要万分谨慎。
这韩江雪已经第二次被皇上点到，说明皇上看重她。
那么韩江雪会怎么回答呢？
韩江雪闭了闭眼，大有豁出去的平静。
“回禀皇上，不合适。”
人群里一片哗然。
“这韩江雪未免太过胆大了些，皇上的赏赐那当然是最好的，怎么不合适？”
“将军夫人恃宠而骄，以为皇上真的高看她一眼，就敢胡说八道！”
“离砍头不远了。”
……
众说纷纭，吵得韩江雪耳朵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