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巴托尼亚的命运
那略有尘土的信件在某个老巫师的口袋里卷的皱巴巴，上面的文字也并非传统的巴托尼亚语，而是更加贴近帝国的语法。
这明显不是给巴托尼亚内部领主的物品，拜尔仔细的看着，优雅的字体写着。
【尊敬的海因里希.凯姆勒先生，我乃巴托尼亚的领主，【黑骑士】马洛博德。
我曾如其他人一般痴迷圣杯，但湖中女神此世与我无缘，只能转投死灵之法的怀抱。
圣杯由谎言和污蔑铸造，它从未清澈。
此刻，我愿用埋骨在穆西隆的千具灵魂未散的骸骨作为报酬，学习您的法术。
————马勒博德.穆西隆之主。】
信封其上还有那弯曲成s形的毒蛇标记组成的盾徽，变相说明马勒博德公爵要去行非人之道。
在巴托尼亚，贵族可以不信湖中女神，但是你不能玩死人啊！
并且这个口气有几分要自力炉灶的感觉在里面。
想想也是，能去穆西隆做老大的人也不会是正常人，根据拜尔的记忆，穆西隆在巴托尼亚的待遇几乎和他的大沼泽持平。
讲究一个穷和苦，并且穆西隆被死灵法术影响的太过严重，导致其中的领地寸草不生。
领地充满死灵污染和游走的怪物，在穆西隆附近的里昂涅斯领掌控下里的村子，当一名农民的孩子不想安眠，大人就会用这样的话语来哄骗他们。
“熬夜的孩子会被穆西隆的怪物抓走。”
在巴托尼亚，能有这个待遇的地方也算独一份。
拜尔的毒沼泽都差了一点火候！
而这封信所具有的信息量极度庞大，只要是一名具有战略眼光的领主看到，就会毫不怀疑的有理由相信穆西隆的黑骑士在计划什么可怕的事情。
亡灵法术搭配穆西隆的腐败之地，他想在巴托尼亚的腹地拉起由死灵组成的大军！
拜尔此刻感觉到手里这纸片所存在的重量，很重，重到可以改变整个巴托尼亚的命运。
如果是平时的巴托尼亚在面对内乱的情况下有能力对付一次战争。
但如今的巴托尼亚则需要更多时间准备，在春分时节，哥隆尼才面对了一次凯罗斯·命运编织者，奸奇大魔的袭击。
军队溃散，各大公爵疲于对付南下的恶魔入侵，现在整个巴托尼亚的骑士阶级都在舔自己的伤口。
拜尔的长湖领因为偏远而逃过一劫，不过之后就遇到了绿皮袭击。
巴托尼亚内忧外患，拜尔手里的信息价值也更加重要。
如能提前准备好部署和各大公爵的思想工作，巴托尼亚的国王阵营就可以得到极大的优势。
但拜尔如果拿着这个信息去威胁或者帮助马勒博格，从中得到好处，以至于和马勒博格对半分享整个巴托尼亚也不是不可能。
但劳恩国王贤明智慧，可断事非，是难得的明君，除了农民都可以见他来讨个公平，拜尔没什么理由推翻他。
但马勒博格看不惯湖中女神，说不定可以消除巴托尼亚的阶级问题。
并且依靠死灵法术的帮助，其军队规模可能不差虚弱的巴托尼亚各公爵。
拜尔脑海陷入了纠结，自己此刻有机会去帮助其中之一，得到极大的好处。
是选择维护巴托尼亚这不正常的贵族秩序，还是协助马勒博格成为新的国王。
拜尔向弗兰德问了一句。
“这信有人看过没？”
弗兰德爵士马上摇头。“没有，大人，里面的情报很重要吗？”
拜尔只是比出禁语的手势。
“言止于此。”
然后转变了话题。
“爵士，你年轻时去过帝国，那个国家和巴托尼亚比又感觉如何？”
弗兰德爵士没想到自己的大人会突然这样问，他站直了身体，思考了许久。
“帝国人很喜欢狮鹫符号，彗星，会在帽子上弄点羽毛，打扮的像个戏子。”
“他们的国王靠公爵选举推出，我觉得很傻，他们从不有一个真正的权威，各大公爵甚至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将一个弱智推上王位。”
“选帝侯制度，他们是如此叫它的。”
“大人，我曾在奥斯特马克担任了许久雇佣兵，我很明白，帝国充满了贿赂，谋杀，疯子。”
“但它也是人类最大的国家，抵抗过一次又一次的邪恶。”
拜尔听完，默默的点头。
“那，对于巴托尼亚，你喜欢吗？”
爵士觉得有点口干，他拿起一杯清水猛的灌入喉咙。
然后眉头一挑。“大人，这水真是甘甜可口！”
拜尔马上想到自己的管家有每天将城堡里的第一碗井水放在自己卧室的习惯…
自己还得付工钱给他，简直是谋财害命！
“你喜欢就好，不过这水我不会让太多人喝。”
弗兰德爵士马上意识到自己喝了领主专饮，连连道歉，虽然拜尔才是想道歉的那个…
毕竟这玩意差不多相当于核废水…只能期待爵士足够皮糙肉厚了。
爵士道歉完毕，又开始说起来。
“巴托尼亚富饶美丽，如果你不是农民肯定会喜爱上这里，虽然没有帝国的蒸汽战车，火炮，却也没有大片充满怪物的森林。”
“领主和骑士保护着这里，圣杯的光芒带着信仰斩杀任何邪魔歪道。”
“大人，我回到自己的家乡时便已觉得，巴托尼亚胜帝国百倍。”
“每个公爵和国王都是德可配位，只需要你放弃对于农民的怜悯，来享受巴托尼亚的富饶就行！”
拜尔听完，点头让爵士离开，并要求他最近去找个医生看看…
当爵士走出大门，拜尔便躺在床上想到，就算改变了巴托尼亚的体系，没有农民支持基础生产力，也最多变成一个新的帝国而已。
并且没有那么高的科技和魔法造诣，难道要通过死人来打造一个国度吗？
以后家家户户有几个爷爷奶奶辈的僵尸骷髅帮忙干活不成？
拜尔又陷入了迷茫，貌似马勒博格不是突破口，何况他使用的还是死灵法术，说不定是个卑鄙小人。
战斗的疲劳使他合上了眼眸，在重重的困倦中，他沉入梦想。
他回到了原点，自己的家乡，看着大街上的车水马龙，却发现某个人的面孔自己都看不清楚。
他很快意识到，这是清明（醒）梦。
拜尔漫无目的走在梦里的现代街道，却发现自己已经有点记不清汽车的模样，在街道上跑的车辆都有点马车模样…
他走着，路过红绿灯，突然发现路口站着一名穿着绿色连衣裙，面孔十分清晰的少女。
那名少女露出神性，让人绝不会有欲望的笑容。
“拜尔.门.拜厄，我的神选。”声音空灵，中性…耳熟。
拜尔恍惚，又感觉脚下突然腾空，自己的梦变化回那个奇特的大陆之中。
他浮在那片沼泽上空，旁边觉就是那名少女，或者说…拉克查。
此刻拜尔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梦里，因为他现在甚至可以看到沼泽旁的森德艾若领中劳作的人们。
少女看着拜尔，手臂交叉背在身后，感觉却不像她面孔似的可爱，更有一种老者对小辈说话的感觉。
像前世的那些老领导视察工作似的…
她语出惊人，向拜尔说道。“这个世界，马上就要毁灭了。”
“小心老鼠，我的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