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治疗

“我记得有一次从家里的地窖爬出来之后，整个世界都变了一个模样，它就像是一个个蠕动的脏器，所有人都戴着虚假的面具被消化得干干净净，我想要叫醒他们，让他们看看这个世界的真正模样，所以一直在研究可以让人清醒的气体。”

“我做了很多错事对吗？”乔纳森好像整个人被抽走了魂魄，即使没有束缚带束缚着手脚，也依旧失魂落魄坐在医疗椅上，不停拉扯着自己的头发。

“确实如此，克莱恩先生。”哈莉在病例本上写下几个字抬起头看到监测仪的数值又有异常升高的迹象后连忙安慰道：“但这并非完全是你的错，而是你父亲造成的残忍回忆在你的身上发了芽，现在不要太纠结于自己的过错。”

“你现在的情况还很不稳定，免疫抑制剂在效用大概有48小时之后，之后体内的药剂浓度就会降低，你又会恢复到之前的状态了。”

“我不想再看到那些恐怖的幻觉了，拜托，救救我。”乔纳森哀求着，他再也不想一个人面对那个荒诞诡异的世界了，这让他的精神几近崩溃。

“我们自然会尽全力治疗你的，你现在要做的不是沉浸在内疚中，而是要想办法迎接新的生活，然后再去弥补自己造成的损害，这样对病情的恢复才会有帮助。”哈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轻缓，不去刺激这个神经还极度敏感的病人。

“接下来几天你还需要好好呆在高度危险病房中接受观察，等情况稳定下来之后会下调到普通病房，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和看守提，我们都会尽量满足你的。”

这是第一个接受免疫抑制剂治疗的病人，他的治疗效果会成为以后的重要参考，在要求不过分的情况下，都会尽量满足他们的愿望。

乔纳森的妄想症实在太过严重，每次注射免疫抑制剂的药效过后，就会惊嚎病房中墙缝中有眼睛在盯着他或者是床底下趴着一个怪物。

但治疗还是取得了一定的效果，在第三次过后至今已经过了72小时，他都没有再看到那些骇人的景象，基本上都处于一个较为正常的状态，渐渐变得善谈，胃口也越来越好。

接下来只要不再经受刺激，按时注射免疫抑制剂，情况就会逐渐好转，而且注射的时间间隔还可以逐步增加。

在这之后又观察了几天，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李朝暮邀请了哥谭市的多个电视台来进行采访，打算好好利用乔纳森的价值。

当晚，阿卡姆疯人院前聚集了十几台采访车，这绝对是前所未有的盛况，平日里大家经过这里都要特地绕道走，担心可能会沾惹上某种邪恶不详的东西。

“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处于疯疯癫癫的状态，就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情。”脸上有了血色的乔纳森面对一台台摄像机久久不敢抬起脑袋，只能低声啜泣道。

“在经过免疫抑制剂的治疗之后，我已经逐步恢复了清醒，终于能够正常地行走在太阳下，之所以说这些，并不是为了推卸责任，将过错一抹购销，而是要承担责任。”

“在生命的剩余日子里，我都会留在阿卡姆疯人院中服刑，一方面继续接受治疗，一方面我也会发挥自己的能力，来帮忙治疗其他病人进行赎罪。”

乔纳森说着深深鞠了一躬，继续道：“再次对以往伤害过的人诚挚说一声对不起。”

本来李朝暮是想邀请乔纳森在彻底正常之后加入到朝暮企业中的，他虽然答应了，但主动提出不踏出疯人院一步，将余生都留在疯人院中服刑，之前甚至还想过趁脑子正常的时候自我了断。

或许他是担心走出疯人院之后，心中隐藏的恶魔会再次出现。

李朝暮自然不会拒绝继续留在疯人院的提议，乔纳森原先在心理学上就有很深的造诣，让他继续留在这里做出贡献，也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费了那么大的功夫才将他逐渐恢复正常，如果让他死了或者被逮进监狱里，那之前的付出不都是沉没成本了？

这是万万不能接受的事情。

“各位，现在克莱恩先生还需要充足的休息，我们需要先将他送回到病房中。”李朝暮站了出来，招呼所有记者都站到身前来笑道：“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会尽量解答。”

“李先生，既然免疫抑制剂如此有效，接下来会向外界出售吗？如果精神病人进入阿卡姆疯人院治疗大概需要多少费用？”

“因为阿卡姆疯人院的特殊性，我们暂时不收治普通的精神病人，但免疫抑制剂会对外界出售，届时我们会在哥谭市里开几家店铺，方便大家购买，至于售价的话……因为免疫抑制剂的成本本就高昂，更别提我们前期投入研究的大量资金了，所以暂定的售价是3000美元一支。”

“至于阿卡姆疯人院的病人，那就需要感谢大方的韦恩集团了，他们的慈善基金会将承担病人治疗的一半费用，而另外一半会由哥谭的医保承担，所以不必担心费用的问题。”

“这座城市已经病入膏肓了，我们的目标是要彻底治好它，让大家可以步入正常的生活。”

李朝暮的语速不急不缓，语调清晰有力，真诚而又具有深深的感染力，简直就像是站在台上进行一次演讲。

实际上免疫抑制剂的生产成本是当前朝暮企业众多产品中最为低廉的，每支的成本还不到20美元，主要是没有了前期需要投入的巨额研究资金，这部分才是医疗领域中最大的成本。

而市议会和韦恩集团的大方才是出乎他意料的，看来这座城市的问题确实让人头痛已久，所以他们在看到一丝曙光之后才会想着紧紧抓住不放。

“李先生，你之前提到过阿卡姆疯人院是朝暮企业进入哥谭的第一只脚，而免疫抑制剂是迈出的第一步，那接下来朝暮企业还有什么规划吗？”

“当然，我们接下来的产品才是最为重磅的，它将通向未来，这种像假肢一样的东西叫做义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