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精神元素
路明非的公寓房间，他嘴里叼着一块面包目不转睛盯着笔记本电脑，桌上放着一份五目炒饭，羸弱的屏幕光照亮他的脸。
这时，他的手机就响了，是一个来自芝加哥伊利诺伊州的国际通话，
“喂？”路明非接通电话。
“明非么？我是古德里安啊。”古德里安教授声音有些兴奋。
“教授您好……”
“你给我发的血样么？我化验出来了。”古德里安教授直接打断了路明非的寒暄，“我惊讶的发现，那份血样竟然不属于四大君主血脉，它来自一个新的血脉，同样高贵的初代种，不对，可能比起初代种还要高贵，也许能比肩黑之王……”
“如果这个研究能写进论文，我一定可以在今年就入选卡塞尔学院终身教授，不，也许还不止……”古德里安教授的声音止不住颤抖。
路明非不好意思打断自己激动导师，他当然知道这份血样来自堪比黑王存在的白王，但是他更希望知道其他的东西，“教授，那这份血样除了血统来源特殊，还有没有其他不一样的地方？”
“有！”古德里安说。
“什么？”
“经过血统实验，我发现这份血样，竟然拥有可以让失控的龙族基因稳定下来的能力。”古德里安说。
“就是说这份血统可以净化被龙血污染的人？”路明非急促地问，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师兄和绘梨衣。
“不可以，分析结果显示这份血样，来自四大君主之外血脉，其中有着四大君主血脉所没有的独特的精神元素属性。”古德里安说，“而且它之所以能让暴走龙族基因稳定下来，也是因为其中精神元素，但似乎对超过临界血限的混血种就没什么作用了，而且还要是出自同一血脉的。”
路明非一愣，他算是听明白了。
千叶的血有让混血种稳定的作用，但有条件的，首先要同是白王血脉，其次不是师兄那种利用“暴血”跨越临界血限的混血种没用，但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龙族基因暴走，不就等于跨过临界血限么？
电话那头也沉默了，古德里安教授似乎在思考怎么跟路明非解释，过了一会，“你送来血液，假定来自除了四大君主之外的初代种，我们假设它来自白王吧。”
路明非心想，你这个假设可太准了，她就是来自白王。
“就是白王血脉奇怪，他们血统是否稳定，似乎并不像我们平常所见的混血种一样，依靠是否超过临界血限的血统比例来判断，他们就算血统比例不高，但也会因为某种特殊元素暴走。”古德里安解释，“这种元素或许可以解释为第五元素精神。”
路明非听懂了。
原来这才是日本混血种的秘密，他们可以出现类似象龟那种随意越过临界血限的皇，却不暴走就是因为独特的“精神”，可以束缚龙血的暴走基因。
但也因为这个独特“精神”，所以哪怕血统不高，也可能堕落成猛鬼众，这也能解释了为什么那么多蛇岐八家的混血种，明明血统一般，却也会被判定为鬼。
路明非有些失望，按照古德里安教授说法，千叶的血对师兄和绘梨衣都没用咯？师兄是血统超过了临界血限而且还不是白王一脉；而绘梨衣本身不是鬼，只是血统其实也是被龙血污染了……
不过，似乎对于其他猛鬼众来说，千叶确实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存在，这也就能解释，什么猛鬼众会不惜袭击本家执法人，也要把千叶带走，千叶对于绘梨衣没用，但是对于其他鬼，或许是很重要的存在。
“目前来说只能分析出那么多结果了。”古德里安说。
“谢谢教授。”
“对了，待会我把血统分析报告发给你，同时还一份加密档案，校长给你的，查看密码是他和你见面的最后一天日期。”古德里安教授说。
“麻烦教授了。”
电话挂断了，路明非笔记本也在这时候响了起来，两封IP地址来自美国的邮件进入了他的邮箱，发件人是古德里安教授。
第一封是一份血统检测报告，路明非打开看了一会，大致了解一下就关了。
打开第二封邮件需要密码，他回忆了一下自己和校长最后一次下午茶时光，输入20091019，点击确认之后，文件果然打开了。
里面有着数十份文档，有化学实验报告，训练计划项目表等等……文档的的名字也很简单，《尼伯龙根计划》。
在路明非离开本部之前，他找昂热要了一份“尼伯龙根计划”详细计划表，包括计划所需要的材料等等，他当初虽然也进行过“尼伯龙根计划”，但最关键的材料部分他并不清楚。
他要这份计划真正的目的是为了绘梨衣，他能想到帮绘梨衣恢复正常血统最好的办法就是“尼伯龙根计划。”
据他所知，这个计划不光能提升血统，还能做到清洗血统的作用，当初校长就想让师兄竞争这个计划的使用权，那是当时唯一救多度“暴血”师兄的方法。
同样是血统超越临界血限，或者某种意义上被龙血污染，那既然尼伯龙根计划对师兄有效，对绘梨衣肯定也有效。
“就是这个材料……”路明非看了一下进行尼伯龙根计划所需要的材料，其中最重要的炼金药成分，整个人有点傻了。
这个材料已经不能用珍贵来形容了，简直是难得发指，先不说那些奇怪稀有元素，最重要的是要大量的古龙胎血，怪不得学院当初花了数百年，也就凑够一人份的。
“古龙胎血么？”路明非想着该找谁要这些东西，四大君主？可白王血脉似乎和四大君主并不兼容，这时候答案就呼之欲出了，那要给绘梨衣进行尼伯龙根计划，那么就需要白王的胎血了。
路明非咧咧嘴，把千叶血统报告删除掉之后，将尼伯龙根计划拷贝进硬盘，关闭电脑。
他现在已经完全清楚自己在东京该干什么了，只要能拿到白王胎血，其他材料以蛇岐八家能力肯定能拿的出，那样就可以帮绘梨衣进行一次尼伯龙根计划。
这样的话除掉赫尔佐格的理由又多了一个，真是可喜可贺啊。
路明非端起了自己带回的五目炒饭，就听见隔壁传来一声响动，他放下了炒饭，看向自己旁边的墙壁。
他知道隔壁躺了那么久的宫本千叶应该是醒了。
路明非起身，但并没有开门直接去隔壁，自从他在蛇岐八家面前暴露身份之后，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自己现在肯定已经被本家的人盯上了。
他关了客厅的灯之后，悄悄摸到了阳台处，隔壁的阳台距离他大致三四米地方，路明非四处张望了一下，手臂扶着阳台栏杆，微微一用力。
整个人跃出了阳台，直接在五楼高的地方飞进隔壁501阳台之中，拉开了阳台落地窗，走进客厅之后，就听见房间里有声音。
路明非拿出房间钥匙，插入钥匙孔，转动之后。
门打开了，恰好穿着睡裙的女孩站在门后，两个人四目相对。
“嗨！睡得还好么？千叶小姐？”路明非笑着打招呼。
501公寓客厅，路明非看着千叶一口一口吃着本该属于自己晚餐的五目炒饭，心里有些不舍，但也只能强忍着不说出来。
千叶吃完最后一口炒饭之后打了个一个满意饱嗝，露出开心表情，她看向坐在对面的路明非，“我没有死么？”
“你这话说的可真奇怪。”路明非说。
“可是，我记得自己那时候中枪了，感觉快死了那种。”千叶摸了摸自己胸口，那天晚上她明明感受到子弹都把她内脏打碎了，这种情况还能活？她都不知道自己血统有那么厉害？
“你就当遇见耶稣了，把你救了就好了。”路明非咧咧嘴说。
千叶愣了一下，“那……这里是哪里？”
路明非起身，走到阳台边，然后指了指对街如同黑色铁碑似的的高楼，“源氏重工，我们现在就在源氏重工对面的公寓楼。”
千叶迟疑了一下，“所以我现在已经在本家手里了？”
“那倒没有，我没告诉执行局你的事情，目前本家的人也不知道你在这里。”路明非拉上了阳台的窗帘，又回到了沙发边，他看着千叶认真地说，“说句实话，我建议你现在先别回本家，也别到处乱跑。”
“为什么？”千叶不解。
“你知道，自己的血能让本家那些失控的鬼稳定下来的能力么？”路明非问。
千叶睁大了眼，摇摇头。
“这是我上次救你的时候发现的，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猛鬼众的人会那么迫切想找到你了。”路明非解释，“所以你最近还是别露头的好，而且我怀疑你们能从学校跑出来，多半是学校里有猛鬼众内应，所以本家那边估计也不安全。”
“那姐姐呢？”千叶问。
“我问过本家的人，她现在在学校一切正常，所以她大概不是猛鬼众的目标，所以本家呆着比你安全多了。”路明非说。
“哦，知道了。”千叶沉默了一会之后点点头。
路明非反而被她这种态度弄得有些迟疑了，他试探性的问，“你就这么相信我？我说什么你信什么？”
“因为你是好人，还请我吃了在学校没吃过的好东西。”千叶说。
路明非笑了，真是一个单纯的家伙，他其实看见千叶之后又联想到了尼伯龙根计划，或许他可以考虑将千叶血样和尼伯龙根计划结合，或许可以帮助类似千叶这样从小就被认定为“鬼”的人清洗血统，摆脱鬼的身份。
但实际情况，得进行实验分析才可以。
不过他也没打算说这些，毕竟对于一个是十六岁的小女孩，这些还太难理解，而且这些都要等他后续能够和象龟君达成合作之后才能进行，而且这个想法必要的时候，也可以成为和象龟君谈判的条件，他可没傻到认为象龟君可以无条件站在他这边的，而且如果能解决鬼的问题，象龟君就可以安心去法国卖防晒油了。
说到底，要在东京施行他的计划，对付猛鬼众，以及从未一直潜藏在阴暗处的赫尔佐格，勾搭……不对，是联合象龟兄弟和借用蛇岐八家的力量是必不可少的。
“你先在这里呆着别出门，我会定时给你送来吃的，然后我这两天会给你找一个真正安全合适庇护所，大概还会有一个同伴什么的。”路明非已经想好先把千叶安排在哪了，“要看电视什么的自己打开看，除了别出门做什么都可以。”
“嗯。”千叶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