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水中浮尸
唐平将张谦的尸体扔在火堆里烧掉了…
玉佩将其尸气转化成了滋养血肉的暖流。
唐平有些紧张，他不知道自己再强化下去，身体能否承受得住。
他现在浑身的肌肉涨得厉害…
他找了一个空地坐下，感受着玉佩的能量游走在体内。
这一次，身体素质的增长倒没那么明显，只是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体表的肌肤结了一层角质，状若老茧。
他捡起一块石子，手指暗暗发力，石头坚持了两秒，就被捏碎了。
唐平觉得有些奇异，把玩着胸前的玉佩，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儿，地上的肖诚率先醒了过来。
见到眼前的一幕，极为吃惊，特别是在看到人参娃后，面露提防。
好在唐平和他解释了一下来龙去脉，但对于这个异类，肖诚显得还是有些信不过……
孟婆二人已死，白头沟的事情落下帷幕，男孩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道长…我能不能跟着你？”
人参娃看向唐平，眼神忐忑。
“跟着我？”
唐平略感惊讶。
但对于他提出的这个要求也理解。
有压力的不光是人类，包括这些成精的生物也是如此…人类作为最基础的饵料，已经被蚕食殆尽。那么，不出意外，下一步为了能够吸收尸气，进化自我…妖物与邪祟之间，也会发生内部的厮杀。
纸扎人与银龙寺的金佛大战，就已初现端倪了…
“也好…但我没法保证你的安全，事实上，我可能都自顾不暇。”他点了点头。
“道长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男孩神色一喜。
唐平开了口，一旁的肖诚也不好多说什么。
唐平给人参娃取了个名字，叫小五，简单好记。
他之所以接受小五，是因为这株人参…有人味儿。
“之前，因有河水外加蝴蝶等因素，让白头沟形成了一个天然的保护圈，哪怕有一些漏网之鱼进来，也会被村民和张谦处理掉，现在没了他们…村子就相当于失去了这层庇护，不过…张谦夫妇的凶名，已经让一些实力不低的物种及脏东西，不敢轻易靠近…包括之前咱们遇到的那头白鹿，也是一样…所以短期内，可以把这里当成据点。”唐平说道。
旋即，他们就开始在村子里寻找起适合居住的地方，同时也在搜查村中可利用的资源。
小五带着几人来到了一户门院，说是此前张谦夫妇的家。
不同于其他住所血迹斑斑的场景，这处院子和屋内被打扫得很干净，一如几天前，太平时的模样。
只是摆了一些类似祭坛和骨龛的奇怪物件，被唐平几人清理掉了。
仓房里还积攒了不少食物和生活用品，倒省得他们再找了。
安定下来后，唐平让肖诚在这里守着萧婷，他则与小五前往村外的河岸。
他怕萧婷醒来后，看到精怪，会被吓晕过去…
……
“道长，肖大哥是普通人吗？”
途中，小五跟在屁股后，问道。
“嗯…怎么了？”
唐平轻轻颔首，他观小五走起路来十分有意思。
与人类不同，前者脚下的根茎，似插在泥土中游动。
地面以上的身姿，看起来有一种随时随地在搭乘电梯的赶脚。
“没什么…”
小五目光一闪，摇了摇头。
唐平见状，也未追问。
他们彼此之间还需要慢慢熟悉，如果小五真是人还好说，但毕竟是精怪。
刚刚通过交谈，他已经了解了小五的能力，就是跑得快，能钻地，善于隐藏……
另外，浑身的根须可以收缩自如，攻击时能充当鞭子，力量和速度都不可小觑。
唯一的弱点，就在下半身。
如果下半身受伤的话，会让小五的行速、动作减缓。
再者，与人类不同。
不吸食尸气的情况下，日常维系，也需要下半身来摄取泥土中的养分。
还有一点，就是红绳了！
如果被红线套牢，对小五来说，就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般，会浑身无力，使不出劲。
唐平觉得很有趣。
“人参乃大补的宝药，要是吃了你这样的人参怪，我会不会得道成仙？道家可是有羽化飞升一说的…”唐平轻甩拂尘，驱赶着一些围过来的蚊虫，调侃道。
小五胖乎乎的小脸皱成一团，狂吞口水：“道长莫要拿我寻开心了…”
“别老道长道长的，我又不是道士…叫我名字就好。”
唐平笑了笑。
“不行，直呼您名讳，可是大不敬，我不敢。”
小五不知想到了什么，疯狂摇头。
“明明才灵智初开没几天，就懂得一些人间事…与那蛇婆、黄皮子一样，真是怪哉。”
唐平摆了摆手：“随你。”
稍许，他们听到了水流声，来到岸边。
唐平表情变得严肃，上前几步蹲下，伸出一只手探入冰凉的河里，等了一会儿，河水毫无变化，附近也未见异样。
“真的…失效了。”
他眼睛一眯。
河水的能力，是因孟婆而显化的。
现在可以确定了！
“道长…水上有什么东西！”突兀，身畔的小五放声道。
唐平循声望去，瞧见有一团黑影漂在水上，他凝起目力，微微色变。
是一具尸体！
人类的尸体…
长时间的水泡，已经让尸体肿胀发白，散发着刺鼻的臭味。
也就是说，死者在水里泡了很久…
孟婆已经死了…况且，这尸骨也不是被勾魂的…
“跟我来！”
唐平起身，开始沿着河岸溜达。
期间，他看到了宽窄不一的河面上，有之前村民为了截流横断的木头。
每一处的截流口，都有被泡到发白的人类尸体。
“孟婆也就死了几个小时而已…”唐平深呼吸着。
这些同胞从死状上判断，应该是灾变之初遇害的，并非刚死掉的。
但之前可是没有…
怎么回事？
“回去。”
唐平带着小五转身离开。
……
回到村子后，萧婷也醒了…
见到一株活着，还会口吐人言的大人参十分害怕，小五则不断安抚着她。
唐平将自己在河畔的发现告知了肖诚。
“当时那种状况，有落水的遇难者…很正常。但不正常的是，这些死者身上都好像没有伤口…并未遭到外物攻击。”
唐平皱着眉头：“而且，孟婆活着时，是没有的…她一死…”
肖诚也是浓眉紧蹙，想着这里面的蹊跷。
“对了…”
猛然，他一抬头，看向唐平：“你之前说，天一道长给你留了一封信，写的是…”
“河中有尸，庙里有鬼！”
经他提醒，唐平一拍手，恍然大悟。
对上了…
但这究竟代表了什么呢？
又琢磨了一会儿，唐平想起了张谦临死前的一番话，眸子一亮。
“两汇江是哪里？”
当时张谦提到了银龙寺和长青观，还有一个…两汇江。
“村外的那条河，就是两汇江的一条支流，我们所在的位置属于是下游…这座城市就是因为紧邻两汇江水才闻名的…”肖诚答道。
“难怪…”
唐平呢喃道：“这么说，那些尸体很有可能是顺着江水流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