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的黑月光她不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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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难道是她哭的不够美?

司颜开车到高速公路附近时,遥遥的看见加油站前面站着一群人。

他们正前方的雪地里,一个模糊的黑影正在雪地里艰难的爬行着。

好不容易看到同类,司颜眸子里闪过一丝亮光,惊喜不已。

她将车徐徐的开近了点停下,扒着光秃秃的车门,一点点试探着往下爬。

不远处的众人听见动静往前看去,顺着浅蓝色碎钻高跟鞋往上看,只看见了漂亮的脚踝骨,纤细雪白的小腿……

只见那脚尖在空中无力的晃动着,却怎么也触不到地面上那厚厚的雪层。

一阵凌冽的寒风吹过,满头波浪卷的小姑娘轻轻的抖了抖,然后拢紧裙摆,孤注一掷的跳了下去。

当她狼狈的从雪地里爬起来时,浑身上下沾满了雪沫,她轻轻咬着泛白的唇瓣,眼眶登时便红了一大圈,一滴小小的泪珠子挂在弯弯的睫羽间,那要落不落的样子,让目击这一幕的男性同胞们,心里都不同程度的揪了一下。

几个人相视一眼,其中一个穿着火红色防风衣,戴着黑帽子的中年男人,佯装一副和善至极的样子,凑上前去问。

“外面这么危险,你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怎么一个人开着车跑出来了?”

司颜轻轻的抽泣了下,“本来,本来我是和几个朋友一起的,可是他们趁着我生病,竟然将我一个人抛下了……”

不一会儿,她的眼圈哭的染了一层红晕,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烁着淡淡的水光,如同经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让人无端的生出几分怜惜。

司颜哭了好一会,空气中一片安静,甚至没有一个因为怜香惜玉而上前递纸巾的人。

难道是她哭的不够美?不够梨花带雨?不够我见犹怜?

但这不可能啊!她这演技可是对着镜子专门练过的。

恕她直言,在座的都是木头吧!

司颜觉得没意思极了,正想着要罢演时,人群后方走出来一个身穿长款黑色羽绒服,戴着黑框眼镜,长相斯文俊秀的木头,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巾,递给司颜,笑了笑,

“别哭了,眼睛哭肿了就不漂亮了,你以后就跟着我们吧,我们会保护好你的。”

司颜愣了愣:“真的吗?”

中年男人适时开口,“当然是真的,我们队长可是二级风属性变异者,很强的,保护你一个小姑娘自然没问题。”

“可是,她们……”司颜看着不远处双目染着熊熊烈火的女同胞们,嗫喏着说:“这几位姐姐,好像不太喜欢我?”

斯文俊秀的队长用纸巾凑上前去轻拭着她眼尾的泪痕,温声安抚道:“像你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没人会不喜欢的,我们队里的人都是很和善的,以后肯定会和你好好相处的。”

司颜轻巧的转身,躲开那只咸猪手,然后假装不经意间指着不远处趴在雪地里的人,忧心忡忡的问:“他也是你们队里的人吗?他好像流了很多血,你们怎么放任不管呢?”

那个趴在雪地里的人,看着着实狼狈,他穿着破破烂烂的黑色T恤还有黑色短裤,露在外面的胳膊和小腿,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的结了痂,有的已经溃烂了,正在徐徐的往外渗着血。

在他爬行过的雪地里,留下了一团又一团的血印,好似雪地里开满了大大小小的红梅。

而在他正前方两米远的地方,有一块瞧着有巴掌那般大小,长满了绿霉的面包正安静的躺在雪地里。

长的很像斯文败类的队长盯着远处那人看了一眼,轻笑了下,语气里带了些许嘲讽的意味,“不用管他,他偷了东西,还不知悔改,打伤了人,我们队里可容不下这种人。”

司颜轻轻皱了皱眉,小心翼翼的开口,“可是,可是他真的好可怜,万一被冻死了怎么办?”

几乎话音刚落,一个穿着火红色棉服,妆容异常精致妖艳的女人便气势汹汹的拨开人群走了出来,阴阳怪气的道:“哟,小白花这是圣母心泛滥了?觉得他可怜呀,怕他被冻死啊,那你去抱着他,帮他暖暖身子呗。”

司颜抬起光秃秃白嫩嫩的胳膊,语气有那么些许无辜,“我也冷的不行,胳膊都快被冻僵了,姐姐穿的这么暖和,帮他暖暖好不好?”

“什么?”这话一出口,女人瞬间炸了毛,她怒气冲冲的看着司颜,然后指着不远处趴在雪地上一动不动的人,“不就是队长和你说了两句客气话嘛,就把自己当根葱了?你以为自己算个什么东西?想指使我做事?做哪门子的春秋大梦呢?”

司颜在心里幽幽的叹口气,真是的,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就不能对她多点宽容吗?

她抬起头,眼里满含不解,“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姐姐又何必这么凶巴巴的呢?既然姐姐不想帮他,那我帮便是了。”

司颜说完,便吃力的踏着厚厚的雪层往远处走去。

雪地上留下一连串深浅不一的脚印,粉裙在寒风中摇曳,女孩纤细瘦弱的身影仿佛能被一阵风吹走,那脚步却写满了坚定。

一派斯文败类样的队长将黑框眼镜取下来,用手里的纸巾轻轻擦拭了下上面的白雾,狭长的狐狸眼里划过一丝兴味。

这姑娘,真是有意思呢。

——

沈砚觉得自己这次可能真的熬不过去了。

伤口的疼痛,伴随着身体逐渐被冻僵,已经感觉不到了。

强烈的饥饿感,在逐渐逼近的死亡面前,似乎也变的无关紧要了。

远处那块长着绿霉的面包,明明离他越来越近了,却好像再也勾不到了。

不过死了也好。

这个世界早就腐坏黑暗的彻彻底底,也没什么可值得留恋的。

就在他眸子微微阖起的时候,他模糊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只细白的手腕,顺着那手腕往下,是漂亮到极致的手,那手的主人,一看便是从小养尊处优着的。

就是这样的一只手,居然捡起了雪地里那小小一块发霉的面包。

也是因为饿到极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