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演技
跟胡天请教了一番讨好女人的经验，时至正午陈正一出发前往福田料理店。
途径闹事的时候，发现有一群人围在不远处甚是热闹，本来陈正一不打算去凑热闹的，可胸前的石玉风铃忽然发出阵阵响声，陈正一宁神探知了一番，发现附近有怨气弥漫。
“如果连我们自己都不爱护我们的国家，那谁还会爱我们的国家……”
走近后发现人群中有人在发表爱国演讲，不过陈正一关心的不是演讲的内容，而是那股怨气的源头在哪里，在风铃的指引下陈正一来到旁边的巷子。
因为周围的人都被不远处的演讲吸引了注意，所以此刻巷子里空荡荡无人。
而在巷尾处阴气弥漫，陈正一右手结印在眼皮处一抹，顿时发现有个披头散发像是乞丐一样的长发女鬼正背对着陈正一蹲在那里像是在吃什么东西一样。
女鬼好像并未发现陈正一，他想趁这个机会先把女鬼给收了，正拿出黄纸往前踏了一步，女鬼忽然回头，只见一张惨白的脸对着自己阴笑。
笑容凄惨而恐怖，即便是自小见惯了各种恐怖恶鬼的陈正一心头也为之一颤，因为他从这个笑脸中不仅看到的恐怖，更多的是一种无奈和怨恨。
最震撼人心的是，这个女鬼嘴角鼻尖满是鲜血，手中正捧着一个很小的婴儿正在啃食，次婴儿着实很小，比刚出生的小上许多，却已经成人型，能看出是人类婴孩。
“畜生！”
震惊之后，更多的是愤怒，陈正一立刻将手中的黄纸洒出准备收服这个恶鬼，可女鬼似乎并不在意眼前这个人是道士，脸上仍然带着阴森的笑容看着陈正一。
这一刻陈正一忽然犹豫了一下，他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好像眼前这个女鬼是故意出现在自己面前，并且故意让自己收服一般。
虽然犹豫了一下但手上的动作并未停止，净化咒的结印已经完成，随着咒语的念出，一束金光将女鬼笼罩，她的身体也慢慢开始透明化。
弥留须臾之际，只见女鬼嘴唇微微张动，虽然没能发出声音，可陈正一却清楚地看到其嘴唇张动的规律和节奏，稍微思考一下便得知她说的是什么话。
“为我的孩子，报仇。”
一阵金光闪过，女鬼的魂魄已经被净化，一切恢复了原样。
可陈正一的心却不知为何十分沉重。
“刚刚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呢？是在向我求助吗？”陈正一自言自语了一句，觉得有些想不明白，自己是个道士，职责就是捉过保一方平安，为什么会有鬼魂向自己求助呢？还有那个女鬼凄惨的笑容到底意味着什么？最不能理解的是她为什么要啃食的那个婴儿。
想了会儿还是想不明白，索性不再去想，甩甩头朝福田料理店走去。
……
“我叫陈正一，在街上看到这里在寻找我替老板娘看病的告示，所以过来了。”
刚进门，陈正一就自报身份，如今有老板娘的存在，他暂时不需要惧怕宪兵队的角田队长，至少此刻不用惧怕，至于后面能不能把角田队长死死地拿捏在手中就要看今日的成果了。
“陈先生您好，福田夫人已经等候多时，请跟我来。”
门口的服务员非常客气，用半生不熟的神州话回应。
来到二楼包间，正是昨日给大门君治病的那个房间，房间里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衣着跟其他人明显不同的妇人正坐在案边闭目揉眉，秋月在旁伺候着。
见到陈正一来，秋月眼中闪过一丝喜悦，可很快又恢复镇定，轻轻推了推福田夫人，正准备喊他，陈正一立刻摆了一个不要说话的姿势，秋月心领神会。
陈正一稍微准备了一下，将之前胡天传授给他的宝贵经验在心中重复了一遍，然后故意十分傲慢地开口喊道：“喂，到底是什么人要求本大爷看病啊。”
秋月当时都惊呆了，不明白陈正一到底想干什么，但还是配合的喊道：“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打扰……”
话还没说完，陈正一立刻打断道：“你个小服务员有什么资格跟我大吼小叫的。”
两人说话的声音都很大，自然吵醒了正在闭目休养的福田夫人，见她缓缓地抬头睁开眼睛，陈正一开始了他真正的表演。
“按理说我是不想来这个地方的，昨天我尽心尽责帮你们东瀛的宪兵队救那个大门，结果呢？那个角田队长还想杀我，说我对她不敬？我就纳闷儿了，当时的情况大门君必须尽快救治才能脱险，而角田队长又不相信我，我只能出言不逊激他相信我了。”
说完无奈地摇摇头：“可惜啊，那个角田队长脑子就是转不过弯来，如果我想要辱他，何必要救大门君？这不是吃力不讨好吗？唉，这年头好心没好报，我是真不想来的。”
秋月就默默地看着他表演，一言不发。
福田夫人似乎看出来这个小伙子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便开口询问道：“既然如此，为何你又来了呢？”
来之前陈正一还在担心福田夫人会不会说神州话，现在听她说的如此流利，心中难免有些惊讶，故意叹气道：“没办法啊，我看到告示上说这里的老板娘怪病缠身，好像是中了邪，可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我就不想来。”
“可这毕竟是一条人命啊，于是我就找了几个人打听了一下，一打听得知这福田料理店的老板娘可是个好人啊，心特别闪亮，我一想不能让这么好的人受苦受难啊，于是心一横就过来了，心想着就算自己死在这里也要帮那位福田夫人。”
这番话说的，秋月差点笑出声音来，好在她用手掐自己的大腿忍住了，福田夫人更是心理美滋滋的，追问道：“你们神州有句话叫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只是听别人说又未亲眼见过，怎知道福田夫人是什么样的人呢？再说了你了解她吗？”
陈正一再次叹了口气，淡然道：“自然不了解，不过据说福田夫人已经年过四旬了，对一个女人而言已经到了风烛之年，不过这都无所谓，主要是她心地善良。”
此言一出，秋月心中暗自担忧：“你在胡说什么啊？不知道女人都不喜欢别人说自己年龄大不好看吗？怎么一下子把两件事都说了。”
她真想出言提醒陈正一，可夫人在此也不好多言。
同时福田夫人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不悦，确实，没有哪个女人喜欢听到别人说自己又老又丑的，即便是福田夫人也不例外。
然而，看似一手烂牌却被陈正一接下来的一句话扭转了乾坤。
“没办法啊，任何人都不是完美的，如果福田夫人长得有姐姐你一半的漂亮，那就可以堪称完美了，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事。”
福田夫人微微张嘴，惊讶道：“你，你刚刚说什么？你喊我姐姐？你知道我多大了吗？”
“我今年十八，我看姐姐最多二十七八吧，自然是喊你姐姐，姐姐你也是这里的服务员吧，姐姐你一定是粗活累活做多了显得有些老，我猜你实际上最多二十五岁，如果以后多注意一些保养，就会显得更年期。”陈正一一本正经道。
好家伙，一口一个姐姐，看似在说对方显老，实际上是在夸对方年轻漂亮，连秋月都没想到陈正一竟然这么会说话哄女人，要知道福田夫人今年已经四十多岁了啊，被一个十八岁的小伙子说成只有二十五岁，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呵呵呵呵，陈先生你真会开玩笑，我可不止二十五。”福田夫人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
陈正一趁热打铁，一口咬定：“不会吧，那姐姐最多二十六，不能再多了，我精通道术对面向也颇有研究，我相信自己绝对不会看错的。”
“呵呵呵，你真的说错了，呵呵呵。”
一旁的秋月实在看不下去了，故作嗔怒道：“你休再胡言了，这位就是福田夫人。”
闻言，陈正一愣住了，张大了嘴巴足足一分钟没有说话。
“干嘛？傻了啊，你来这里是发呆的啊？还不快给夫人做法驱邪。”
陈正一缓过神来，立刻朝福田夫人拱手欠身道：“实在对不起，我不知道姐姐就是……呸！我不知道您就是老板娘，刚才的肺腑之言有些不识礼数没了尊卑，还请老板娘赎罪。”
“陈先生不用如此客气，你还是喊我姐姐吧，这样听起来亲切一些。”
“不敢，若我有如此美貌的姐姐做梦都会笑醒，小人不敢高攀。”
一番吹捧简直把福田夫人捧上了天，此刻她脸上满是笑容，哪里像是中邪的样子。
“陈先生你不要再夸我了，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忽然，陈正一脸色一变，变得伤感起来。
紧接着，他忽然转过身去用手摸了摸眼睛，带着哭腔道：“对不起，今日见到夫人让我忍不住想到了已逝去的长姐，我自幼无父无母，是长姐将我拉扯大，几年前她不幸逝世，在我心中她就是全世界最美的人，今日见到一位比她还美的人，我有些激动失态了，请原谅。”